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依曼回來了,看見兩女霸佔着他的牀,愛蓮蒂娜斜躺在牀上。修長的美腿支起老高,一點都不淑女。半精靈凱琳娜.晨暮乾脆枕在愛蓮蒂娜高聳的胸脯上,一張俏臉還在上面蹭着,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但兩女都撅着小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依曼只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摸着向他討嬌的金背巨獒光滑的皮毛。奇道:“我贏了,你們怎麼不開心呢?”
“你是贏了,今天下午聯誼會比賽插花,我們兩個不但墊底,還被人奚落了。”愛蓮蒂娜氣鼓鼓道:“那個有缸粗沒缸高的宮廷禮儀官,說我插的花像是雞毛毯子,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那天非得讓我的橫行無忌把她吃了。”
“你還好了,她竟然說我的作品像是禿尾巴鷹,天呀,我什麼時候讓人這麼瞧不起過,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半精靈的整張臉都埋入愛蓮蒂娜高聳的雙峰中,讓一邊的依曼羨慕得直流口水。
“我決定了,不活了。”凱琳娜.晨暮站起來,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道:“我馬上就要去自殺,不過在我死之前,要嚐嚐男女間欲仙欲死的滋味。和我同一個房間的公爵小姐,向我炫耀早就和自己的哥哥做過,還給我描述過程。愛蓮蒂娜,把你的小螃蟹借我一下如何?”
依曼驚訝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愛蓮蒂娜坐了起來,驚呆的盯着可愛的半精靈道:“你!你不是認真的吧,”眼珠一轉,帶着狐狸般的笑容道:“也好,反正你也要死了,讓我家的小螃蟹享受一下吧,就便宜他了。”
“你對你的小螃蟹可真好呀,枉我是你的閨蜜,你真的捨得麼?”半精靈依在愛蓮蒂娜嬌軀上,歪着腦袋問道。
愛蓮蒂娜捏着半精靈白得如瓷娃娃般的臉蛋道:“瞧這臉蛋,這身材,簡直是人間極品呀,小螃蟹,你快過來,好好憐惜凱琳娜妹子。”
“不要了。”半精靈嗔怒道:“你在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愛蓮蒂娜在一邊偷偷笑着。
“那個,今天的插花比賽,誰贏了?”感覺到氣氛尷尬,依曼轉移話題道。
“是東羅馬帝國的一名郡主,插花,繪畫,女紅等藝術類比賽的第一名幾乎都被她們囊括了。”愛蓮蒂娜有些不甘心道。
“各國的選手應該都有自己的優勢吧?”依曼問道。
“是這樣的,比如武技、騎術、弓箭類的,肯定是我們漢唐帝國十大世家的千金最強,在填詞做賦上我們也有優勢。論起魔法、巫術和鍊金術,非凱琳娜所在的十字軍聯盟莫屬了。說起來好笑,聖殿的那位聖女,空長了一副好容貌,除了神術之外什麼都不會,比我們兩個還要笨呢!”愛蓮蒂娜這是典型的五十步笑百步。以求獲得心理平衡。
“還說呢。”凱琳娜幽怨道:“人家雖然經常墊底,但端莊的模樣一點都沒變,你倒好,被人奚落兩句,當場把花都摘下來餵了螃蟹。論修養,咱兩個比人家差得遠了。”
“你也不比我強哪去,”愛蓮蒂娜笑道:“若不是我攔着你,還不用龍捲風把那個水桶腰吹到天上去?”
依曼心中感嘆,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這兩個美少女一樣的美麗,一樣的聰慧,都一樣的喜歡耍小性子,一樣的蠻橫無理。
“比賽獲勝者有什麼獎勵沒有?”依曼繼續問道。
“所有技藝都有評分,總分第一的有一個什麼稱號,叫做什麼美少女來的。”
“第一美少女。”凱琳娜補充道。
“對,就是這個稱號,反正我和凱琳娜都沒戲,不光是我們。中原三大國的也都沒戲,最終肯定是天堂三國少女們的取勝,估計這次又是紫星家族的公主勝出了。”愛蓮蒂娜酸溜溜說道。
“紫星家族的公主?”依曼似乎想到了什麼?“你們知道叫什麼名字麼?”
“叫做紫星鸞鳳的,我看她所有的技藝都沒出過前五名,最後得分最高的估計就是她了,她的姐姐紫星天鳳是上次的第一美少女得主。這是沒有辦法的,日月星三大家族的後輩們。都接受新樓蘭的一套教育方式,什麼都學習,似乎從小就在爲這個比賽準備着。”凱琳娜解釋道。
紫星鸞鳳和紫星天鳳姐妹,佳麗娜就是因爲崇拜她們兩個纔去的伊甸園,依曼的心情很複雜。
“說起來,很不公平呀,好歹你也在魔法理論比試中拿個第一名,怎麼就不比賽制作人偶呢,讓我也拿個第一平衡平衡。”愛蓮蒂娜在一旁哀怨。
“好了,好了。什麼了不起的比賽,沒聽說過麼,樣樣通,樣樣鬆,到頭來還是什麼都不是,人一生精力和時間是有限的,能做好一件事就不錯了,你們還是幫我想想怎麼贏明天的比賽吧,賭聖說了,他在那裡跌倒,就要在那裡爬起來,明天還比賽紙牌。”
“這好辦,我都幫你準備好了。”愛蓮蒂娜眉開眼笑,拿出幾副牌交給依曼道:“這可是東羅馬帝國皇室專用牌,我是向那位公主,‘借’來的,有人問起,你就說從黑市買來的好了,狗屁賭聖不是會搓牌麼?看他還怎麼搓。”
最後一場比賽,兩個人各一百五十萬金幣的籌碼。賭法是紅石城玩法,無限賭注,每個玩家分兩張牌作爲“底牌”,五張由荷官陸續朝上發出的公共牌。用自己的兩張底牌和五張公共牌結合在一起,選出五張牌,不論手中的牌使用幾張,湊成最大的成牌,跟其他玩家比大小。這是一種易學難精的玩法,玩家之間主要還是要靠鬥智力、耍手腕、動腦筋。
“在地下賭場,紅石城玩法的特點是,它能瞬間讓一個人傾家蕩產,一張牌也能讓一個人絕地逢生,許多高手都不喜歡這種玩法,因爲它的大起大落,實在是太考驗心理承受能力了。不過我卻喜歡這種大喜大悲的感覺。”賭聖的目光中帶着狂熱,今天。他已經進入了最好的狀態,近乎瘋狂,在地下賭場。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刻,是賭聖最可怕的狀態。
“人生還是平穩一些好,太多的大起大落,雖然精彩,卻容易丟失許多珍貴的東西。”依曼請荷官將新牌放到賭桌上,對賭聖說道:“請驗牌。”
賭聖拿起一張牌,發現數字和花色都是精心雕刻在上面的,這樣他就無法用搓牌技巧了。賭聖笑了:“你果然有準備了,那麼該我了。”
賭聖讓人搬進來兩個鐵枕木,分別橫在兩人的賭桌前,鐵枕木上有五個豁口,每個豁口正好能放進去一張牌。
“壓牌枕木,”賭聖介紹道:“是地下賭場爲了防止老千偷牌時候使用的,牌發過來後,都將被荷官釘在上面,可以翻轉過來看牌面。”
兩人各出手段,搓牌和換牌,都無法使用了。
“如此最好。”依曼面無表情。
牌局很沉穩。兩個人賭得都十分小心,賭聖勝在經驗豐富,幾乎沒有失誤,能準確的判斷出依曼的手中牌。而依曼卻勝在能看穿對方的底牌,在心機上還有些不成熟,紅石城的玩法,高手能讓你的一手好牌變成廢紙,如果想贏得大注,需要巧妙的設置陷阱,玩轉心理戰術,誘惑對方跟注,在這點上,相對於老練的賭聖,依曼還顯得有些稚嫩。
兩個人都小心的下注,輸贏差不多,有點棋逢對手的感覺。
公共的五張牌已經發完,分別是梅花三、黑桃三、方塊七,紅桃九,黑桃Q。
依曼兩張底牌是紅桃三和紅桃Q,與公共牌的三張牌可以湊成葫蘆,就是三張三點加上一對兒Q,很大的牌了。而賭聖在湊四條,也就是四張同點值牌加上一任意牌,如果成功了,四條是大於葫蘆的,但他的運氣不好,手中只有一張方塊三,和方塊K,只能是三條。
“我全壓了,一場定輸贏如何?”依曼底氣十足道。賭聖應該猜不到他有一張三,這樣的機率太小了。
賭聖嘿嘿一笑道:“我猜你是葫蘆,對麼?”依曼心中一顫心說又讓他猜中了,估計要棄牌了。賭聖卓高中橫思索了良久,說道:“好,我跟你,一場定輸贏,我還要大你,我用蠍風會館的十間賭場,賭你一個誓言:永遠不再踏入安息城,如何?”
“不知道是那十間賭場?”依曼問道。
“達芬奇大當家的,請等一下。”是蠍風會館的火烈老大站起來道:“我馬上就起草合同,將作爲賭注十間賭城的名字、地點、和價值評估都寫出來。我建議,暫時封牌如何?”
“有貓膩。千萬別上當。”是半精靈凱琳娜的聲音:“那壓牌枕木中有古怪,如果我沒看錯,裡面有微型傳送類魔法陣,事先就準備好的。”
看來賭聖是要換牌了,他用方塊K換依曼的任何一張牌,都贏定了。
“能用魔法干擾麼?”愛蓮蒂娜問道。
“可以,但我不是契約法師,一出手。必然會引起元素波動,魔魂儀會報警的。”凱琳娜無奈道。
“就是讓它報警,小螃蟹。知道怎麼做了吧?”
依曼點了點頭道:“好,我同意封牌。
賭聖和火烈老大到了隔壁的休息室。
“沒問題麼?”火烈老大問道。
“放心吧,完全沒有問題,若不是這樣,吸髓小千萬怎麼會上當?我都已經籌劃好了,這是啓動魔法陣的裝置,距離適中。”賭聖從包中拿出個圓盤。上面滿是各種魔晶石,一看就是魔法裝置。
“那好吧,事不宜遲,趕緊換牌,我這就起草合同。”火烈老大陰險的說道。
賭聖卓高中橫在啓動裝置中注入魔力,那些魔晶石一個個亮起來。忽然間,隔壁魔魂儀的報警聲大響。更加出乎賭聖的意料,火烈老大一腳踹開了休息室和賭博大廳中間薄薄的牆壁,看臺上觀衆的目光都集中在這裡,還在全力施法的賭聖完全愣住了:“火烈,你。你這是做什麼?”
“我想大家都看到了吧?”火烈對着在場的觀衆朗聲道:“我火烈堅持的原則是,安息賭壇一定要公平,可是現在呢?”火烈一指做着施法動作的賭聖道:“賭聖卓高中橫,這個安息城賭壇的敗類,卻在用魔法來出千。雖然我也很想他能贏吸髓小千王,但必須建立在公平的基礎上,像賭聖這種敗類,人人得爾誅之。”
有人從壓牌枕木中找出了傳送魔法陣,在場的所有觀衆一片譁然。有人在惋惜,有人在氣惱,有人想罵街,更多的人則在看笑話。
“你!”賭聖指着火烈說不出話來,魔力反噬,猛吐了一口血,昏倒在地上。在衆目睽睽下,他沒有絲毫的辯解機會。
真真的較量,不僅僅是賭桌上的搏殺,早在第一天的賭局中,依曼開啓異能之書,用心靈系異能金玉良言,誘導賭聖說出自己心中隱藏着的陰暗。就已經在勝利天平上加大了砝碼。接着他讓紫炎軒師爺試着與其他三大賭業集團接觸,當年逼迫賭聖出安息城,三家都有份,尤其是火烈老大,還有辱妻之恨,賭聖在賭局上赤裸裸的講述報仇後的快感,讓在坐的每一個人都不寒而慄,心生怨恨。結果秘密的談判很順利,依曼贏得第二場賭局,事實上,賭聖的失敗就已經註定了。
賭聖卓高中橫枯坐在椅子上,賭局失敗,魔法反噬,他彷彿老了幾十歲。火烈老大的弟弟火炎一個人走進來,拿着一壺酒,爲賭聖倒了一杯,看着當年風光無限的賭聖,落魄到如斯境地,鐵石心腸如火炎,心中也感到一陣淒涼。
“是送我上路麼?”賭聖冷笑道:“在我走之前。有個問題請教,吸髓小千王給了你們多少好處,讓火烈背叛我?”
“不是背叛,只是利用了你而已。”火炎糾正道:“我們三家只是和他簽了一份協議,以後大家各做各的生意,互不侵犯,如果有外來的老千搗亂。吸髓小千王有責任爲我們抓老千,我們也會按照規矩付給他一定勞務費。我們三家將全力捧紅他成爲賭壇新秀,條件是他代表整個安息城賭壇,而不僅僅是銀鉤賭坊。”
“就這麼簡單麼?”賭聖有些不敢相信,怒吼道:“這個協議,是你們三家變相向吸髓小千王低頭了,強勢如火烈老大,也向人低頭,真不敢相信,就因爲我說了幾句狂妄的話?一定是有人向你們施壓,對麼。是紫星家族吧,如此說來,我輸的還不冤。”
火炎搖搖頭:“吸髓小千王人品比起你來,要好得多,女賭王,骰王,紫炎軒都和他作對過,當他都能不計前嫌,委以重用。這樣的人站在高位,只會爲安息城帶來和睦的競爭環境,大家都能和氣發財。”
“別給我講什麼公平、和睦,你們那個人不是手裡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現在倒是道貌岸然,裝起僞君子來了。”賭聖氣惱道。
“好吧,看在咱們相識一場上,那我就和你講講真正的原因吧。讓你安心的上路。”火炎無奈道:“其實吸髓小千王是一個高手,我們已經得到確切消息,天堂三國最著名的殺手之一,癮君子就是死在他的手裡。”
賭聖冷冷一笑,嘲弄道:“高手,這麼說你們怕了?”
火炎搖搖頭,嘆息道:“賭聖呀,你還沒想到其中的關鍵麼?也許你真的不知道,那賭狂說吸髓小千王活不到二十歲,我們用魔魂儀測試過,他的魂力也確實所剩不多,按照他魂力所剩,該是一個外表年輕,而身體早就已經腐朽了。可他還能殺死癮君子,你沒有想過其中的原因麼?”
“他殺死癮君子,我的確不知道。”賭聖疑惑道:“但是我知道他經歷十三次暗殺都安然無樣,而且殺手的屍體都神秘消失。我猜測他養着一隻強力的魔獸,這似乎說得過去。”
“不,你錯了。我們私下找精通醫術之人看過。吸髓小千王精力充沛,體力過人,氣血旺盛。猛獁血這種迷幻藥,都不能影響到他的身體的強悍,他是一個真正的強者。而且最近他還大量購買魔獸的血液,你也知道,能夠打敗癮君子的魔獸,需要用獸核來餵食。賭聖,你是一個聰明人,猜猜這意味着什麼?”
賭聖搖搖頭,苦笑道:“我猜不出來。”
“他是嗜血者,一種靠吸食血液來強悍身體的秘術,這是被聖殿所禁止的異端邪術。不過,在聖殿的某個機構,使用這種邪術,是合法的。”
“審判鎮?你是說,吸髓小千王其實聖殿的人?”賭聖驚訝道。
“不錯,而且只有聖殿的神術,能夠干擾到魂力的測試,我們可以肯定,他修行的是神術,賭博中靠的也是神術。所以才能戰無不勝。”
“聖殿,不是咱們紫目人的敵人,你們竟然這樣縱容他?”
“連紫星家族都不敢與聖殿正面爲敵,還要保持一定良好的關係。別說我們這些小人物了。”火炎表示無奈。
“哈哈哈!哈哈哈哈!”賭聖一陣狂笑:“如此說來,我是輸在聖殿的手中,這樣,就輸得更是不冤了,我這一生,無怨無悔。唯一對不起的就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執着害死了她,如果有來生的話,一定好好對待她,哪怕過一些清苦的日子,再也不會這麼爭強好勝了。”賭聖卓高中橫飲下了那杯毒酒,在彌留之際,他忽然想起了在地下賭場流傳着的賭神秘籍,上面只寫着五個字:不賭纔是贏。
看着賭聖逐漸失去了生機,火炎低頭真心的懺悔道:“火烈哥哥讓我和你道歉,當年的事,是他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