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卿狐疑的看着神情自然的林北凡,疑惑道:“你確定不用再仔細檢查檢查?”
“呃……”林北凡啞然,鬼使神差的說了句,“你確定要再讓我檢查嗎?”
沒想到,寡婦卿認真的點點頭,道:“真的有病,就馬乎不得。”
寡婦卿真誠相對,咱們的小林哥倒不好意思了,這傢伙做了個連他都後悔的動作,搖了搖頭,大義凜然道:“不用了,哥不是有意要佔你便宜的。”
“真的不用了?”寡婦卿嘴角微微上翹,當着小林哥的面,把衣服由內到外穿上,整個過程像過了一個世紀般那麼漫長,直看得小林哥心裡發癢,“很好,你通過了我的考驗。”
聽到這句話,林北凡嚇得一哆嗦,下意識的問:“什麼考驗?”
穿好衣服的寡婦卿下了牀,穿上黑亮的高根鞋,回眸一笑,卻給人陰森森的感覺,道:“如果你不知天高地厚的再非禮我,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林北凡吞嚥了口唾沫,結巴的反駁道:“寡婦卿,別把好心當成驢肝肺,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狼,哥是君子你懂不,是君子……”
寡婦卿不以爲意,道:“就你?”
說完,寡婦卿不給小林哥解釋的機會,兀自的轉身離去,而她感覺臉色愈加的潮紅、滾熱……
南市,青雲寶區。
一天的時間裡陸續的、分散的有陌生人進入,小區的門衛睜着惺忪的睡眼視而不見。
四十個人,每個人都或遠或近的觀察着萬家別墅。
夜,難眠。
萬思琪輾轉反側,穿着睡衣的她赤着腳下了牀,來到客廳裡,看到正在抽菸的萬南天,“爸,你怎麼還不睡?”
“這就是睡。”萬南天淡淡的笑道,溺愛的看着萬思琪,“乖,上去睡覺吧。”
“噢……”萬思琪張了張嘴,最終沒有把林北凡還活着的消息告訴他。
五分鐘,萬南天也上了二樓的主臥室,熄燈了。
劉家別墅,狂獅少有的沒有淫亂青鳳,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紛紛看了看牆上的水晶掛鐘。
十一點整。
“他們該動手了吧?”青鳳幽幽道,有些期待,還有些擔憂。
這四十名清明會幫衆襲擊的可是南市的天,萬一失手,那就是有去無回的結局。
狂獅點了點菸頭上的灰色菸灰,菸灰瑟瑟而落,道:“快了,再過五分鐘,南市的天就要破了。”
“不要太大意了,說不定人家也有補天的七彩石。”看着囂張狂妄的狂獅,青鳳提醒道。
在她看來,百足之蟲,死而未僵,想要真正將萬南天一網打盡,這需要一個嚴密而周全的計劃。
狂獅冷哼一聲,道:“一個小小的萬南天而已。”
看到極度自負的狂獅,青鳳不再說話,站起來,留給狂獅一道依然優美靚麗的背影。
五分鐘後,昏黃的燈光中,四十名清明會幫衆每人拿着一把開山刀,不約而同的殺向萬家別墅。
這四十個人分工明確,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每個方向十個人,而他們像是熟知萬家別墅的防禦般,每個方向上的兩個人都無聲無息的被抹了脖子。
悄無聲息的四十人留下二十守在外面,其餘二十人全進了萬家別墅。
萬思琪站在黑暗的臥室裡,面色蒼白的她渾身顫抖着,張大嘴巴,有氣無力的朝着萬南天的臥室跑去。
太可怕了,她看了她這個年紀不應該看到的血腥。
“砰砰砰……”萬思琪砸着門,用盡了渾身氣力。
聽到砸門聲,萬南天穿着睡衣,赤腳下牀,開了門,看着慌張驚恐的萬思琪,不慌不忙的摸了摸的她的頭,溫柔的問道:“怎麼了?”
“有人。”萬思琪道,深深的吸了口氣,接着道,“有人把外面的人殺了,他們闖進來了。”
乍聽此話,萬南天神色一稟,凌厲的目光透着一股子銳利的殺氣,當他聽到樓下雜亂的腳步聲時,他立即做出決定。
“小琪,你從秘道里出去。”萬南天依然溫柔的說道。
“不。”萬思琪拒絕了,堅定道,“我要和你一起出去。”
聽着越來越清楚的腳步聲,萬南天冷下來了,道:“聽話,先出去,我一會就到。”
猶豫的看着萬南天,萬思琪緊抿着脣,最終扭不過萬南天,一跺腳,朝着她的臥室跑去,打開衣櫃,按了角落裡的開關,裡面竟然真有一條秘道。
而這條秘道安在萬思琪的房間裡,可見萬南天對她的溺愛之情。
秘道打開了,萬思琪一步三回頭,她決定找林北凡前來救“架”。
萬南天回了臥室,拿出一把大砍刀,一夫當關的擋在二樓樓梯口處,爲萬思琪的離開爭取時間。
“沒想到竟然被你發現了。”
“我更沒想到你們竟然真的動手了。”手握大刀,萬南天睥睨天下,俯視着清明會的幫衆。
“血債就要血償,你欠我們清明會的,我們自然會讓你來還。”
雖然不明白清明會的幫衆在說什麼,但萬南天也懶得解釋,繼續保持着氣勢,道:“今天晚上在這裡只能走出一方。”
“殺了他。”
聽到這句話,清明會幫衆瘋狂的撲向二樓的萬南天。
激戰,萬南天以一敵二十,而外面還有二十……
暫且說從秘道走出去的萬思琪,當她爬出別墅外的時候,發現出口處竟然有兩名倒下的清明會幫衆。
單從傷口上說,這兩個人都是被割斷了頸間動脈,流血而亡。
“小姑娘,別看了,快走吧。”黑夜裡,即使有昏暗的燈光,如果這道蒼老的聲音不說話,也沒人知道他藏身何處。
順着聲音,萬思琪找到角落裡,佝僂着身子的老人。
他一身黑色的外衣,整個人佝僂着,看起來老態龍鍾,就連眼睛也都是渾濁的,就是這樣一個老人,讓守在萬家秘道外的兩名清明會幫衆一命烏呼。
“老爺爺,是您殺了他們兩個嗎?”不得不說,萬思琪神經大條,這個時候不逃,還有心思問這個。
老人沒有迴避,如實道:“算是吧。”
聽到這句話,萬思琪像找到了救星,緊走幾步來到老人的身前,抓住老人寬大的衣袖,央求道:“老爺爺,您很厲害,能不能把我爸爸救出來?”
此時的萬思琪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不忍拒絕。
可是,老人卻堅定的搖了搖頭,道:“小姑娘,我只能救你,你要求的事情,我束手無策。”
萬思琪哭了,很傷心,因爲她聽到別墅裡的撕殺,以及慘叫聲。
雖然老人拒絕了,但他還是給萬思琪指了條明路,道:“有一個人可以救你們,他叫林北凡。”
聽到小林哥的名字,萬思琪也顧不得老人是怎麼知道小林哥還沒死的事情,急忙拔通了小林哥的號碼。
“對不起,您拔打的電話已關機,……”
萬思琪失望了,頓時傻在原地。
這時,另一道冰冷且漫妙的聲音響起,道:“鬼叔,把她帶走吧。”
說完,這道聲音在黑暗裡,只給留給萬思琪一道優美的背影,只是藉着這道背影,就能感覺出這個是極其美豔的人物。
“老爺爺,你們是一起的嗎?”萬思琪燃起了希望,很明顯的,這個女人是這個老人的上司。
老人點點頭,斷絕了萬思琪的想法,道:“你不用去求小姐,救你已經是因爲……其他的她不會同意的。”
“那你們走吧。”萬思琪站在原地,怯怯道,“我不會跟你們走的。”
老人也沒留下,兀自的跟着前面的背影,消失而去。
“小丫頭沒走?”對着空氣,九姐淡淡道。
“小姐,人非走獸,誰能無情,當年你不也這樣嗎?”鬼叔蒼老的聲音像乾巴巴的老槐樹皮。
“回去看着她,不要出了意外,如果沒人,就隨她吧。”說完,九姐靜靜的站在原地駐立了一會兒,玩味道,“小姑娘還挺倔。”
午夜,有人歡喜有人狂,街道拐角處,女人靠在牆上,正婉轉低吟的取悅着男人們。
而萬家別墅裡則血腥一片,到處瀰漫着殺戮的氣息。
劉家別墅。
狂獅看着渾身浴血的一名手下,道:“事情解決了?”
“兄弟們傷亡慘重,萬南天身負重傷。”
“他跑了?”狂獅的聲音低沉,極度的壓抑。
這名清明會幫衆沒有否認,道:“他傷勢慘重,如果不及時治療,必定一命烏呼。”
狂獅點了點頭,道:“那萬思琪那個丫頭也跑了?”
“是的。”這名清明會幫衆道,“是從秘道跑的。”
“我不是跟你們說了萬家有秘道嗎?”
“我已經派人守住了,可是這兩名兄弟離奇的死了。”略微猶豫,這名清明會的幫衆接着道,“他們的頸間動脈被割斷了,從現場來看,甚至沒有做出任何反抗。”
“好了。”狂獅凝重道,“你下去治傷去吧。”
等到這名受傷不輕的清明會幫衆離開後,青鳳緩緩的來到樓下,淡淡道:“萬南天有暗手?”
“應該不是。”狂獅皺着眉頭,似乎在想些什麼。
“那是什麼?”
“四十年前,有一個叫毒蛇的人,專傷人的頸間動脈,而死者全都是毫無反抗。”狂獅凝重道。
“四十年了,即使他還活着,那他也應該是個老頭子了吧?”青鳳嘴角微微上翹着,道,“你感覺這樣一個人還有幾分破壞力?”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狂獅道。
“小姐,清明會的人都退走了。”鬼叔恭敬的站在九姐的身後,淡淡道。
“叔,您辛苦了。”九姐沒有回頭,同樣淡淡的道。
鬼叔嘴角咧了咧,道:“老驥伏櫪,志在千里。能看着小姐長大,這就是我的責任,能看着小姐穿上婚紗,這就是我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