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小林哥和樑重的樑子只是控制在很小的範圍內,並沒有影響到貴妃樓的生意,但隨着賈公子火上澆油這麼嚷嚷,氣氛就完全變了。
“大家瞧一瞧看一看了啊,莫要走過不要錯過了啊,現場表演脫衣舞了啊。”
“譁……”齊齊的擺頭聲音。
男人們赤裸裸的毫不加掩飾的釋放着他們白天壓抑已久的獸性,女人們則含蓄的用眼睛的餘光瞄着賈公子。
甚至有幾個大膽的女人輕啐一口,不滿道:“哪有啊?”
面對質疑,賈公子表現的很敬業,一指正在慢慢脫衣的樑重,道:“我賈公子在南市說一不二,今天就是來砸貴妃樓的場子來了,堂堂的南市本地人,還能讓一個外來戶的清明會給欺負了,大家不嫌丟人,我還嫌呢。”
“好。”人羣中一陣沉默之後,爆發出一片叫好聲,在他們看來,賈公子的惡名如雷貫耳,如今好不容易做件讓人痛快的事情,值得鼓勵。
這種情況下,賈公子卻是臉紅了,這傢伙已經習慣了他走過之後別人對他指指點點,如今被人誇獎,這感覺……嗯……蠻好的。
看來做好事還是要堅持下去的。
這樣想着,這胖子的腦袋裡又開始冒壞水,嘿嘿一笑,一指已經半裸的樑重道:“老少爺們,兄弟姐妹們,別看我啊,我長得又不帥。”隨着他這一句自嘲的話,人羣的氣氛變得輕鬆了,達到目的後,這傢伙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道,“大家別怕,今天我就是來砸場子,出了事情,一概記到我的頭上。”
“哈哈……惡少果然是惡少,三句話不離本行。”人羣小聲的議論着。
既然能當面說出來,那證明人家沒有惡意,賈公子也沒有惱怒的意思,笑着道:“是不是惡少這無所謂,但這樣精彩的脫衣舞可是過期不侯的哦,難道大家就不想用手機什麼的記錄一下嗎?”
現如今的科技相當發達,手機像素也足夠的大,拍出來照片甚至錄相的品質都是有保障的。
一經賈公子提醒,貴妃樓裡的客人們紛紛掏出手機,對準了正在脫衣的樑重。
賈公子幾乎敢肯定,只要今夜一過,貴妃樓的脫衣門就能紅遍網絡,甚至在刻意的運作下,在南市會迅速漫延開來。
這就是樑重得罪小林哥的下場,這也叫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沒錯,小林哥就是一個維護身邊人的利益,而不擇手段的小人物,況且他也一直以這樣的身份感覺到驕傲。
你不是要玩嗎,那我就玩死你,你不是有錢嗎,經常上報紙嗎,那我就讓你上娛樂報的頭版頭條,而且不帶炒作的。
如果這還不夠,那我再加點料。
當樑重脫掉襠部的最後一塊布片時,這傢伙小得可憐的小鳥露出來。
看着這團蜷縮在一角的小鳥,林北凡回頭,淡淡道:“大家都拍完了嗎?”
“沒呢,再等等。”這人雖然拿着一部E72手機,但不得不承認,他拍得很專業,各種角度的特寫接二連三的拍着。
林北凡也很配合,道:“這位兄弟快點兒,接下來還有更精彩的。”
一聽到還有後續,而且更加精彩,這人當即持了看內存卡的容量,一看快滿了,當即停下道:“那就上演更精彩的吧。”
林北凡壓了壓碩大的鴨舌帽,本來就看不到他的面孔,這一下子更看不到他了,這神棍信口胡縐,道:“我們老大賈公子身爲南市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看到一些不要臉,二皮臉的外地人擠進咱們南市,打咱們南市的場子,打咱們南市的人,甚至還泡咱們南市人的馬子,老大氣不過,所以,決定給清明會一點顏色瞧瞧。”
雖然小林哥說得不堪入目,但不可否認,繪聲繪色的描述,很符合賈公子的身份和爲人處事的作風。
無形中,人們就相信這個惡少還真幹得出這種出醜卻不丟人的事情來。
暗地裡,人們不自覺的想,原來這個臭名昭著的惡少也不是一無事處,最少他還有作爲南市人的榮譽感。
“兄弟,我們知道賈公子是在給咱們南市人出了口惡氣。”之前認真拍照那位開口了,道,“那接下來的事情……”
很明顯,他說的是更精彩的鏡頭,作爲一名職業記者,他知道這種新聞形成的衝擊力是無限大的,而他的獎金也就靠這個了,所以,他有些急。
“大家看好了。”林北凡唯恐這裡的人精神不夠集中,再次重複道,“一二三,現在要開始了。”
衆目睽睽之下,這傢伙瞄了一眼樑重的襠部,幕然踢出右腿,直擊那裡脆弱的鳥窩。
“啊……”伴隨着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還以爲處在天體浴場裡的樑重本能的夾緊雙腿,彎着腰,慢慢的蹲下來。
閃光燈不斷的閃爍着,好事的人們記錄下這絕對能夠讓樑重斷子絕孫的一腳。
而樑重的慘叫聲,他們卻充耳不聞。
“好了,大家該拍也都拍了,該記得也都記了,接下來就會有點血腥了,咱們賈公子顧忌到大家的安全,還是請你們快速離開貴妃樓的好,如果覺得玩得不盡興,那就去天河路的另一家愉樂場所——錢櫃,賈公子保證,至少今天晚上那裡是天河路最安全的場子。”
一席話,小林哥不僅替賈公子捧出名聲,也照顧了寡婦卿的生意,更讓這些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人們意識到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他們能觀看的,是不是也就意味着用暴力解決問題呢。
雖然他們想留下來,他猶豫之後,還是感覺明哲保身才是硬道理,這裡,不是他們應該呆的地方。
享受着衆人欽佩的目光,賈公子裝模作樣的作揖相送,還真有幾分江湖人的江湖味道,最起碼這一刻的他看起來有那麼點小可愛。
貴妃樓的保安來得格外的慢,或許是因爲之前爆炸的原因,這裡的保安也不多,當然,剩下來的都是清明會的精英,絕對是能以一擋十的主兒。
當他們出現在空蕩蕩的貴妃樓大廳的時候,看到的只是傲然而立的林北凡,以及站在他身後,挺着像懷胎十月的肚子的賈公子,那模樣,要多氣派有多氣派。
“你是賈公子吧。”一名長髮飄飄的男人明顯有點瘸的上前兩步,語氣不善的說道。
“好說好說。”賈公子道,上下左右打量着長髮,玩味道,“你就是被林北凡打成重傷的長髮吧,就你現在這副瘸子樣,還能開車嗎?”
有道是罵人不揭短,賈公子這是專門往人家傷口上撒鹽,而且還滔滔不絕,搖着頭道:“我看這很難了,看你走起來路來像鴨子,左右搖擺……”
長髮本來白晰的面孔變得紫青一片,脾氣爆燥的他凝視着賈公子,道:“沒錯,我是受傷了,可是林北凡已經死了,告訴你,這就是得罪清明會的下場,你不要一步錯,步步錯的步了林北凡那個小人的下場。”
“呃……”賈公子要演起戲來,也是奧斯卡影帝級的,這傢伙聽到長髮的狠話,頓時噤若寒蟬,道,“那如果不步林北凡的後塵,我應該怎麼辦?”
微微翹起下巴,長髮囂張的冷哼一聲,道:“這個簡單,賠禮道歉,外加五百萬的醫藥費。”
五百萬的醫藥費,這倒不是信口胡說的,最起碼小林哥就廢了人家樑重的小鳥,都斷子絕孫了,那五百萬還是個問題嗎……
當然,他們今天本來就是找碴的,來藉着清明會的名聲揚名立腕來了,又怎麼會賠禮道歉呢。
“你他媽的是不是白日做夢?”賈公子啐了一口,雖然心裡忐忑,但神情上卻在蔑視長髮,接下來能不能成功的踩死長髮,就要看小林哥的了。
長髮的頭依然高傲的擡着,冷冷的注視着賈公子,威脅道:“清明會能打你一次,就能打你第二次,給臉不要臉的玩意兒。”
聽到這話,賈公子也一陣氣急,倒真的逼出他的惡少風範,氣呼呼的發狠話,道:“把這些人都給老子廢了,出了問題,老子來擔。”
名議上,賈公子這是在發號施令,但實際上,這是在提醒小林哥,替他報這個仇。
一世人,兩兄弟。
林北凡當然不能做事不管,既然召幻了魔幻紫瞳,那他就要運用到底,聽到賈公子的話的瞬間,他的雙眸頓時散發着耀眼的紫光。
這是魔幻紫瞳運用到極致的表現。
頓時,在長髮等人的眼裡,他們所處的位置已然不是他們刻意熟悉的貴妃樓,甚至不再是半生不熟的南市。
在這裡,到處都充斥着原始的氣息,八丈的黑色大猿,邁動步伐,大地都會顫抖。
無敵霸王龍,背上長的閃亮的黑色背刺,透着森然的寒意,不時發出的龍嘯帶着狂野的暴厲。
當然,還有天空中足以遮天蔽日的翼龍,偶爾有那麼幾隻貼近地面進行滑翔,總是會掀起陣陣的血腥與動亂。
處在這樣的環境中,人類是那麼的渺小,甚至不能再控制自己的生命,到處都充滿着足以毀滅的危險。
長髮等人站在這樣的環境中,完全嚇傻了,更嚇呆了,這……怎麼可能……
雖然心中不信,但又沒有人敢挑釁霸王龍和八丈巨猿的威嚴。
“吼……”八丈巨猿捶着健壯的如同大理石般的胸部,發出鋼鐵般的錚鳴聲,且爆燥的跺着腳。
一時間,整個大地都在顫抖着,彷彿發生了五級以上的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