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徐嫣月的出走如果說只是她個人意志所爲,那麼作爲一名人父,徐中正沉默不語的做法就會讓人寒心,什麼是父親,即使天塌了也要爲子孫撐起一片新天空的男人,即使被壓得粉身骨也要在最後的時刻無怨無悔甚至心懷至慰的坦然一笑,最後還要補充一句,來生我還當你的父親。
不知道是不是徐中正的大局觀太過清晰,還是他本人就不近人情,如果說徐嫣月“受傷”後第一次離家出走他保持沉默是爲給徐家留一分顏面的話,那第二次徐嫣月爲救徐家重回京城,機緣巧合下,竟然在小林哥的幫助下救了身得白血病的徐中正,這個時候他依然沒有出言挽留,就說明他對親情的淡漠,當然這種親情是與徐嫣月之間的,或者說,他淡忘了那個曾經最愛他,即使他找了另外的女人也依然一成不變的女人。
然後,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如果讓他單獨給徐嫣月開一個生日PARTY,這是斷然不可能的,可是,小林哥後面加上一句他也會去,這個位高權重的男人竟然答應了。
小林哥只能感嘆,自己確實不是好人,但也絕對算不上壞人,而這個男人真正的讓他見識到了什麼是冷酷無情,對待親人尚且如此,如果自己失去了利用價值,以他三番兩次欺負徐一凡,甚至得罪徐自成的經歷來看,徐中正護短的個性很快就會讓他灰飛煙滅。
當然,這種護短只是針對徐家三個傳承的人來說的,至少徐嫣月不在其列。
說實話,小林哥的人品還是有保障的,至少他懂得至情至性,這神棍竟然從心底裡鄙視徐中正,位高權重就犧牲家庭,就能冷酷無情?
哥也冷酷無情了,就是想見死不救,你丫的有本事另找高人啊。
心裡雖然這樣想着,但林北凡沒有說出口,他客氣道:“徐中正徐老哥,車還是免了吧,你那種紅旗車我坐不起,也不敢坐。”
聽到小林哥的話,徐中正又是一愣,他開的哪裡是紅旗,紅旗車分明老爺子的坐駕,即使在全國,這種車也能用手指數過來。
他本來想派一輛奧迪A6把徐嫣月給接回來,沒想到小林哥竟然獅子大開口,竟然要紅旗車,這……
“徐老哥不用多慮,我們真的不需要你去接,都是成年人了,有獨立活下去的資本。”林北凡這句話算是一舉多得,別用你的小人之心度別人的君子之腹,另外,我們鄙視你的同時,也鄙視你的兒子們,一個個的靠着家族的背景還被踩,丟的其實是你們的人。
“那我通知親戚朋友。”徐中正嘴角抽搐一下,心中的怒氣沒有爆發出來。
林北凡想了一會兒,道:“這個是必然的,既然回徐家了,就要大辦特辦,雖然我不懂政治,至少要讓有頭有臉的人知道嫣月回到了徐家,她還是徐家的大小姐……”
“她本來就是,任何時候都沒有變過。”徐中正的話顯得蒼白無力。
“唉……”林北凡嘆了口氣,沒有和徐中正爭辨,道,“是與否與我何干,希望你把這個看成一則交易,就是這麼簡單,而且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是不會治好你的病的。”
狠,小林哥的這句話太狠了,這基本就斷絕了徐中正邪惡想法,除非他拼得個兩敗俱傷,要不然一生就要受制於人,當然,這是在一定範圍內的,或者說,他將會受制於他親愛的女兒。
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什麼時候想過自己會有求於人呢,特別是還是自己的女兒,現實有點搞笑,更有點詼諧,總是在不經意間讓人有點小小的驚訝。
而這個驚訝就讓離開徐老爺子書房的徐中正重新回到這裡。
“有什麼事情?”徐老爺子看着徐中正陰晴不定的臉色,八風不動的尋問道。
“我答應了要爲嫣月辦一場生日PARTY。”說完,徐中正便低着頭,靜靜的站在書房裡,大氣不敢喘一口。
老人沉默了,他自然能瞬間明白其中的意思,思索良久之後,他才幽幽道:“除了嫣月滿月的時候,她從來沒辦過正式的生日宴會吧?”
“沒有。”徐中正道。
老人嘆息一聲,道:“既然要辦,那就要大辦,這件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爸……”徐中正的眼睛頓時瞪大了三分,激動的他上前一步……
老人擺擺手,無力道:“你出去吧。”
聽到這句話,徐中正前進的步伐嘎然而止,最後無力的離開了老人的書房。
南市,公務員小區的徐嫣月家中,林北凡閉着眼睛,享受着徐嫣月用力適中的按摩。
“謝謝你。”此時的徐嫣月一掃以往的冷酷,笑面如花的她更加的美豔動人。
“都老夫老妻了,客氣什麼。”林北凡借勢反手摟住徐嫣月的小的小蠻腰,而徐嫣月像徵性的扭動幾下,就任由小林哥施爲了。
徐嫣月翻了個白眼,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快要過生日了?”
“咱們之間心有靈犀一點通,你的生日我怎麼會不記得呢?”林北凡真誠的道。
滿足感在徐嫣月的心中瀰漫着,一個女人的要求就是這樣簡單,就是在她以爲別人忽略她的時候來一個峰迴路轉,甚至只需要一句無本的話,她就會死心踏地的跟着你一生一世,要說女人傻,要說女人蠢,但她們爲了情,傻的天真;爲了愛,傻得認真。
其實,沒人是傻瓜,只有一個人爲了心中的執着而毅然的犧牲……
這邊,小林哥正和徐嫣月親親我我,至於清明會的五巨頭則匯聚一堂,除了水月,其他人身邊煙霧繚繞,個個都在吞雲吐霧。
“杜威,你確定林北凡和陳九接觸過?”烈堅直接問道,甚至毫不掩飾心中的懷疑。
杜威迎着烈堅疑惑的目光,道:“他不是和陳九接觸,而是宋希。”
“這有什麼區別嗎?”森圓說着。
“區別還是有的。”一直沉默不語的水月緩緩的說,“陳九不出面,則證明她根本就不擔心林北凡的安全,一旦她認爲林北凡遇到危險,自然會以魚死網破的心態與你不死不休。”
“這是一個有趣的女人。”森圓說。
“這也是一個讓人無法迴避的結局。”水月說着,其他人也知道,一旦清明會的舉動太過明顯,就會惹來青年會的瘋狂反撲。
“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嗎?”金明掐滅菸頭,問道。
杜威低頭想了一會兒,凝重道:“知道一部分。”說到這裡,他還是猶豫了,不由得環視衆人,道,“可能這個消息對咱們來說很震驚。”
“說吧。”森圓說。
杜威醞釀了一會兒,深吸了口氣,道:“宋希說老大被人控制了。”
當杜威說出這句話,金明和水月面面相覷,兩個人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驚訝也看出了釋然,以前的明清斷然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但現在的他不但做了,還做的一無反顧。
事出無常必有妖,這句話是不會錯的,但他們很好奇,到底是誰能控制明清這樣一個有大能的人物。
聽到杜威的話,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了,甚至烈堅的呼吸聲都變得粗重了,最先開口的也是他,他環視衆人,道:“我早就懷疑過,你們覺得可能嗎?”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最後齊齊的沉默了。
“雖然咱們五個人之間互相不對付,甚至還有點臭P,但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其中的一人會逃離咱們,甚至背後捅刀子,即使最無情的水月,我也依然沒有懷疑她,如今明清的行事怪異,不是受人控制是什麼,難道也有妖魔附體?”烈堅冷哼一聲,接着道,“如今我把話挑明瞭,如果咱們之間都不能坦誠相見,那清明會危亦。”
“烈堅說得對,明清的行事風格確實變了,而且是和道爾醫院接觸之後,誰知道發生了什麼?”森圓皺了皺眉頭,很快就舒展了。
金明和水月齊齊的搖頭。
這時,杜威卻說話了,他道:“不管道爾醫院出於何種目的,他們控制了明清,就是與咱們爲敵,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據我所知,這林北凡似乎並不簡單。”
“我們都知道。”水月撇了杜威一眼,如果不是不簡單,小林哥早就萬劫不復了,這裡沒有人是腦殘,需要你杜威提醒這些?
這一次,杜威並沒有惱怒,他解釋道:“你不認爲傑森處心積慮的過分嗎?”
“你是說傑森有求於林北凡?”森圓說着,他再次皺起眉頭,仔細的分析着小林哥的行事風格,最後斷定道,“他有意要進入道爾醫院,最後……”
說到這裡,衆人如果再不明白,那麼他們就不配成爲清明會的大佬了。 ωwш¤ ttκǎ n¤ C○
“你什麼意思?”這時,水月冷着臉,冷冷的注視着低着頭的杜威。
感覺到水月不善的目光,杜威毅然的擡起頭,凝視着水月,道:“我什麼意思,我有什麼意思,五堂中我排在最末,我有決定權嗎?”
“咱們五堂都沒有決定權。”金明發話了,然後接着道,“有意見儘管提,只要大家都通過了,那就執行。”
“那好,我就不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說話。”杜威清了清嗓子,道,“道爾終究是個外國組織,而咱們是堂堂的華夏子孫,可內鬥,但若說到對外,要保持的絕對的一致。”
“你什麼意思?”水月冷道。
杜威冷哼一聲,道:“我沒什麼意思,現在是明清被別人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