手機的突然震動,讓趙亞志感到少許莫名的恐慌,再加上的張北那鎮定的表情,以及剛纔所說的話,趙亞志從兜裡緩慢的掏出手機,希望事情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只是自己多心了!
看到手機上的號碼,趙亞志心裡的舒坦了很多,大模大樣的接起電話,就是接給張北看,讓他知道,這時候是沒人能救得了你的!
“什麼事?讓你辦的事情辦好了嗎?”電話號碼是趙廣的,但此時接聽電話的確是另一個聲音。
“趙所長,不知道誰給你的膽子,可以在看守所內任意判定對方的死罪?”陳重道的聲音陰沉的傳到的了趙亞志耳裡,此時他在聽到陳重道的聲音後,有些慌亂,但又一想到這裡是看守所,是自己的地盤,便平伏下內心的不安,鎮定的回答道:
“陳所長,我下屬的手機怎麼會在你手裡,你這可是越權行爲,而且還帶有暴力傾向,我要告你……”
“越不越權,暴不暴力,我想您趙所長比我更清楚,現在的您方不方便出來一下呢?監所監察部門的同志,正站在門口等您呢!”
聽到陳重道的這句話時,趙亞志感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瞳孔放大,不敢相信的回答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監所監察部門的同志,陳重道你把話說清楚,我可告訴你,你現在的事情還沒有向上面交代清楚,別……”就在的趙亞志對着電話咆哮的時候,監獄內部的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當其轉過陰暗的小道,浮現在趙亞志眼前時。此時的他再有沒有力氣去說下面的話了!
當他看到那羣身着制服,頭戴莊嚴的執法帽的監所監察部門同事時,現在的趙亞志已經失去了再說話的勇氣!
當這些人徑直的走到趙亞志身邊,亮出自己的工作牌時,爲首的一位中年男子嚴肅的對其說道:
“趙亞志同志,您因玩忽職守,貪贓枉法,等多項罪名,已被檢察機關立案,現在請您和我一起回去接受調查……”說完,不給趙亞志任何說話的機會,站在其身後的兩人迅速的衝上前去爲其拷上手銬,拖着趙亞志的身體就往外面走!
而那爲首的檢查人員,則轉過身,對已經被逮捕的張北說道:
“張北同志,您因涉及牢內打架鬥毆事情,被刑事拘留,稍後會有執法人員,親自對您經行事情覈實……”
早在張北在關押進來的時候,張北和陳重道就利用兩人特殊的暗號傳遞的着某種信息,擁有強勢背景的陳重道,立刻利用手中的關係網運作起來,港城這個地方說大,不大,說小呢也不小,特別是像看守所這樣,可以抹殺很多罪行的地方,多多少少都會安插着數個自己人!
等待機會,一擊即中,這就是張北的心計,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便是收網之時!但此事也如同張北自己所說的那樣,要麼,自己快出去了,要麼,他的刑期就要開始了……
重新被安排到一個單獨房間的張北,漠然的看着身前的鐵窗,此時的這裡的獄警,對待張北的態度,已經大不相同,只要眼還不瞎的人,一眼就看出趙亞志趙所長,這次算是完了,可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就是這短短的一天內,要擁有多大的能量,要趙亞志的盤踞在的看守所的勢力連根拔起?
陳重道雖然有這個背景,但他沒這個勢力,從整起事件中,張北隱約的看到了蔣健的影子,那個隱藏自己背後,港城最大的靠山……
趙亞志的事情,牽連的極爲廣泛,這也是蔣健在利用張北的事情在造勢,早就握有對方把柄的蔣健,一直都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切入點,而張北這次事件,就給了他一個很好的藉口!
趙亞志的被抓,纔是整個事件的開始,整個港城官場因爲此時變的不安起來,那些曾和趙亞志有過關聯的本地派官員,開始利用自己的關係,上下活動着,而作爲趙亞志最直接的上司,唐明,此時滿臉陰霾的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
雖然事情按照現在的發展,不會牽連住自己,但是誰又能保證,他趙亞志還能守口如瓶多長時間呢?在看守所內,多起惡**件,都是自己一手交代的,倘若此時牽連住自己的話,那麼的自己不但爭不到自己想要的政法書記一職。還很有可能直接結束自己的政治生涯!
坐以待斃不是唐明爲人的方式,思索很久後,他拿起桌面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只響了三聲後,就被對方接起。
“胡老闆,我是唐明。趙亞志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唐書記,我現在也爲這事發愁呢,土鱉和暴龍的事情,估計已經暴露,現在我也是自身難保啊唐書記……”
“嗯?胡老闆,有沒有某種方法能讓趙亞志守口如瓶呢?”
“唐書記您的意思?”
“只有這樣,才能保住,你我,胡老闆,您看着去安排吧……”說完唐明不等對方說話,直接掛了電話,唐明相信,此時的胡三和自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只有他好了,胡三才能安穩!
可是此時的胡三,正站在一個年過半旬的老人的身邊,倘若張北看到此人的話,第一眼就能認出對發赫然就是把持着整個的港城地下王朝的‘老爺子’。
此時的胡三是大氣不敢出一聲,早在的數個月前,老爺子就一再強調,郊區的‘虎子’只能拉攏或者分化,利用別的勢力吞噬對方,不要暴露出自家的勢力,而胡三的生意因爲在東區外圍有幾家的酒吧和張北的酒吧有所衝突,繼而才利用手中的關係,暗箱操作了這一系列的事情,誰知道,事情會整成這樣……
站在他身邊還有郊區的齊林,此時他的神情要安穩許多,本來胡三和齊林在組織內部都是水火不容的兩系人馬,當年吳老還在的時候,兩邊還奇虎相當,自從吳老離去後,齊林接手後,一直被對方壓了一頭,現在這種情景正是他想看到的!
摸着自己手腕的老爺子,不時擡起頭看着身邊的胡三,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胡三則是一直低着頭,不敢擡起!良久之後,老爺子纔開口說道:
“沒想到當初一個小毛孩子,如今發展成瞭如此勢力,雖然這中間有巧合成分在裡面,但他確實是有這個資本!老胡啊,你這個虧吃的不冤,最起碼讓我知道了,還有一股勢力,在暗中發展嗎……”齊林和胡三,都低着頭不敢接話!
此時老爺子繼續的說道:
“老齊啊,你在郊區發展,你說說張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膽大心細,爲了目的不擇手段,而且爲人低調,不與人爭強好鬥,在郊區他發生的多起事件都是別人先戳他的眉頭,他才反擊的,不去招惹任何勢力,悶頭掙錢……”
“好,好,好,這纔是做大事的人,當初俊安沒走的時候,給我提起過他,我還沒在意,只是口頭上交代了你們幾句,但現在,他有這個資本讓我重視。老齊啊,等那小子出來後,你親自去慰問下,幫老胡拉個線,這件事情能化小就化小,組織內部現在不太平啊,外面的貨進不來,自家的話也銷不出去,現在不易多接仇家,當然那小子他要是不識相的話……”老爺子的話沒有說完,但齊林已經清楚對方意思,低下頭輕聲的回答道:
“我知道了,老爺子!”
“老胡啊,你也別不服氣,這次輸了就是輸了,等到組織內部穩定後,再找回場子也不晚,退一步,是爲了下一步邁的更大!”
“是老爺子!”
“還有那個唐明,該斷的時候,就要斷,他蹦不了多久了,省裡得到的消息,隋飛要調走了,這港城真成了空降派的天下,蔣健這人,你多走動走動,明白嗎?”
“知道了……”三個老狐狸,又在屋裡聊了好一會,直到老爺子有些乏味的時候,兩人才逐步離去!
看到兩人走出房門後,老爺子看着天花板,輕聲嘆氣的說道:
“物是人非啊,一個小嘍囉,就讓我如此棘手,難不成這港城還變天不成?”……
而此時的張北,正坐在探監室裡和對面的陳重道攀談着,因爲涉及到牢房內惡意傷人事件,張北還需要在牢裡待上個幾天,此時陳重道過來是給張北送一些換洗的衣服……
因爲陳重道的個人身份緣故,此時的探監室裡,就張北和陳重道兩人,就連監控錄像都關掉了!
“班長,我老是感覺這件事情有些詭異,畢竟我家的那些勢力我清楚,還不至於滲透到港城內部……”
“兄弟啊,咱被人家當槍使了,至於是誰你就不要問了,這些天,你在所裡好好表現一下,再走走關係,我估摸着,政法系統要變天嘍……”
“您的意思?”
“呵呵,這些都不是我們所能牽連到的,只要做好本質工作就行!對了家了現在怎麼樣?”
“還好,坤子和黑子兩人頂着的,對了班長,今天那個叫王麗的教授找你了……”
“哦?我說呢,呵呵,明白了!”
“班長,作爲您的兵,我不得不佩服你,真是大小通吃啊……”
“滾一邊去……我們是純潔的男女關係……”
“得了吧,人家都喊你‘爸爸’了!”
“呵呵!”對於此事,張北沒再多做糾纏,就在陳重道即將走的時候,張北小聲的在他耳邊說道:
“告訴坤子,這段時間,要是閔行街前街的齊林,齊老闆,和其有接觸的話,讓他順着他的意思來……”
“班長,您的意思?”
“我料定,老爺子,還沒把我當根蔥,但此時又不方便與我大規模的爭鬥,和平纔是共贏的方式……”說完,張北擡起頭,雙目露出一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