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備調試好了沒有？”
高瑞林一邊換着手術服，一邊問邊上調試設備的醫藥。
“調試好了。”
一位年輕的醫藥急忙回答道。
“嗯，可不要出什麼疏漏。”高瑞林點着頭。
這次方寒能來，高瑞林可是高興的不行，千萬不能出什麼的差錯。
“高主任放心，我們江平的設備絕對是沒問題的，江中院就用的我們江平的設備呢，江中院的方醫生用了都說好......”
醫藥笑嘻嘻的迴應。
“我說過嗎？”
方寒冷不丁插了一句嘴，他正在認真的洗着手，就聽邊上醫藥說他，什麼方醫生用了都說好。
“啊......”
年輕的醫藥吃了一驚，嘴巴微張，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方......方醫生。”
“所以說，下次別吹牛，方醫生就在當面呢。”
高瑞林笑呵呵的。
“你們江平也就是佔了我們方醫生的光了，現在還整天扯着我們方醫生的名頭打廣告，回去給你們領導說一下，廣告費要分成的。”江楓也笑嘻嘻的插嘴。
年輕醫藥的臉頓時就垮了，這事鬧的，自己回去要不要說呢？
這要是說了，領導是會生氣呢還是會生氣呢？
“準備手術吧。”
方寒戴上了口罩，遮掩住了英俊的面龐，舉着手走了進去。
“注意着點，別處岔子。”
高瑞林瞪了年輕醫藥一眼，跟着方寒走了上去，林廣才和江楓也急忙跟着。
“我不介意你們兩個接觸外科手術，不過要做手術，單純操作是不行的，回去也下點功夫，江楓，你把你自己的路子儘快定了。”
方寒一邊走還一邊告誡江楓和林廣才。
林廣才方寒倒是不太擔心，林廣纔不像江楓，還是比較踏實的，方寒剛到江中院的時候，林廣才就跟着李文軍，也做一些縫合之類的工作，之後又和李小飛一起在豐州骨傷醫院學習了關節置換。
李小飛現在擔任住院總，手術做的少了，不過急診科醫生，多懂一點沒壞處，相應來說，急診科醫生就是全科醫生，某些方面不一定要專精，但是方方面面都要懂一些的，這一點李小飛還是可以的。
至於林廣才，在骨傷分區就一直跟着溫學義做關節置換，現在再上肝臟手術，也是可以的，外科醫生也不是都只會做一種手術，只要有本事，願意學多少方寒都是願意教的。
就是江楓，關節置換也學過，正骨也學過，還跟着陳遠學過拇外翻，雜七雜八的，可要說獨立操作，都夠嗆。
“方醫生，我曉得的。”
江楓急忙點頭，微微有些心虛，他現在好像是骨傷分區的典型了，每次都被敲打。
“高主任要開腹嗎？”
方寒走到手術檯邊上，問了一句高瑞林。
“都可以的，方醫生您看您自己。”
高瑞林急忙道，他也不是很清楚方寒的意思，方寒是不願意開腹呢還是怎麼回事。
開腹的話對方寒和高瑞林來說都不算什麼了，一般這種活，一些主刀都是願意讓給一助來做的。
“那我來吧。”
方寒只是習慣性的問了一句，他是願意給別人機會的。
從性格方面講，方寒算是一個比較大氣的人，做事大方，爲人大氣，這一點從方寒每次出門回去都給科室的醫生護士帶禮物就能看出來了。
科室的護士醫生總是喜歡給方寒帶一些吃的，喝的之類的，方寒不拒絕，可總是以禮物的形式還回去，真要算起來，方寒其實是虧本的，可這個賬方寒卻從來不去算的。
在工作上，只要有人願意問，願意學，方寒也都是會耐心講解的。
“刀！”
方寒一伸手，邊上的器械護士急忙把手中的手術刀遞給方寒。
隨着方寒開始開腹，邊上的設備也逐漸有信號接入了，雖然只是個別，卻代表已經有人在看了。
“肝內膽管結石？”
有人看了一小會兒，差不多看出來一點端倪了，畢竟方寒做手術的時候不習慣說話，也不習慣講解，就是靜靜的做着，前期的話，只能看出是肝臟手術，具體什麼手術，看的不是很清楚。
“這是哪兒的醫生，操作的相當穩啊。”
“嗯，操作非常老練，這操作沒有上百臺手術絕對是下不來的。”
顯示屏前面，三位醫生在看着，秦省京安醫院肝膽外科的三位醫生。
“這是哪家醫院的信號？”
“我看看，是豐州省醫院。”
“豐州省？”
有人眉頭微皺：“豐州什麼時候有這麼厲害的專家了，看這操作，趕得上燕京的陳培忠了。”
“看主刀應該年齡不大。”
“嗯，手非常白，非常嫩，很顯然年齡不大，可這操作，厲害啊。”
“阻斷肝門。”
“止血鉗！”
手術室，方寒時不時的說一聲，操作的非常平穩，肝內膽管結石手術，沒有特殊情況，方寒操作起來是沒有絲毫難度的。
“聯合間位肝葉段切除。”
邊上又有信號接入了，顯示屏前面，醫生們同樣開始討論。
“牛啊。”
“這種切法，必須對肝臟非常瞭解。”
“那是必須的，間位，那就表示切除的肝段或者肝葉不是相連的，只切除病竈部位，能儘可能多的保留臟器，這種切法，不是大佬，玩不起啊。”
“厲害，厲害。”
“邵院長，來，有位大牛。”
夏平市第一醫院，任少斌向着不遠處的邵友亮招呼。
“什麼大牛，能讓任主任關注？”
邵友亮笑着走了過去。
邵友亮從海豐市離開已經好幾天了，這會兒正在乾州省的省會夏平市，夏平市第一醫院。
這次邵友亮過來也是因爲夏平市這邊有位患者，他特意請的深海市的任少斌，任少斌也是肝外方面的大牛，和陳培忠，郭定文等人不相上下。
上次滬上的肝病會議，任少斌並沒有去。
距離手術開始還有一段時間，任少斌就在肝外的示教室看起了手術視頻。
也不知道是誰調的，隨便接受了個畫面，任少斌的眼睛就移不開了。
“肝內膽管結石？”
邵友亮看了兩眼，就看出什麼手術了，這會兒手術已經到了關鍵的部分，方寒正在切開肝管。
“嗯，肝內膽管結石，位置不算太好，不過也不算太複雜。”
任少斌點評着：“不過主刀的水平相當不錯，步步爲營，節奏卻不慢，厲害啊，國內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位，以前沒聽說啊。”
“看上去年齡不大，帶着口罩，看不清楚是誰。”邊上有醫生道。
邵友亮細細看着，越看越熟悉，冷不丁一愣：“方寒？”
“邵院長知道是誰？”任少斌問。
“這是哪兒的信號？”邵友亮問。
“是豐州的。”邊上有人道。
“那就沒錯了。”
邵友亮篤定的道：“江中院急診科的方寒。”
“江中院急診科？”任少斌一愣。
“任主任，您可千萬別小看這個方寒，這個方寒很妖孽，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啊。”
“不用未來。”
任少斌道：“單單這一手，已經很了不起了，國內肝外領域絕對有一席之地，還什麼未來，這種操作，國內能有這水平的，屈指可數。”
邵友亮說什麼未來，任少斌就不喜歡聽了。
這麼牛，水平不比他差，還未來，這意思他現在也不算什麼了？
“任主任您誤會了。”
邵友亮有些不知道怎麼說了，方寒才二十六歲，要不要告訴任少斌？
這要是告訴任少斌，會不會太打擊人？
“邵院長您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什麼意思？”
看到邵友亮欲言又止，任少斌不高興了，這老邵現在越來越市儈了，原本也是醫生，現在真是正兒八經的商人。
“任主任，您知道這個方寒今年多大年紀嗎？”
既然任少斌要找虐，邵友亮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無所謂，反正受打擊的又不是他。
“看上去年齡不大，看這手，手指修長，皮膚白嫩，保養的相當好，不到四十歲。”
任少斌做了判斷，外科醫生一般都很注意自己的雙手，就是靠手吃飯的，絕對不能磕了碰了，任少斌對自己的手就很在意，每天都用牛奶泡一泡，還有各種護手的，這一雙手，任少斌沒少花錢。
當然，這雙手也沒少給他賺錢。
已經五十歲的人了，他這手看上去也就像三十來歲，對方這手保養的更好，可如果超過四十歲，是不可能有這種程度的，三十來歲，三十七八歲差不多。
年輕新秀啊。
三十來歲的外科大牛，國內還是有一些的。
郭定文的那個學生羅斌超年齡就不大，三十來歲，當然水平比不過眼前這位。
“不到四十歲？”
邵友亮笑着道：“任主任，您這個範圍可就大了。”
“三十五歲左右？”
任少斌又往小猜了猜，邵友亮能這麼說，肯定年齡不大，三十五歲，這算是很不錯了，再年輕的話，很難有這個水平了。
“去個十。”邵友亮一字一頓的道。
“啊.....”
任少斌一愣，有些沒明白：“什麼意思？”
“您的三十五歲左右去個十。”邵友亮笑着道。
“二十五歲左右？”
任少斌的聲音都拔高了許多：“邵院長，你開玩笑的吧？”
“二十六歲。”
邵友亮笑呵呵的道：“這事我有必要開玩笑嗎？”
“嘶！”
任少斌倒吸一口涼氣，尼瑪，這還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