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吉慶深邃的眼神下,林北凡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他敢確定,對於名不見經傳的自己,劉吉慶調查瞭解過,而他這種目光,像狼、像豹,像這些兇猛殘暴野生動物看到無力掙扎的溫馴的野獸,更像看到了血淋淋的肉食……
走進包間裡,林北凡保持着禮貌性的笑容,小心的戒備着,雖然效果微乎其微,他還是這樣做了。
“劉老闆好。”眼見這個神棍不卑不亢,禮貌的打了聲招呼,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禮多總是不怪的。
自打林北凡出現在劉吉慶的視野裡,他那平靜無波的眼睛就一直注視着這個貌似普通的年輕人,“樹欲靜而風不止。”
“不好意思,我只有小學文化水平,劉老闆學識淵博,我還真聽不明白。”劉大斌的事情與林北凡有關,此時的林北凡只能信口胡縐。
對於眼前的年輕人,劉吉慶有詳細的瞭解,如果說,一個間接導致自己兒子廢掉一臂的人他還沒有調查清楚,那麼,他這些年在南市就算白混了。
只是,令他不明白的是,這張面孔,同樣的身高,他在一個重要場合看到了,與如今的玩世不恭、平易近人,那個人只能用高傲、盛氣凌人來形容。
在劉吉慶眼裡,眼前的林北凡他隨意都可以捏死幾十個甚至是幾百個,但是,在那場聚會裡,他只是個小人物,與林北凡有相同相貌的人,隨手可以捏死他幾千個個。
人生的差別就是這樣大。
很顯然,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註定了這不是一個人,即使這樣,劉吉慶還是表現出足夠的小心。
畢竟,常在河邊走,就沒有不溼鞋的,稍微不慎,他經營數十年的計劃就有可能因爲一個意外出現的人而全盤崩潰,這是他的心血,這是他的結晶,他不容許任何人破壞它,即使自己的兒子也不行。
或許,這就是令很多南市有頭有臉的人感覺到意外的原因,作爲劉吉慶的獨生子,劉大斌被賈公子廢掉一臂,而劉吉慶還能表現的很大度,誰都知道,這個老狐狸不是一個心胸寬廣之人,那麼,他葫蘆裡倒底賣得是什麼藥呢?
衆說紛紜,試目以待。
反正林北凡感覺這個乾瘦的老頭不是好*鳥,如果可能,他還是會選擇第一時間逃離這個地方。
顯然,這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罷了。
“劉老闆何必和我的一個小員工過不去呢?”春風般的笑容,寡婦卿深深的無奈,這種場面,絕對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劉吉慶給她看的材料只有了了數張而已。
可是,正是這幾張A4紙記錄的東西卻觸目驚心,原來,劉吉慶的實力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原來,這個老不死的經營着賭場,地下拳賽,K粉、冰*毒以及白粉,二十幾家娛樂場所,貴妃樓佔的比重幾乎可以忽略。
如果只有這些,這還不足以讓寡婦感覺到驚訝,畢竟,劉吉慶本身就是黑色背景,但是,如果說,從警察局長到市*委書記,都被他買通了,那這代表着什麼呢?
萬南天可以不給市委書記面子,而眼前的劉吉慶則讓一衆官員站在他的立場上,成爲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而就在林北凡到來之前,劉吉慶還親口說過,他要一統南市的地下勢力。
一條石破天驚的消息在寡婦卿的耳邊迴盪着,劉吉慶要一統南市,那麼錢櫃在他前進路上只是小坑而已,一步就能邁過去,而他真正的對手只有萬南天而已。
不過,寡婦卿不想讓林北凡知道這些,畢竟,一個人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就像現在的她,已經進退兩難了。
“呵呵……”即使在笑,劉吉慶的笑容都讓人感覺別有目的,“他給你當保安,真是浪費人才,年輕人,來我貴妃樓如何?”
“貴妃樓的條件當然比錢櫃要好千倍萬倍。”一記大馬屁先扔給劉吉慶,只見林北凡坐到寡婦卿的身邊,這傢伙熟練無絲的摟着寡婦卿的柔軟如柳的腰枝,一臉的柔情蜜*意,說謊話不帶臉紅的道:“感謝劉老闆的好意,只是我這人胸無大志,典型的不愛江山愛美人。”
林北凡的回答讓劉吉慶很意外,這樣荒唐的理由他都能說出來,真以爲南市的人都是瞎子、聾子,在南市,有頭有臉的人誰不知道寡婦卿是個石女,而這小子偏偏說寡婦卿是他的女人,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聖人存在,兩個人只是神交?
有道是,聖人不絕,大盜不止。
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他都能說出來,還真有幾分當年劉邦的氣質,是個成大事的人。
當然,林北凡如此處事風格,也讓劉吉慶心中輕鬆不少,畢竟,那個人是斷然不會說出這種沒水平的話來。
“如果陳小姐也加入貴妃樓,你會跟着她一起來嗎?”劉吉慶不死心,更是小心,到這種地步,他依然不敢輕易下決斷。
看了眼沉默不語的寡婦卿,林北凡大言不慚道:“女人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都是男人,我想劉老闆也知道。”說到這裡,林北凡環視劉老闆的手下,見他們沒有動作,膽子便大了三分,道,“我雖然只是錢櫃的一個保安,但是,卿兒既然跟了我,有些事情就要聽我的。”
“是這樣嗎?”劉吉慶盯着寡婦卿,不緊不慢道,“我的本意還是咱們一起合作。”
寡婦卿苦笑,現在她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劉吉慶,畢竟,無論是劉吉慶還是萬南天,這兩人都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而且,劉吉慶給她看得材料就是斷了她的後路。
“劉老……”
寡婦卿剛要回答,林北凡瞪了寡婦卿一眼,道:“沒規矩,你男人,有你說話的餘地嗎?”說着,小林哥還不忘記朝着劉吉慶欠意的笑了笑,解釋道,“女人就是欠管教,三從四德沒學好,我回去得好好教育教育她。”
其實,劉吉慶哪裡不知道,眼前的小林哥是在有意的拖延時間,卻見他也沒有任何怒意,道:“事情緊急,還請給個答覆。”
明擺着,劉吉慶一幅閒散的樣子,緊急只是裝裝樣子,他的目的是在把寡婦卿往死裡逼。
聽到這句話,劉吉慶的手下們也自覺的將手摸到腰後,眼前的景緻,只要劉吉慶一聲令下,林北凡和寡婦卿就要血流五步。
這次事情緊急了,饒是寡婦卿有勇有謀,一時也沒有辦法化解此局。
正在寡婦卿焦頭爛額的想辦法的時候,林北凡鬆開寡婦卿,只見這傢伙端着一杯五十六度的紅星二鍋頭來到劉吉慶的身前,不軟不硬道:“我替我女人向劉老闆賠不是,平時有得罪劉老闆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萬請海涵,我先乾爲敬……”
說完,林北凡仰頭,一口喝掉嗆人的二鍋頭,瞬間,一道熱流隨着食道進入胃中。
其實,當劉吉慶手下的槍頂在林北凡的頭上時,他就知道寡婦卿已經到了束手無策的地步了,要不然以她面對賈公子都敢豪言自損一千殺敵八百的個性,真不至於沉默不語。
林北凡當然不會尋問原因在什麼地方。
“合作不成,情誼在。”劉吉慶笑眯眯的盯着林北凡,隨後轉而注視着寡婦卿,道,“錢櫃和貴妃樓的競爭中確實存在諸多的摩擦。”
“老狐狸。”林北凡暗罵一聲,依然笑意長存,道,“這樣,在這裡,我替錢櫃向劉老闆賠不是。”
“真的?”劉吉慶的笑意越來越深,臉上的摺子也越來越深。
這種笑容還真讓林北凡寒毛倒立,如今身在虎穴,他只能硬着頭皮硬上,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四馬難追。”
其實,現在的林北凡倒想臨陣脫逃,只是上天不給他機會而已。
“年輕人很有銳氣啊。”劉吉慶感嘆道,“這裡有一箱紅星二鍋頭,如果你能將這箱紅星二鍋頭喝完,那麼,錢櫃和貴妃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紅星二鍋頭多少度,這可是整整五十六度,普通人一瓶下肚就要爛醉如泥,而一箱二紅星鍋頭有幾瓶呢?
那是整整的十二瓶。
莫說這是十二瓶烈酒,就是喝十二瓶涼水……
毒,太毒了……
喝掉十二瓶五十六度的紅星二鍋頭,劉吉慶這純粹是讓林北凡胃部大出血而亡,當真是殺人不見血,歹毒之極。
“劉老闆,這……”寡婦卿着實沒想到劉吉慶會開出這樣的條件,即使她是女人,也知道喝下十二瓶紅星二鍋頭,不死也得成植物人。
只是,當她看到林北凡幽怨的眼神時,微微一愣,平時與林北凡的鬥法,她知道每當林北露出這樣的眼神時,他肚裡的壞水就在往外冒。
此時此刻,林北凡腦海清明,如若平時,十二瓶紅星二鍋頭足以要兩次他的命,但是今天不同,爲了泡萬紫凝,他召喚酒神附體。
大家有聽過酒神不能喝酒的嗎?
回答是否定的。
但是,這個神棍依然露出一幅爲難的模樣,一臉的尷尬,似乎有萬多的難言之癮。
對於林北凡的這幅模樣,這是劉吉慶很願意看到的,他很大度道:“不喝也可以,兩位可以留下來,咱們共商大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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