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晚上回去很晚，十點多才回到出租房。
原本方寒是打算留下的，只是郭文淵睡的比較早，晚上老人家睡了，留不留也無所謂，郭明強勸了勸：“該回去就回去，不要給老人家負擔。”
“我爸這人一生最怕的就是給別人添麻煩，你現在住在這兒，整天呆在這兒，我爸可能就會覺得他麻煩我們了，不用天天來，隔三差五的來看望一下就行，這邊有我。”
郭明強說的有道理，方寒也就沒留，真要讓郭文淵覺得自己現在麻煩了大家，影響了大家，那或許就不好了。
“心情不好？”
龍雅馨在客廳看着電視，看到方寒臉色不對，關切的詢問。
“老師.......身子不行了！”
“郭老嗎？”
龍雅馨也有些驚訝：“上次見得時候郭爺爺身體不是挺好的嗎，怎麼說病就病了，嚴重嗎？”
“是大限到了！”
方寒緩緩道：“老師這種人，平常很注意，身體看上去也還行，可一旦病倒，那就相當麻煩了。”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一些人總是病懨懨的，今天去醫院，明天去醫院，三天兩頭的病危，可一病危就是十幾二十年，大家總說那誰快不行了，今天說，明天說，人家卻總是活着。
有的人，看上去很健康，平常也很少生病，可一旦病倒，往往就是重病。
龍雅馨也不吭聲了，給方寒倒了杯水，握着方寒的手。
“沒事，老師八十多歲了，也算是高壽了。”方寒自我安慰着。
“嗯！”龍雅馨點着頭：“要不這一段時間你請個假，好好陪陪郭爺爺！”
“明天你也請個假吧，咱們一起去看看老師。”方寒笑了笑。
“嗯，好！”龍雅馨點了點頭，她和郭文淵其實不太熟，可她知道郭文淵在方寒心目中的地位。
第二天早上，龍雅馨做了早餐，兩人吃了之後就一起去了郭文淵的住處。
郭文淵在客廳看着書，郭明強在邊上陪着。
“小方來了，龍家丫頭也來了！”
郭明強笑着招呼。
“郭伯伯，郭爺爺！”
龍雅馨甜甜的招呼着。
“呵呵，來，坐！”
郭文淵也笑着招呼：“小寒是好福氣啊，我可是早就聽說追龍丫頭的人能從南門一直排到北門。”
“郭爺爺您也打趣我，追方寒的人更多呢，整個江中院的小護士女醫生，都是方寒的愛慕者呢。”龍雅馨在郭文淵邊上坐下。
“呵呵，小方和龍丫頭確實是郎才女貌。”郭明強笑着給兩人泡上茶水。
聊了一會兒，郭明強這纔拿出一大包一大包的藥材，對方寒道：“小方，這是你昨天讓我準備的藥材。”
郭文淵本就是大國手，自己什麼都清楚，因而治療的事情方寒和郭明強也不瞞着郭文淵。
“都是一些野生藥材，咱們自己炮製，藥效更好一些。”
現在市面上很多中藥材都是人工種植的，而且處理炮製的時候也都很粗糙，一些中藥材的藥效甚至很差，郭明強弄的這一批藥材都是極品。
“我親自炮製，老師在邊上看着。”
方寒知道郭文淵喜歡什麼，投其所好。
“行，我看看小方你的炮製手法。”郭文淵笑着點頭。
郭明強和龍雅馨打下手，方寒親自炮製。
方寒的中藥炮製技能那可是高級水準，比起一些專業的炮製師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錯，這個處理的相當好！”
“了不起，小寒你這個都知道！”
“這個處理的好，比我強。”
方寒一邊處理，郭文淵一邊在邊上看着，原本他還打算指點一二的，可看着看着郭文淵就驚訝了，方寒這炮製水準很高啊。
說實話，現在懂得炮製中藥的人真的是越來越少了，以前開醫館，醫館的很多藥材那都是醫生或者學徒親自上山採藥，然後自己處理炮製，很多大醫都是從學徒幹起來的。
先採藥撿藥，在這個過程中識別藥材，清楚一些藥物的藥效，然後炮製抓藥，有所成纔有資格給患者看病，到了現在，一些醫院的副主任都很少有會炮製中藥材的。
各種藥材那都是買現成的，在醫院裡，醫生是醫生，藥房是藥房，甚至一些醫生只開藥方，壓根就不怎麼進藥房的，一些不是很常見的中藥材一些資深主治真不見的認得出來。
正如豐州省中西醫結合醫院的內科主任雷軍鋒一流，開藥開方都是按照藥典，擬定配方來，患者什麼情況，然後開藥，一些藥的藥效如何，長什麼樣子，真不一定知道。
現實中存在很多例子，一些中醫人原本在自家醫館或者自家醫院看病還湊合，有模有樣，一些病還能治，換個地方，好像瞬間就不能治病了，開的方子瞬間就沒有原本的效果了。
這其實就是藥材的差別，同一個城市也有不同的藥材供應商，藥效不同，藥量也就不同。
同樣的十克的劑量，野生藥材，自己炮製的和市場買的那是截然不同的。
.......
江中院急診科，韓磊被秦芸推着進了骨傷分區。
“今天怎麼沒見到方醫生？”
“方醫生休假了，昨天就休假了！”
陳遠正好在值班室，起身笑着道。
“休假了？”韓磊一愣：“沒說什麼事嗎？”
“沒說，方醫生平常很少休假的，都是很長時間休一次，往往都是休息兩三天的。”陳遠解釋道。
“這樣子啊。”
韓磊有些鬱悶，跟在韓磊身後的徐軍航更鬱悶。
休假了，竟然休假了，簡直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