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縮小版師尊的可愛小紙人飄了出來,這是嬋月仙子爲了防止這羣逆徒故意已讀不回,專門給的紙人靈器,
小紙人敲了敲初桑的腦殼,“你們現在情況如何,找到了人沒?”
知道這幾個小徒弟,尤其是自家小弟子那驚人的搞事能力,她尤爲不放心,着重提醒道,“妖界那邊可不太安定,找到人了趕緊回來,你們幾個小兔崽子可別在那邊惹是生非!”
“找到人啦。”初桑語氣歡快,安慰空巢老人,“放心師父,我們馬上就回去,回去之前先殺一個妖皇玩玩。”
“好……什麼?你再說一遍,你們要幹嘛?”小紙人似乎劇烈晃了一下。
殺、殺一個妖皇玩玩?
還是被妖皇殺幾個玩玩??
嬋月仙子突然覺得還是自己草率了,她不應該偷這個懶,把這幾個作死能力槓槓的逆徒派出去。
她額角跳了跳,幾乎是吼出來,“你們幾個小兔崽子,趕緊給我回來,那妖皇不是你們這種境界可以招惹的!”
“咦,奇怪,怎麼聽不見聲音啦?”
沐長卿上去直接給她掛了,把小紙人揉吧揉吧丟進乾坤袋,業務那叫一個熟悉。
“靠,你們倆也太勇了吧,我猜春花師父現在頭上正在冒火!”
澹臺明爲他們幾人回去的命運而深深擔憂。
這不被暴打一頓,再關幾個月禁閉都說不過去。
“放心,師父老人家還得靠我們在大比上給她掙面子呢,肯定捨不得打我們。”
禁地入口並未封閉,甚至連一點陷阱痕跡都沒有,平靜的有些異常。
初桑隨便從腳邊撿了一顆石頭扔過去,一瞬間,那石頭便變成了一堆粉末,被風一吹就散了。
“……這老東西還挺謹慎。”沐長卿雙手環胸,嘖了一聲。
禁地外內設了好幾個不見蹤跡的頂級殺陣,只要有人通過,便會被瞬間絞殺。
這種殺陣處理起來也十分麻煩,光是找到陣眼都難之又難,甚至還有可能失敗,被殺陣反殺。
換做其他人還真就被難住,但可惜對上了初桑這種666飛起的掛比加捲王,她三下五除二成功找到陣眼,試着將其破開之後,
她不着痕跡向後退了一步,拍了拍沐長卿,“三師兄,去試試。”
要麼說妖獸的腦子一根筋呢,沐長卿一開始沒品出來小師妹口中“去試試”三個字口中所含的特殊含義,點頭走到禁地外圍,下一秒,鋪天蓋地恐怖威壓猛的襲來,他臉色驟變,掌心聚集妖力一擊擊碎,但緊接着,又是兩三道威壓衝他前後方襲來,一道更比一道強。
“陣中陣,有意思。”
初桑摸了摸下巴,認真捕捉陣法中的動靜。
她早就懷疑那老妖皇如此慎重,肯定不會只設下明面上那幾道陣法,定然還藏着其他玄機,原來玄機在這裡。
怪不得這妖皇能篡位成功,確實是有點手段的。
——陣中陣,他們以爲自己破除了陣法,卻不知坦然走到真正的陷阱之中,被下方的另一層陣法瞬間斬滅神魂。
這可真是個陰森的法子。
得趕緊記下來。
她以後也要用。
當然,當務之急是先將陣法解開。
成功將三師兄這隻實驗小白鼠坑進陣法中,初桑也沒閒着,她屏氣凝神,快速觀察陣法的攻擊走勢以及陣眼陣紋,以骨爲筆,以靈爲墨,分別打出了一道道破陣之紋,沒花多長時間,最後一道隱藏的陣中陣也被解開。
沐長卿退出陣法,擦了把臉上的血,“你故意的?”
初桑,“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是故意的。”
那是處心積慮的。
化神期皮糙肉厚,最適合過去當誘餌,但把話挑明瞭,按照沐長卿這性子肯定不願意過去冒險,所以只好她送他一把。
沐長卿笑了,笑的危險,“前面還有沒有陣法?”
初桑保證,“沒有了。”
“真的?”
“三師兄,你再信我最後一次,我保證沒有了。”她舉起三根手指頭髮誓,義正言辭,“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你不能不相信我,我可是你親愛的小師妹呀!”
“……”
沐長卿錯信這位親愛的小師妹的報復就是,又一次被坑了。
前方確實沒有陣法了,而是機關。
他九死一生躲過重重機關之後,身後三人悠哉悠哉沿着他用N條命試出來的安全道路慢悠悠通行,還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天,“看不出來三師兄被關了這麼多年,身手還挺靈活的。”
“那可不,三師兄的原型可是龍,翱翔九天的龍,飛起來那叫一個快。”
“龍啊,聽起來就好酷,我也想騎龍。”
“改天讓三師兄變一個,帶咱們去天上飛一圈!”
“我要騎頭!”
“……”
沐長卿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掐死三人的衝動。
在他還沒有跟妖皇決一死戰之前,就要被這三個人氣死了。
“好了,這次是真的沒有陷阱了,可以安全通行。”
初桑以她所剩不多的人品擔保。
沐長卿這次學機靈了,直接拎着她過去了。
果不其然,後面沒有陣法了,暢通無阻進入禁地,來到最裡層。
遠遠的便看見了那位傳說中妖皇的身影。
他盤腿坐在中央一塊三丈高的龐大石臺上面,打坐閉關,已然入定,就連身旁的這偌大的動靜都難以驚動他。
沐長卿怕這狡猾的老東西還在附近藏着什麼陰損的機關,並沒有貿然動手,
他剛想說什麼,便見那小師妹直接邁上了石臺上,走到妖皇的身邊,目不轉睛盯着他那腦門——
那禿了半邊的腦門,
盯了半天后,沐長卿以爲她看出什麼辛密之時,初桑得出一句重要的屁話,“原來妖獸也有中年危機啊。”
要知道那位妖族少主可是男主之一,他們一族的顏值自然是榜上有名的,沒想到妖皇卻是一個地中海中年大叔,看來中年脫髮危機在哪個族羣都不能倖免。
沐長卿也笑盈盈走上前,直接從那入定的老妖皇腦門上薅了一根頭髮,扔地上,又薅了一根,“畢竟是搶來的位置,自然每天每夜都戰戰兢兢,殫精竭慮,如履薄冰……毛掉的自然也就快了。”
毫不謙虛,就這妖皇頭上禿了的大半頭髮有一半都要歸功於沐長卿。
還好他沒毛,不需要擔心脫髮危機。
沐長卿雖說是過來報仇,但不知爲何,並不着急在妖皇最虛弱之下痛下殺手,反而和初桑歡樂開啓拔毛比賽。
兩人就這麼東拔一根,西拔一根,原本那妖皇頭上所剩不多的毛髮,沒兩下,就被兩人扒了個精光。
澹臺明看着都心疼那正在入定的妖皇了。
等下他醒來,看見自己變成一隻禿毛狐狸了,雙方估計不用開戰,氣都能被氣死。
再說那入定中的妖皇,氣的差點走火入魔,他並非不能完全感受外面的氣息,自然察覺到設下的陣法被人觸動了,當即心下大駭,沒想到那小子居然沒死?!
其中定然有什麼地方出錯,但此時此刻,他並沒有時間去細思究竟是哪個環節出錯了,最要緊之事,是不能讓這些人打擾他這次的關鍵進階!
但可惜他已入定,一旦強行斷開,不僅進階失敗,還會讓他遭受反噬,實力大跌。
不過幸好他早做了準備,便是以防這種情況發生,妖力附體,只要這幾人膽敢進攻,攻擊反彈,他們便會被自己的攻擊殺死。
然而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這幾人過來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
反而開始……拔起了他的頭髮??
他在養護多年本就所剩不多的秀髮,愣是被他們一根一根薅完了,簡直讓他都快氣瘋了,差點急火攻心走火入魔。
他算是看出來,這幾人就是故意激他現神。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會搞人心態的卑鄙傢伙!!
“這妖皇還挺有耐心的啊,這都還不現元神?”
初桑也看出沐長卿並不急着動手,似乎在等着什麼時機?
“小心,有動靜。”
無我拔劍將他們護在身後,隨着她聲音落下的那一剎,陰影處竄出近十道元嬰修爲的妖修,衝他們進攻而來。
初桑自封無情小閻王,一個手起刀落,直接解決了一個元嬰期護法。
小白、紅娘和兩大器靈都被她放出應戰,個個一個頂倆,殺的對方解甲歸田。
還真不是她謙虛,大比上她主打一個低調,但輪到她高調起來,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壓根不用其他幾個師兄師姐出手,這幾個小嘍囉她一個人就解決掉了。
區區金丹期修士,竟恐怖如斯!?
在場妖修心中都升起如此驚悚的一個念頭,這年頭修真界的修士都這麼恐怖了嗎?
妖皇給自己設下的最後一道保命屏障,合體期纔可擊碎,而他們在場實力最高的也不過是沐長卿一個化神期,無法將其破除。
等到妖皇真的晉級爲大乘期,那麼他們幾人都得嘎在這裡。
“除非,讓他自己出來。”長生道。
澹臺明撓頭,“那妖皇也不是個傻子,他就是想當縮頭烏龜,纔會給自己設下這麼一個底牌……想要讓他自己出來難如登天,還不如想着怎麼把這層妖力屏障給擊碎。”
“也不一定。”
初桑目光往遠處飄了飄,在剛纔混亂之際,三師兄就不見蹤跡了,
直到下方那幾個重傷的妖修忽然衝遠方急急開口,“少主!”
“放了我們的少主!”
初桑幾人也聞聲看過去,眼底浮現一抹果真如此的恍然,消失的三師兄去幹大事了。
他直接綁了一個人過來當人質。
這人,初桑可相當熟悉,不就之前在秘境和女主勾搭的那個妖族小少主嗎?
上次差點了結了他,結果被人給跑了。
“殺不了你,我還殺不了你這兒子?”
沐長卿用一根血紅色的絲線纏繞在妖族少主的脖子上,隨着他的語氣加重,絲線愈加收緊,那妖族少主的脖子很明顯被勒進了一道滲流的血痕,
他衝下方笑道,“此情此幕熟悉嗎?老東西,當年你就是這麼做的啊。” wWW✿ тт kǎn✿ C 〇
風水輪流轉,報應輪到自己頭上的老妖皇再也忍不下去了,他猛然睜開眼,強忍着被反噬的風險強行破定,那雙佈滿血絲的雙眸目眥欲裂,怒罵道,“小小豎子,逼人太甚,你這是想與整個妖界爲敵!”
“嘖,在這位置上坐久了,還真以爲這是自己的了。”
沐長卿冷笑了一聲,手掌一收,那妖族少主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直接身首分離。
“混賬,我殺了你!”
妖皇氣急攻心,他當然不只有這一個兒子,但這妖族少主可是他所有後代中最有天賦的一個,也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居然被他直接抹殺了,“既然你們找死,那就受死吧!”
別看這妖皇口號喊的這麼響亮,到頭來還是搖人,搖來了幾個化神期的妖王,還有數不清的妖獸妖修,以圍剿之勢將他們幾人團團圍住,勢要一舉消滅。
“真煩人,殺了。”沉默寡言的黑劍發出了有史以來的第一句話,與它兇劍之首的威名倒是相符,冷漠殘忍。
它縱身飛入妖獸羣中,攪了一個地動山搖,劍氣揮動間便收割了無數條性命。
玄靈劍也不甘落後,和大師姐他們一起衝進了妖獸前廝殺。
初桑拉開業焚三界,火紅色的箭矢如流星墜日,又如一條條火龍席捲而去,禁地內的溫度急速上升,猶如被烈火澆灌炙熱滾燙,不僅給人一擊重創,還能持續性掉血。
一隻化神期的鷹王飛到半空中,以掌化爪,衝她攻擊而來。
沐長卿縱身擋下這一擊,他掌中凝聚暗紅妖力,將人擊退,
面對着迎面而來的幾大妖王,他失去了一向的輕佻笑意,聲音冷若冰霜,
“滾開!”
明明他只不過是一個化神初期,而對面的妖王中甚至還有化神中期,他這兩個字吐出來,卻令其他幾個妖王兀的停下了動作,不由自主生出臣服之意。
妖族之間的血脈壓制極其嚴重,不管修爲高低,神獸血脈天然壓制普通的妖獸血脈。
莫非、莫非眼前此人是……
幾個妖王終於反應過來,收了手中的武器,誠惶誠恐,“您是長卿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