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病房之中,一張潔白的大牀上,一羣人正焦急的看着病牀上的青年。
“水!快拿水來!”一個頭發已經半百的老者又驚又喜的叫到,沒有一絲年老之人當有的沉穩。
“水!快去接杯水!”房內衆人頓時亂成一團,可誰又能想到,這些人都是些泰山崩於前亦面不改色的特工精英,這些精英中的精英們此時卻都爲了病牀上的這個人完全慌了手腳。
“林飛,你可終於醒了,你都已經沉睡了半個月了!這半個月可把咱哥幾個都快急死了,還以爲…還以爲你這一睡就再也…”
“胖子,竟說這些個不吉利的話,又找揍了是不!飛哥這不是醒了麼,你哭什麼!給我憋回去!”
病牀上的青年咕咚咕咚喝下了一整杯水,終於完全清醒了過來,疑惑的看着衆人問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
“林飛,你可終於醒了,醒了就好啊,醒了就好!”
“林飛?林飛是誰?”病牀上的青年疑惑的問道。
頓時,房間內陷入了壓抑的安靜之中,衆人大眼瞪小眼的愣了半天,才終於有個胖子弱弱的問道:“飛哥…你…你還記得我是誰不啊?”
青年蒼白的臉上蕩起笑容,說道:“你這是什麼表情,你還能是誰,自然是小胖了。”
這下衆人突然都有了話題,一個接一個迫不及待的問向病牀上的青年。
“小飛,你記得我不?”
“色鷹,你閒的沒事幹了是不?看你天天那一副色迷迷的眼神,寂寞了就去找個小姐,別在我這起鬨。”
“還有我,還有我,老大,記得我不?”
“濤子,離我這麼近幹什麼,給我閃一邊去。還有你們兩個,也都給我滾遠點,皮癢欠揍了是不?小強,你又開始犯賤是不?野馬,你這八百年不笑一次的老貨笑起來可真他丫的難看,比哭還難看,你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看着順眼點。”
衆人這麼一聽,盡都哈哈大笑起來,之前的愁雲慘淡完全消失不見。
“飛哥,你沒事就好…”一個妙齡女子兩眼淚汪汪的瞅着病牀上的青年說道。
“兔子,雜還哭了,是不是這幾個不正經的狗貨又欺負你了,說出來,我揍他去。”
“沒事,只要飛哥還記得我們就好。”
“哈哈,瞧你們這話說的,我又沒失憶。”
“他丫的,那些個狗屁醫學教授,我看就是些個叫獸,丫的非說飛哥醒後會失憶,你看飛哥這不好好的呢麼?害的老鷹我白擔心這麼多天。”
“哈哈,色鷹,你這話說的在理。不過…話說…你們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說的林飛是誰啊?我認識麼?雜就想不起這號人物呢?”
頓時房間內再次陷入壓抑的寂靜之中…
“飛哥…林飛還能是誰…不就是你自己麼…”胖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青年蒼白的臉上慢慢顯出痛苦的表情,眉頭越皺越深,良久之後,終於嘆道:“色鷹…那些個專家教授沒說錯…我還記得你們,卻忘了自己是誰…”
“哇!”兔子一聽,直接哇哇大哭了起來,全然沒有了執行任務時的冷漠嗜血,此時完全像一個失去了玩具的小孩子一樣,哭的稀里嘩啦。
房內頓時又亂成了一團。
“他丫的,這些個狗屁專家教授,要是他孃的治不好飛哥,老子一會拆了這破醫院!”
“濤子,你不要命了,在老頭子面前還敢自呼老子?再說這已經是咱國內最好的醫院了,你把這拆了,那就更沒希望了。”
“都給我閉嘴!”一直沒說話的老者終於開口了,聲音不大,但越深入人心,頓時,房間內安靜了下來。
“咦?林老頭?你頭髮怎麼白了這麼多?怎麼回事?”
“唉…飛哥,你不知道,這半個月,老爺子幾乎天天守在這裡,飯也吃不下去,水也喝不下去,一根菸一根菸的抽個沒玩,這才幾天下來,頭髮就這樣了,唉…”
老者難得的露出衣服慈祥的面容,說道:“兔子,別哭了,去把王醫生叫過來看看。”隨後又對青年說道:“小飛,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那些事…忘了更好,老頭子我寧願你這一輩子都別想起來…你只需記得,你叫林飛就行了,剩下的事…就忘了吧…唉…”
“林飛?我叫林飛?爲什麼你們的事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唯獨忘了我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哎?對了,怎麼沒看到耗子,禿驢他們幾個,他們人呢?”
沉默…頓時房內衆人都紅着眼睛沉默了下來,小胖更是不堪,兩眼淚汪汪的眼看就要掉出眼淚,旁邊的小強一瞅,連忙偷偷的踢了小胖一腳,沉聲道:“給我憋回去!”
“你們這是怎麼了?快說,耗子禿驢他們人呢?”林飛似乎也感到了一絲不對,連忙追問道。
“他們…他們…有任務了,沒啥危險性,就是挺費時間,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濤子糊里糊塗的瞎編道。
林飛還想追問些什麼,剛要張嘴,正巧病房門被推開,兔子帶着幾個醫生回來了。
林老爺子連忙藉機說道:“你們幾個慌手慌腳的就會幫倒忙,都給我滾出去等着,讓王醫生看看到底小飛現在身體什麼情況。”
衆人連忙跑出房間,屋內,王醫生問了凌楓幾個問題之後,又領着凌楓去拍了幾個片子,做了個全面檢查,終於得出結論。
“林飛的傷勢已經完全康復了,身體已經恢復如初。”
林老爺子問道:“那小飛爲什麼會唯獨不記得他自己呢?這是什麼情況?”
“這是一種失憶症…是人的大腦爲了保護自己而選擇忘記的一種症狀…林飛當時傷勢非常嚴重,而且送到醫院時就已經出現了失憶的症狀,目光呆滯。我想當時李飛一定是受了什麼非常巨大的打擊,可能是親人的離去或者其他什麼的,導致林飛大腦爲了保護自己而選擇性的失憶了。”
林老爺子聽後,搖了搖頭嘆道:“唉…當時…那個情況,莫說是小飛,就是我這老頭子也真是不想再提起了,那王醫生,小飛這失憶症什麼時候能恢復?”
“這可說不準了…也許一會兒他就能回想起來,也可能這一輩子都想不起來,這種事,我們也無能無力,藥物治療對於這種失憶幾乎沒有什麼效果,只能靠他自己,看他以後的機緣了。”
“也罷,其實我還真希望林飛能一輩子想不起來,王醫生,林飛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麼?”
“嗯,林飛現在就可以出院了,剛剛給林飛做了全面的觀察,身體各項都與健康人無異了。”
林老頭送走了王醫生,回到了病房中,說道:“王醫生說了,小飛已經可以出院啦,你們幾個幫忙收拾收拾,看看你們這幾天的樣子,組裡的臉都讓你們丟光了。”
“飛哥能出院啦!太好了。”兔子歡呼的跳了起來,一蹦一蹦的就要撲到林飛身上,嚇得林飛趕緊側身躲過。
“飛哥,你躲啥啊…”兔子撲了個空,一臉鬱悶的看着林飛說道。
兔子,名叫李曉兔,國家級特工,身份處於最高級別絕密,近身格鬥系專家。
林飛沉思了半天,說道:“我也不知道爲啥,就是感覺要是被你撲上身,肯定沒好事…”
旁邊的色鷹色迷迷的盯着兔子那勾人的火辣身材,那火爆的***,挺拔的雙峰,修長勁爆的大腿,再配上這麼一個清純可愛楚楚可人的臉蛋,真是個誘人犯罪的妖精。
“看什麼看?色鷹,色心眼都打到老孃我身上來了?要不要老孃投懷送抱啊?”兔子一臉挑逗的對着色鷹說道。
色鷹一聽,猛地打了個冷顫,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看的衆人大笑不已。雖然時隔許久,但色鷹仍然非常清晰的記得第一次與兔子見面時的情景。
那時兔子剛剛來到組內,作爲組內的老人,兔子這個新人的師兄,色鷹當然少不了要去調戲這個新來的清純小妹,可哪想到剛剛把手拍到兔子的香肩,色迷迷的想佔點便宜,就被兔子一個過肩摔摔的身體都快散架了。
色鷹是一個神槍手,彈無虛發,可這身子骨可沒組內其他的人硬實,這一摔可真是讓色鷹躺在地上半天沒起來,記憶深刻,所以色鷹對兔子的美色,一直保持着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態度。
“林老頭,你看我這身體也好了,在牀上躺了這麼多天,就是休假也夠長時間了,說吧,有什麼任務安排給我了?”林飛已經換下了白色的病號服,穿上了一身休閒裝。
林老爺子想了想,笑道:“小飛,你這身子纔剛好,還需要安養安養,況且這段時間比較和平,也沒什麼大任務可以安排給你,就先放你個假,這段時間好好享受享受吧。”
“林老頭,我都在牀上安養這麼多天了,在安養我這身子都快生鏽了,還是給我個任務吧。”
林老爺子實在是不想讓林飛現在就去執行那些危險的任務,怕林飛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痛苦,更怕林飛再次喪失理智,化身爲赤眼修羅。想了變天,終於擰不過林飛那執着的目光,說道:“組裡現在沒什麼任務,你要是真的閒不住,就幫老頭子我一個忙吧。這是老頭子我給你的私人任務,去保護我一個老友的孫女,任務簡單,但酬勞可不少。”
“行,那事不宜遲,我一會兒收拾一下就去。”林飛爽快的應了下來,林老爺子望着林飛的背影,眼光中難得的多了一絲慈愛,喃喃自語道:“希望這個任務,你能執行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