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誠大師將茶杯遞了過來,這茶杯是私人燒製的產品,每一個至少都有上百元的價值。王海天接過來輕輕飲下,覺誠說道:“江湖武林大會,是武者的盛會,宗門聯盟不會干預。只是,貧僧在這裡拜託王檀越,點到即止,王檀越早已不將國內的恩恩怨怨放在眼中,何必多做糾纏!”
“呵呵,是嗎?可如果有人要對付我,那我就沒辦法了。大師覺得,會不會有江湖武林世家聯合修仙者來對我不利呢?”
“這個,也許真有可能。世家積累千年,有人不習武道改修仙也是很平常的事。世家之所以能持續存在,也正是因爲這些家族出現的修仙者,血脈的聯繫是無法斬斷的。”
“也就是說,有些世家還真會請動他們家族的修仙者來對付我咯,那還真是找死!我都不想再國內折騰了,爲什麼總是有人不放過我呢?好茶,談這些卻掃興了。”
覺誠大師表情不變,依舊是一副慈悲心腸的表情,站起來說道:“既然如此,王檀越何不與我去後院走走,散散心。後院石林、石塔清幽。”
“那就有勞大師了。”
寺廟的後院,是更加清幽的所在。王海天還聽到了鳥鳴聲,時不時地還看見小貓、小狗的存在。覺誠大師說道:“還請王檀越小心,這些都是被拋棄的流浪貓狗,能找到新主人的都找到的,只是被拋棄的數量永遠比領養的多。”
“那還真是辛苦大師了。不光是流浪貓狗吧,大師肯定也領養了不少孤兒。”
覺誠大師雙手合十,謙虛地說道:“尊崇佛祖教導,盡人力罷了。王檀越不知道吧,雲梯居士,是貧僧的俗家師弟。”
“呵呵,還真是巧,我與雲梯居士是朋友,雲梯居士是大師的俗家師弟,那我與大師也是朋友了。大師,我心中有疑惑,不知大師是否願意爲我解惑?”
走到一處石亭處,覺誠大師灰色僧袍一掃,石亭上的贓物全部消失,覺誠大師手臂一彎,王海天跟着走入石亭,坐了下來。仔細觀察四周的環境,一座座石塔聳立,每一座石塔上都雕刻有無數的佛像。王海天所在的石亭,就在石塔的包圍之中。
“請講!”
覺誠大師很是願意幫助王海天解惑,王海天也就坦然說道:“其實,我也很苦惱。我到底要怎麼做,宗門聯盟纔會不再對我敵視呢?”
“這個,就要看王檀越你怎麼做了?”
王海天抓抓腦袋,說道:“我要怎麼做啊?怎麼就成了我的問題了?宗門聯盟想將我作爲對抗長生會的先鋒主力,我照辦了。長生會國內分部,亞洲分部幾乎被我蕩平,怎麼我做得越成功,他們越是不高興呢?”
“殺戮太多,有傷天和。今天種下的因,日後所有人都要嚐到苦果,王檀越還是少造殺戮爲妙!”
“哈哈,我明白一些了,原來是怕
死。我殺得越多,日後的反撲就越厲害,宗門聯盟內的大仙也會害怕,怕長生會的反撲太過強大,波及到他們。既然這樣,那又何必要扶持我,直接向長生會投降算了。跟着長生會混,也就不用提心吊膽了!”
覺誠大師搖頭道:“凡事有度量,超過了那個度就會種下惡果,保持在度量之內,就是佛家所說的人間樂土。華夏始終是華夏,不允許任何國外勢力的cha手!”
“哦,就是土皇帝當習慣了,不想被人當奴才用。偏偏又怕死,沒有拼死一戰的覺悟。神仙們啊,跟凡人一樣,還真是矛盾。不過這應該是一部分吧?如果我把打下來的地盤都交給宗門聯盟去管理,交出超過五成戰利品所得,並主動削弱自身的勢力,甚至交出刀劍二宗的兩位傳人,還有莊氏道宗秘境的一半天材地寶,宗門聯盟內應該不會再對我敵視了吧?”
王海天說出了這樣的條件,覺誠突然笑了,哈哈大笑地站起來,說道:“王檀越,你是王海天,你不覺得你現在說的話連你自己都不信嗎?就算你真的這樣做了,也晚了!”
“是啊,這話連我自己都不信,別人又怎麼會信呢?我就是說,我所得到的,都是我應得的。那些白癡一般的寄生蟲,就因爲他們擁有特權,就可以什麼事都不做,就想着吸取我的血汗,這連普通人都不會忍。再說了,你們這些大仙都是喂不飽的狼,又是可憐的,沒有血xing的膽小鬼,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們爲了討好長生會,或者是爲了霸佔我擁有的一切,就把我出賣了!”
覺誠一步走出了石亭,搖頭說道:“王海天,你就算看透了又如何?越是瞭解真相,你死得越快!”
王海天依舊坐在石亭內,一動不動地看着覺誠,說道:“覺誠,你真以爲就這個佈置能殺掉我?”
“王海天,你罪孽深重,以活人之魂魄、鮮血來鑄就妖魔之刀,有違天理。貧僧今天,要以萬千佛陀之光化去你一身戾氣,令你回頭是岸!”
王海天還是不動,笑着問道:“不是替天行道,斬妖除魔嗎?你們這些傢伙啊,還真是膽小,無聊啊!”
覺誠腳下,佛光凝聚出一蓮花法壇,金光籠罩全身。石亭四周,石塔上的佛像一個個發出佛光,並將整個石亭完全包圍,一個個金光佛像浮現在空中。相比道家的力量,佛家的力量更加剋制靈魂、鮮血這類的邪魔外道!在宗門聯盟某些成員的眼中,這就是王海天的弱點所在。蓬萊劍仙不說,並不代表沒人會查到。
陣陣佛光,的確對死亡之氣、血色之氣有剋制作用,王海天感覺身體內的兩股力量正在被超度,佛家講究的是因果輪迴,並不是完全的毀滅,而是進入輪迴後,從一個結束到另外一個開始。不是毀滅,那抗拒就不會太激烈,更具有誘惑xing。
附身的英魂發出一絲警告,英魂對佛家的
力量也不舒服,其能量也受到了牽制。王海天轉動手指,坐着不起來,既沒有英魂刃甲、也沒有利刃披風,更沒有出成名的血色之刀、死亡之刃。見王海天這個樣子,覺誠自信地點了一下頭,說道:“王海天,放棄抵抗吧。貧僧只是讓你回頭是岸,廢去你這一身邪法。只要你肯回頭,貧僧願意收你爲徒,成爲我佛宗門下。”
一箇中指,這就是對覺誠的回答。在無數佛光、佛像的包圍下,感覺在洗桑拿,一身是汗。要修仙,需要跟和尚混嗎?自家老婆莊夢蝶那可是正經的莊氏道宗傳人,道法傳承千年。
被人豎中指了,覺誠很是不高興。在這種情況下,王海天應該討價還價,或者是表現出屈服的態度,最好是瘋狂頑抗,這纔是他該做的。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微微煎熬中依舊狂妄。
“佛光普照!”
覺誠也出手了,腳下法壇浮空,身上散發出道道金色佛光,手中更祭出了一**。**轉動中,彷彿一個小小的金色太陽,包圍石亭的佛像金光日盛,桑拿室內的溫度提升了。
輕輕擦下額頭的汗水,體內的兩股力量是在流失,王海天依舊沒有反抗,緩緩閉上了眼睛。老白安排在王海天身邊的兩名二品武者當然不會出手,他們被安排在廟內的某個地方,感覺到異動後也就互相看了看,什麼都不問坐在原地。監視他們的知客僧很滿意兩人的反應,也就繼續陪着兩人。
此時,在廟外,正好有香客看到了那閃亮的金光,二話不說就跪了下來,無比虔誠的雙掌合十祈願。這些人眼中只看到了佛光、神蹟,完全不會想到這是兩人之間的生死之戰。
滿頭大汗的王海天,終於是睜開了眼睛,看着那如同佛陀的覺誠,說道:“最後一點,我跟你有仇嗎?爲什麼你甘願當這個對付我的先鋒?這可是很危險的活計!”
“貧僧出家之前,是武林世家子弟!貧僧的血脈割捨不開!”
“瞭解了,可以理解。還真是要謝謝你!”
“謝謝你”三個字說話,英魂刃甲、利刃披風出現在王海天的身上,終於是從石凳上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爲什麼要謝謝呢?因爲之前身體沾染的怨魂在教廷神光的洗禮下,大部分消除了。但教廷跟西醫一樣,治標不治本,有底子留下來。與教廷的神光相比,佛光稍微柔和了點,卻能幫助王海天徹底解決怨魂附身的麻煩,徹底的治標又治本。
付出了一點小小的代價,完全消除了身體內的隱患,這都是值得的。看着四周金光再度閃亮的佛像,王海天試着伸手去碰了一下,英魂刃甲發出了燒烤的聲音。收回手,覺誠人在空中,法相嚴肅地警告道:“王海天,回頭是岸。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回頭吧!”
聽到這樣的警告,王海天向幾個地方看了又看,這也想到了,肯定不會是一個人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