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了一切,秦宇才和陳玉燕開車到回春堂去。
在路上,陳玉燕時不時地轉身看一眼秦宇。
秦宇雖然在開車,對陳玉燕的這個小動作,還是盡收眼底,就笑着問道:“看什麼呢?是不是我臉上沾了什麼東西?”
“沒有。”陳玉燕也是因爲秦宇發現了她的不經意的動作有些困窘。
“那看什麼呢?又不是沒見過。一定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說着,向上看了一下前面的鏡子,“什麼也沒有啊。”
陳玉燕笑着說:“我是想,你還是不是那個我當初認識的那個秦宇。”
“當然是,難道你認爲不是嗎?”反正是開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可以消磨時間。
陳玉燕卻搖了搖頭。
“難道你認爲我不是?”秦宇看見陳玉燕搖了搖頭,感到有些差異,問道:“爲什麼呢?”
陳玉燕猶豫了一下說:“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不生氣,有啥生氣的,我們是朋友啊。你說是嗎?”秦宇這麼說,要是在陳家家主陳天明剛剛讓陳玉燕幫助秦宇的時候,陳玉燕肯定是不會認可的,因爲剛剛接觸秦宇的時候,陳玉燕覺得自己的爺爺小題大做,不就一個猥瑣的屌絲嗎,值得本大小姐這麼隆重地去幫他,侍奉左右。那一段時間,她的心裡非常鬱悶,但爺爺的命令難違,而且爺爺答應也只是一段時間,所以她也就想委曲求全。
但隨着和秦宇的接觸,她發現這個毫不起眼的林家倒插門女婿,好像那個蝴蝶似的,每一天都在蛻變,無論是行爲還是做派,一次次地刷新她的三觀。要不是爲了準備武鬥的比賽,她真的不想離開秦宇的醫館。因爲她發現,當自己離開醫館後,只要稍一閒暇,眼裡心裡竟然全是秦宇的身影。這讓她很懊惱,卻又無可奈何。
聽了秦宇的話,陳玉燕沉吟道:“嗯,當初的你,其貌不揚,好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而現在的你,別說醫術精湛,功夫超羣,而且人一種手眼通天的感覺,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你搞不定的事情。”
“哦,我有那麼神嗎?我自己怎麼不覺得呢?”話雖這麼說,但秦宇的心裡還是很受用的。他也知道,這一切應該歸功於自己的善行,還有就是因緣際會地遇到了一些人,像白老頭,可以說,正是他,開啓了自己的傳奇之旅,要不是他,一切都無從談起。
“真的,這我可沒有奉承你,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從來不說那些諂媚的話。”
這倒是真的,說實話,自從認識陳玉燕這麼長的時間,這還是第一次聽她這麼說,因爲陳玉燕出身的緣故,她這個人一般不會將人瞧在眼裡,言語稍微不和,仗着自己功夫了得,就用拳頭解決。
“哦,對了,那些保安怎麼回事?我看他們就像一支隊伍,訓練有素,有着深藏不露的功夫。”
“行啊,玉燕,實話告訴你,他們確實是退伍軍人。”秦宇言盡於此,至於更多的細節,他是不會向陳玉燕說的,這點分寸,他拿捏得很準。不過陳玉燕如果稍微一推理,將這些人和林前衝聯繫起來的話,她也就明白了,只是蘇朗和大軍來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回春堂。
“你怎麼會認識他們?”陳玉燕有些好奇。
“哦,他們現在是我公司的保安啊。”
“是這麼回事情。”陳玉燕算是知道了梗概,因爲秦宇和許文清合夥開公司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那工程隊又是怎麼回事情?”陳玉燕索性將自己肚子裡的疑問都掏出來,一不做二不休地弄個明白。
“這就更簡單了,你知道我認識沈浪啊,就是沈楊的父親,這個人也曾經常來我們醫館,你是知道的。”
陳玉燕點點頭。
“他們是搞房地產開發的,自然少不了有工程人員,這麼點小事情,對他是難事情嗎?你也知道,我幫他簽下了那麼大的汽車銷售單子。”
“哦,我明白了。”陳玉燕恍然大悟。
“說穿了,這就是幫人幫自己,你看着是幫了別人,實際上是在幫自己的忙,你說呢?”
陳玉燕贊同地點了點頭。
這一次,兩個人並沒有原路返回,而是由從另一條道上繞。大修期間,NJ市上的人們出行,只能是哪條路通就走那條,好在大家也知道,一切都只是暫時的。但這條路也並不寬敞,本來想着繞開剛纔過來的時候小巷子,卻不料這裡又出現了擁堵。
秦宇停了車,陳玉燕打開車門,往下走的時候說:“我看看是怎麼回事情。”說着,關了副駕車門,向人羣擁擠處走去。
秦宇沒有動,心想女人好奇心就是強。
不大一會兒,陳玉燕回來了,對秦宇說:“好像這家的一個人生病了,家裡人要拉她去看醫生,而這個病人卻死活不去。”
“哦,竟然有這樣的事情。”一聽是病人,秦宇出於醫生的本能,卻也來了興趣,轉身對陳玉燕說:“要不,我們去看看?”
“你啊,一聽病人就來了興趣,沒見過你這樣子的。”話雖這麼說,但還是跟在秦宇的身後,向人羣擠進去。
來到人羣裡面一看,確實就如陳玉燕說的那樣,人們分爲兩派,一些人要拉病人上車,而另一些人卻不讓。還有一個六十多歲的人站在那裡,舉棋不定,連聲嘆氣。
其實剛纔陳玉燕說的也不盡然,兩幫人並沒有硬拉病人,只是這個時候都在相持,幾方面都在猶豫不決,最後看着那個老人說:“董事長,你拿個主意吧。”
“唉。”老人一聲長嘆,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秦宇並沒有看見病人,所以出於好奇,就毛遂自薦地走過去,對那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說:“先生,我是醫生,如果你信任的話,讓我看看病人。”
聽了秦宇的話,那位老人轉過身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秦宇,見是一個二十郎當歲的年輕人,有些懷疑地說:“你?你在哪個醫院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