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此異聲,秦鋒隨之轉過頭一望,原來是那個鷹鉤鼻舵主發出的慘叫。
此刻鷹鉤鼻強盜舵主躺在地上胡亂打滾,五官扭曲在一起,兩手在鮮血淋漓的臉上亂抓,口中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細細望去,此頭眉心位置漆黑一片,纏繞着縷縷黑霧。
在向周邊一望,十個強盜舵主的眉心處都是漆黑一片,面目也都扭曲在一起,口中發出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嘴角、眼珠都淌下絲絲黑血。
見如此慘烈的一幕,秦鋒臉上只有冷笑,沒有絲毫憐憫。
這些強盜在犯下滔天罪行之時,就應該想到最後會有此結果。
就在這個時候,那名鷹鉤鼻舵主突然伸出兩指,硬生生的插入自己的眼眶,將兩一個眼珠扣了出來,一把將之捏爆,化爲一灘血水。
看到這裡的時候,秦鋒突然心有所思,回想起之前的驚險一幕。
就在他激發凝煞陣之時,不知那名鷹鉤鼻舵主如何得知他是假冒寨主,猛地氣沉丹田喊了一嗓子,讓整個落日峰大亂起來。、
這位鷹鉤鼻舵主倒也聰明,在他施法之時,立刻施展輕功向下方的強盜羣中混去。
可這位鷹鉤鼻舵主十分倒黴,其縱身躍下的位置正好是一個陣眼,剛一躍下,直接就被一個寄宿在凝煞陣的陰物鑽入腦中。
凝煞陣中的陰物修爲尚淺,只是一種種極端的情緒而已,而看鷹鉤鼻如今的表情,應該是被一個代表恐懼的陰物附體。
他如今修煉的冥靈訣,空有遠超同境界修士的神念,奈何卻沒有神念秘術。將這件事處理完後,尋一個坊市除買提升修爲的丹藥外,一定要收購一門神唸的使用之法。
對他來說,最爲實用的莫過於搜魂術。
搜魂術可以對比他神念低的或者凡人進行施展,施展後會獲得對方某段時間的記憶。將搜魂術修煉到高深境界,甚至可以篡改修士凡人的記憶,以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若是早些時間學會搜魂術的話,直接對那名三當家的進行搜魂、或者對那名書生搜魂,那還用這麻煩。
除此之外,搜魂術還有另外一個小作用,那就是進入別人的識海。
秦鋒此刻在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着,而那位鷹鉤鼻舵主卻處於極度痛苦之中,偏偏意識不清楚不能自殺。
在凝煞陣陰物的控制下,鷹鉤鼻舵主的早已陷入了幻境,此刻正面對着被他殺害的數十個人的冤魂向他索命。
鷹鉤鼻舵主發現自己身處血牢之中,渾身不着寸縷,空氣中散發着難聞的腐屍味,儘管他用盡了全力,還是不能動一下手指頭。
就在他想要大聲呼救的時候,從牢房外跑進來一個半尺長的肥碩老鼠。在他無比驚恐目光下,那隻肥碩的老鼠一溜煙爬到他的臉頰上,伸出尖牙在他的眼珠上啃噬起來。、
疼痛,撕心裂肺的疼痛,但身體依然不能動彈,他可以清楚的聽見老鼠啃噬他眼睛的咔嚓聲。
這一幕多麼熟悉,記得數月前,不正有一個年輕人就像他這麼躺着,一隻老鼠從牢房外爬進,硬生生地將那個年輕人的眼睛啃噬掉。
他當日見到此幕的時候還哈哈大笑,沒想到自己今日也迎來這樣一幕,難道這就是報應嗎?
“咔嚓”一聲,銳器入體碎骨的破碎聲。
這時候,鷹鉤鼻舵主左手突然出現一把匕首,手起刀落直接將右手從手腕處砍下,斷手直直掉落在地面之上。
這時候,鷹鉤鼻舵主腦海中的畫面一轉,又出現在一個村莊。
畫面中他化身爲一個年邁的老人,在他的身後站着七八百名村民。男性村民們手持農具嚴陣以待,但雙腿卻不自覺的微微發抖起來,婦女兒童則躲在男性壯年村民身後。
在他的身前,一名鷹鉤鼻大漢騎着一匹駿馬,手中是一把三尺長的大刀,在其身後是百餘名面現殘忍之色的強盜。
他隱隱知道自己是這個村子的村長,這新興起的黑風寨現在已經來到他們村子,要讓他們將所有十六歲以下的孩子交出去。
可每個孩子都是父母的命根子,也是村子延續下去的香火,他怎樣輕易將村民將自家孩子交出去。
那些將孩子交出去的村子,再也沒有得到過關於孩子的任何消息,如此一來他就更不能將孩子交出去了。
“大王開恩啊,我們呂家莊人丁稀薄,我可以將莊子裡一半存糧獻給大王,還請大王放過我呂家莊……”他化爲的老者直接跪了下來,對着大舵主老淚縱橫地哭求起來。
“老東西,滾開。”一道寒光閃過,老者是手掌與手腕頓時分了開來,鮮血濺出,老者當場休克……
秦鋒望着鷹鉤鼻舵主與另外九位舵主的痛苦表情,心中大爲欣慰。
這十人能做到現在的位置,不知道造了多少孽,殺了多少人,所以他將這十位舵主區別對待。
凝煞陣九十九縷陰物,他將其中最爲厲害的十縷攝出,專門用來對付十位大舵主。
這十位大舵主在陰物的控制下,一次次的經歷着自身所犯下的罪孽,在無盡的痛苦與恐懼中發瘋、死亡……
在死亡之後,其精魂精血依然會被凝煞陣吸入其中。
……
與此同時,秦浩然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駿馬,臉上滿是痛惜之色、
凝目一望,原本神武非常的駿馬嘴邊滿上白沫,四肢抽搐,雙眼渾濁。
下一刻,秦浩然腳下一動,施展輕功向黑風寨頂疾行而去,不在理會他養了數年,即將死掉的駿馬。
數年前他和鄯叔一起出行,在野外捕獲了一隻幼馬,他一直將那匹幼馬養大。
這隻幼馬和他已經有了數年的感情,平日裡他只會將之作爲代步工具,絕不會騎着它長途奔襲。
小白這種品種的馬匹根本不可能一次性跑這麼長的路,可小白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連續用最快速度跑了兩天兩夜,到如今終於到了黑風寨。
可一趕到黑風寨,小白隨即力竭,躺着地上一動不動起來。
短短一會兒功夫,在秦浩然施展輕功的情況下,已經離山頂不遠了,可上山所見讓他心中驚疑不定起來。
他行到多半的時候,在路上出現一個獨臂少年的屍體,在屍體旁邊還有一把紅纓長槍。除此之外,還有十幾具太陽穴飽滿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少年的周圍,屍體的心臟、喉嚨兩處之一,必有一個血洞。
當他在往前行了一段路程後,赫然又發現近二百具屍體。
詭異的是,其中有一百多具屍體缺少右手,且斷裂處傷口還是鮮紅一片,顯然斷裂不久。除此之外,還有三十多具屍體也和這些斷手屍體留在一處。
當發現這些詭異之事後,秦浩然愈發謹慎起來。半個時辰後他終於行到了山頂,一道山頂視野一下子變得寬闊了很多。
這時候他在仔細向之前望見的黑霧處望去,口中喃喃道:“落日壇。”
下一刻,秦浩然腳下一動,施展輕功,形如鬼魅的向落日壇方向飄去。
行到一半時,隱隱望見百餘道身影。
這些身影鬼鬼祟祟,而且看其打扮根本不是強盜,難道除了他之外,還有人協助他大哥秦鋒,還是有別的企圖?
現在的秦浩然也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一頭扎進去,而是往後退了很多,悄悄隱匿起來跟在這些人身後,跟着前方這些人緩緩地潛去。
是朋友的話固然是好,若是敵人的話,說不定此舉還能救他大哥一命呢。
他大哥秦鋒如今已經是傳說中的修仙者,只要能保住他哥哥的性命,家族劇變,還有滅門之仇都可以報了。
這時候武顏與聶老正率領着近百名鏢師,已經行道了山頂,正神色警惕地向落日壇行去。
他們的隊伍原本還有一百三十餘人,可就在接近山頂的時候,卻遇到一個手持長槍,缺少一條胳膊強盜打扮的少年。
當他們發現這一少年後立刻盤問,但這少年非但不說,反而想逃離此地。
於是,在武顏和聶老的帶領下,百餘名鏢師對少年進行圍剿。可這少年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但在失去一隻手臂的情況下,依然單槍匹馬地殺了他們十幾個鏢師。
武顏本想將這個少年生擒,說不定後面還能起到什麼至關重要的作用呢,可這少年卻發瘋似的對聶老狂攻起來,一邊攻擊還一邊大罵那黑風寨寨主。
聶老在少年的狂攻下性命岌岌可危,在萬分危急的情況下,武顏當機立斷的激發了白刃符將少年擊殺。
隨後,他們在行進的過程中,又遇到百餘名缺少一條胳膊的強盜。
一會後他們又將這些強盜一個不留的全部除掉,可除掉這些缺少一一條胳膊的強盜,竟然讓他們折損了三十餘名弟兄。
……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從落日壇中散發而出,向整個黑風寨散播開來,秦鋒依然站在落日壇的石臺之上,放眼四望起來。
目之所及,到處都是一片血紅之色。
渾身是血的士兵傀儡站着落日壇中心處,再其周圍躺着近兩千具殘屍,這些殘屍傷口處光滑如鏡,顯然是一刀斃命。
此刻除了石臺之上那十位舵主偶爾發出一兩聲痛苦的**外,再也聽不到絲毫聲音。
顯然這十位舵主,還在經歷着陰物帶入幻境的洗禮,感受着自己曾親手造成的痛苦。
而無論怎樣,不管是舵主也好,還是這些殺過人的強盜也好,其死後精魂都被吸入了凝煞陣。
秦鋒將整個落日壇掃視了一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掐出一團紅光,向半空中的凝煞陣打去。
紅光剛一接觸到滴溜溜旋轉的凝煞陣,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嗡”隨着紅光與凝煞陣的接觸,凝煞陣發出一聲令人靈魂顫抖的嗡鳴。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竟帶着攝魂之效,讓秦鋒心頭一震,身體也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臉色大變的秦鋒向半空凝望而去,可當他望見凝煞陣的變化後,立刻目瞪口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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