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敬盟主一杯!”
人情冷暖,江湖殘酷就是如此。看着衆人敬過來的酒,王海天告訴自己,自己還不夠強,還要更強。現在這些人敬畏自己,奉自己爲所謂的盟主;如果轉眼間,風雲突變,這些人就會變成一羣嗜血的餓狼,撲上來啃食乾淨。
誰強,跟誰混有利益,那就追隨誰,這纔是江湖常態。
一口飲下,被連續敬了幾十杯酒,王海天打了個酒飽問道:“今天不比武了?”
趙氏的人笑了,回答道:“不比了!戲演不下去了,成了笑話也就沒人演了。”
洪氏的人聚過來說道:“盟主,西苑那,又有人想搬過來。”
“可信嗎?”
“七八成吧。形勢不明,其他分支教派的人也不敢拿身家性命賭下去了,想過來咱們這先求自保!”
王海天點點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自己不倒酒,絕對不會有人過來敬,一倒酒,就有人搶着過來敬一杯。王海天是一小杯,人家是一大碗,喝乾了還把碗向下,保證是喝乾淨的。
“話說,當初大家可都是覺得白蓮教這塊蛋糕可以分,這才一齊過來的。當初也應該考慮過這中間的風險吧。怎麼到現在,全變了?”
趙氏、洪氏的人都不回答,馬氏的人很乾脆地說道:“都知道蛋糕帶血,可要出多少血,大夥心裡的底都不一樣。誰也沒想過,白蓮教對外不咋樣,最可怕的聖戰都被盟主收拾了,對內卻這麼兇狠。最前面死的,都是外圍的人,最重要的人一個沒死。要不是咱們機靈,下場估計跟分支教派,天地會、財富與權力俱樂部一樣!”
“可以理解。喝完這一頓,好好盯着外面,看他們又在搞什麼鬼?!”
“遵盟主令!”
一個白天過去了,外面幾乎沒有什麼大動作。唯一有的,也只是各門守衛、御林軍、御前侍衛內,一衆大內高手的緊張。王海天隨時可能兵臨城下,收到消息的閹宦們也緊張。閹宦們一緊張,下面的人就要倒黴,亂七八糟的頻繁調動,前後幾道命令互相矛盾,一有疏忽與差錯,抓到了就是好一陣重型,一衆軍官將領無比窩火,下面也是怨聲載道!
對下面的怨氣,大內高手們解決得十分乾脆,那就是讓所有的士兵閉嘴,抓住幾十個帶頭說話的,當着所有人的面吊起來抽打,還必須是由直屬的軍官抽打。打個半死之後,全部吊在上面,體質較弱的首先支撐不住,一兩個小時候就斷氣了。
“看到沒有,這就是妖言惑衆,**軍心的下場!這些人什麼時候斷氣了,什麼時候再放下來!”
你不是有怨言嗎?不想活了你就說話,不介意多吊幾十個人上去,最好連軍官都一起吊上去,閹宦們自己動手抽人。他們就不信了,吊了上百人上去,還有人敢不聽話。
怨言堵住了,嘴巴說不出來,手寫不出來,一個眼神卻
可以讓同伴們知道。各門守衛、御林軍、御前侍衛私底下開始了大規模的串聯,原本因爲找不到時機而無法動手的熱血軍官們,如今又找到了機會。
白蓮教教主無法信任其他人,任何人他都會懷疑是徐氏、唐氏派來的內奸,也只有身邊經受過長時間考驗的大內高手們,纔是他唯一所能信任的。
就在這天晚上,一名御前侍衛連續喝下了三杯酒,這是同伴給他的送行酒。三杯之後,這名御前侍衛問道:“我的親人都照顧好了?”
同伴們用力點着頭,臉上充滿了哀傷。有人回答道:“都安排好了,全部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史大哥,你不再考慮一下嗎?”
“考慮什麼,王海天兵臨城下,徐氏、唐氏陰謀造反,此等危機時刻,聖上卻寵信閹宦奸佞,大家不心痛嗎?!我這條命,當年是聖上救下的,不然早就死在徐氏中人手中。聖上待我極爲恩厚,大不了把這條命還給聖上好了。別人不敢說,我來說;別人不敢做,我來做好了!”
其他軍官聽了之後,都不說話了。該做的,他們都做了。史大哥站了起來,一個接着一個拍動同伴的肩膀,笑着離開了。
當夜,身爲御前侍衛副統領的史金昭,一人一刀走向御書房,白蓮教教主正在御書房內,正派人召見王海天。
高公公親自去請王海天,小太監一早就通知了王海天,八擡大轎都到了。轎子停在外面,高公公在一樓等待,王海天還在洗澡,全身洗乾淨了才走了出來,高公公這名二品武者,臉上沒有一絲不耐煩的表情。
“教主召見我?”
“是的,聖上請王先生前去,有事相商。”
“這麼晚了?這個時間進內宮,不合適吧?”
“聖上在御書房等候王先生,不會有什麼不合適的。”
“是嗎?那就走吧!”
既然高公公都這樣說了,沒有什麼不合適的,王海天直接帶上了九惡魂,充當護衛。見到這一幕,高公公想開口都沒辦法開口,張開的嘴巴最終無奈地閉上。
三氏十三幫的人都在外面,王海天停下腳步,對三氏的三名二品武者說道:“我不在,按照之前談好的來,擅闖者死。沒人來砸場子,我們也不出去!”
“遵盟主命!”
其實,就在高公公來之前,三氏的人通過歸附的分支教派聯絡了好幾個中間派的分支教派,等下就要把那些人接過來。上了轎子,九惡魂身穿戰甲,手持兵器守衛在旁,擡轎的宦官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眼中,一旦有人亂動,殺無赦。
上了轎子,轎內傳來了輕微的異香,王海天在第一時間運氣了體內的天地靈氣,抵禦了一會發現沒有問題,這淡淡的異香無毒,更讓人的腦子能自行放鬆下來。想到了唐賽兒平常用的沉香,王海天也就習慣了,這皇帝的做派,還不是一般的複雜,關鍵就在細節上。
王海天在轎子內擡往御書房,御書房外,兩名小太監攔住了御前侍衛副統領的史金昭,不准他再上前一步。
“我要見聖上!”
“史副統領是吧?未經聖上召見,任何人不許打擾聖上!請回!”
史金昭沒有離開,站在原地繼續說道:“我手中有聖上御賜神兵,有權命你們通報,請聖上裁決。請兩位爲我通報!”
要是以前,小太監們還不敢這樣狂,現在就不一樣了。大內高手,大量的太監、宮女得到重用,你御前侍衛副統領還不是在大太監手下,刷什麼威風!
一個小太監不耐煩地揮揮手說道:“去去去!實話告訴你吧,聖上在等王海天。你有什麼事,明天再來通報!”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耽誤了聖上召見貴客,你承擔得起嗎?!”
兩個小太監都在趕人,一聽到白蓮教教主召見的是王海天,史金昭臉色一變,深吸一口氣,手中寶刀閃電般出鞘,兩名小太監倒下了。
這刀,是白蓮教教主當年御賜給他的。同時封賞的,還有御前侍衛副統領的職位。就因爲這樣,史金昭對教主是忠心耿耿,協助教主不斷打壓徐氏、唐氏在御前侍衛裡的勢力,更爲此賠上了自己大兒子的性命!
斬殺兩名小太監,史金昭持刀繼續走入,四品實力不算什麼,但他的身份與爲人也讓其他人忌憚,其他護衛的太監不敢亂動,一直圍着史金昭進入了御書房!
身上是斬殺小太監噴濺的血,手中寶刀出鞘,白蓮教教主見到這一幕,皺着眉頭厲聲問道:“史金昭,你要做什麼?!”
史金昭雙膝跪下,雙手捧起寶刀,大聲對白蓮教教主說道:“聖上,臣御前侍衛副統領的史金昭泣血上奏,我白蓮聖教,正處於萬分危急之時刻。教外,王海天、三氏十三幫等輩居心叵測,包藏禍心,肆意在教內外煽風點火,禍亂本教。教內,徐氏、唐氏謀反之心日盛,兩族互相勾結,教中半數官員、將領皆爲兩族子弟,大亂將起,動搖本教根基。聖上在此時,原應該招攬教內忠心義士之心,撥亂反正,掃蕩亂賊臣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與王海天等輩與虎謀皮,更重用奸佞閹宦,導致將士們上下離心,怨聲載道!臣,泣血叩首,請聖上嚴懲奸佞收忠臣義士之心,將包藏禍心之輩趕出本教,提振士氣,再下聖旨細數徐氏、唐氏兩族之罪,鎮壓叛亂臣,中興聖教!”
說完,史金昭用力磕了三個響頭,腦門都出血了。可聽到這些忠心建議的白蓮教教主卻不說話,身旁伺候的太監卻急了。
那太監趕緊站了出來,跪倒在地,大聲說道:“聖上,這史金昭表面忠義,內心卻是無比奸詐,絕對是亂臣派來挑撥離間之賊人。奴才等對聖上忠心耿耿,彌勒聖佛可鑑,聖上一句話,奴才等雖死也絕不猶豫。如今這賊人卻在離間奴才等對聖上的忠心,其心可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