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兒什麼也沒有想,他只知道,他不能讓漾清受傷,只想能保護得了他,他也一定能做到,漾清捨生忘死的保護他,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也同樣能保護漾清。
撲上去,緊緊抱住漾清,把自己的後背留給危險,用他單細的脊背,保護漾清。來吧,砍吧,只要漾清沒事,他搭上這條命也願意。
漾清被團團兒抱住,有一瞬間,他把團團兒當成了治翔,以前治翔和他一起打架的時候,治翔都會保護他,就像現在這樣,只要他有危險,治翔就會抱住他,然後,兩個人被他移到一個安全的角度,隨後一腳,踢飛攻擊者的手裡武器,隨後跟上去,一拳打倒。
他以爲,團團兒會抱住他的同時,再出手,兩個人都不會有危險。
可當手觸及到團團兒單薄的後背的時候,他猛然記起,這是團團兒,不是治翔,治翔有很好的功夫保護兩個人,可是團團兒連三腳貓的功夫都沒有,只能被揍。
不能讓團團兒受傷啊,狠狠地推開他。
“逞什麼英雄?保護自己就行。”
漾清一手推開團團兒,可是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點,眼看着那一刀就落下來,只要落下來,刀鋒就會掃過團團兒的大動脈,只要一下,團團兒就會被割斷脖子,治翔渾身是血的樣子他再一次記起,他不能讓團團兒也渾身是血得到在他的懷裡,和他交代最後的遺囑。已經失去一次,那讓他痛徹心扉,至今還埋在陰影裡,他不能在失去一次,治翔活不過來了,那他要團團兒沒事,完好無損在的他的身邊。
想也不想,手臂向上擋去,護住團團兒的脖子,幫助團團兒擋住那狠狠地一刀。
團團兒肩膀撞到圍欄,等他看向漾清的時候,看見漾清的左邊手臂已經鮮血一片。
漾清受傷了,爲了他又受傷了,上次就被狠狠紮了一刀,今天又爲他掛了彩。以前是他太過於懦弱,不敢反擊,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漾清爲他受一點的傷害,漾清爲他可以捨生忘死,他也絕對不會饒過這些混蛋,這些雜種,人多欺少,還讓漾清受傷,他一定要保護漾清,狠狠地痛揍這些雜種。
撿起腳邊的一個棍子,也不管他會不會功夫,是不是有什麼打架技巧,揮舞着棍子衝上前。
“打死你們這些混蛋,雜種,敢傷了我的漾清,我要你們一命抵一命,打死你們,打死你們!”
見人就打,就像是一直被激怒的野獸,豹子,衝進人羣,見人就咬,也不管這一棍子下去,是不是能打到人,胡亂的一陣蒙揮,但是他的不按章法打架,還是很管用,一下子打倒幾個人,漾清有些呆楞,看着團團兒喊着殺,衝鋒陷陣,單薄的身體,在那些人高馬大的混蛋中間,顯得很矮小,但是身上,頭上有一股熊熊大火,那威懾力讓人小看不了,他就像是一個爆發的小宇宙,充滿火力,憑着一股不怕死的膽識,就算是他被人打倒了,他還是跳起來,揮舞着棍子再衝上去,立志要戰勝,一定要保護兩個人活下來。
“漾清,那邊,那邊,那個混蛋在那邊,殺了他,他敢對你下手,一定要殺了他。”
漾清覺得眼睛發酸,治翔活着的時候,都是把他保護的很好,就像是對待一個嬰兒一樣,小心翼翼的,可是他忘記了,他也是大哥一手□□出來的勇士,他也可以和治翔並肩作戰的,沒必要保護的他像一個易碎的娃娃,其實,他很想和治翔站在一起,面對危險,就是治翔保護的太好,他纔會失去性命,要是當時,他們一起並肩作戰,治翔也不會死的。
可是團團兒不一樣,他沒有功夫,想保護他,可是他卻衝上那個來,和他站在一起,生死在一起,不要分開,好的壞的,一起分擔,他要的,就是這種信任。
不是說治翔不好,只是治翔太小心了,愛的小心,他對他,不單單是愛,還有就是大哥交代的責任,他們打架的時候,治翔首先想到的,就是不能讓他受傷,那是他必須做到的,是大哥交代的責任,也是他心裡的責任,小心翼翼的,有時候,他會很累,他也有一種融入不進去的感覺,一起分擔不好嗎?就像現在這樣,就算是他和團團兒被揍的鼻青臉腫,身受重傷,但是他們一起分擔。能共富貴,也能共辛苦,無論怎麼樣,他們都在一起。
治翔爲了保護他死去,單單留下他,要是可以,他真想那時候和他一起作戰,那他就不會死了,痛苦也不會存在了。治翔保護的太好,纔會讓他又忘記不掉的哀傷。
治翔,我失去了你,現在,我不能失去這個人。那個鮮血淋漓的場面,他經歷了一次,不能再來一次,治翔死在他的懷裡,他絕對沒辦法承受團團兒也和治翔一樣,渾身是血的靠在他的懷裡,對他交代遺囑。
衝上前,和團團兒背對背,一起攻擊着衝上來的人,他得棍子揮舞的快,幫團團兒擋一下,團團兒轉到他的背後,一棍子敲向那個要背後偷襲漾清的人,面對兩個幾近瘋狂的人,大沙他們就算是人多,也對他們兩個沒有辦法。
一輛白色中巴車飛快的開過來,車上下來十幾個手持砍山刀的人,王澈站在不遠處,點菸,冷冷的看着這些人一通亂砍,不到五分鐘,大沙一羣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王澈踢踢大沙,對手下的人一點頭,那些人把大沙提上車。
“雜種,趁我不備的時候,對我們的二少爺下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我會好好招呼你的。”
轉頭面對漾清的時候,臉上恢復笑容。團團兒扶着漾清,他的左邊手臂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口,鮮血直流。
“要是讓總裁知道你被砍傷,這幾個雜種是不能活到明天的,交給我,讓我好好玩兩天,在歸總裁處置。”
提着看了一下漾清的手臂,沒有很嚴重,看樣子,沒有傷到筋骨,刀鋒劃到的,只是血流的有些嚇人。
“你怎麼在這?”
王澈一推眼鏡,笑咪咪的。
“從治翔死去的第二天,你身邊就有了保鏢,不知道吧,這兩年都是遠遠的跟隨你,今天你一遇到危險,保鏢就打了電話,我們才趕過來,真是及時,沒有發生前兩年的慘劇。團團兒,你真是勇敢,回頭我和總裁說說,你也加入鐵甲軍團吧,訓練一下身手,是漾清身邊最好的保鏢。”
“先不要說這個,漾清受很重的傷,快送醫院吧。”
哈拉個沒完,都是沒用的,真不知道這個人爲什麼總在危險的時候出現,聽漾清說,他可是鐵甲軍團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在他眼裡,王澈就是一個很嘮叨的笑面虎。
王澈笑着打開車門,漾清不想去,醫院,到現在還是他的致命傷,他只要到了醫院就會想起治翔,那種森冷的感覺,那種絕望,讓他心臟難受。
團團兒纔不管他去不去,拉着他的另一隻手,死拉活拽的,把他塞到車子上,小臉繃得緊緊的,嚴肅的要命。
王澈看着漾清在團團兒面前吃癟,就很想笑,漾清一直都是高高在上,被團團兒細心的守護,他說什麼團團兒就聽什麼,現在看來,情況逆轉了啊。
醫生一番包紮,沒有問題,沒有傷到骨頭,也沒有砍斷手筋,就是傷口有些大,有些深,只要按時換藥,十天半月的就會好了。根本沒有住院的必要。
“不行,必須住院。”
團團兒壓住漾清要站起身離開的身體,壓他坐在病牀上。
“回家就好了啊,在家裡,你給我換藥,照顧起來也方便啊。”
“但是我沒有護士的專業技術,萬一感染怎麼辦?傷口惡化呢?不行,住幾天醫院在回家,我會像學校請假,專心的照顧你,你就在醫院好好的休養,那也不許去,這段時間,你要按着醫生的安排休息,戒菸限酒,保持心理平衡,那也不許去。”
王澈到門口笑去了,團團兒完全把他當成重症病人,好像那種快死的,只不過是被劃了一刀,根本都不用住院,團團兒可好,戒菸限酒,作息正常,完全地聽醫生的話,他不是快死了啊。
“團團兒,沒有必要的,我們回家也一樣,大不了每天換藥的時候,我們再到醫院來。”
“我說住院就住院,你在反抗,我就不理你了,放着你自生自滅,自己抱着手臂痛苦去吧,我這可是爲你好啊,你身上的傷疤很少,不用再多加這一道了吧,膩可是那這雙手畫畫,畫圖的,萬一傷到神經,在你畫圖的時候手指發抖,那就毀了你的才華,住院吧,我希望從醫生那裡聽見,你的手完全沒有問題,和以前一樣靈活,這樣的話。不過是住幾天醫院,我在你身邊照顧你,和在家一樣的啊。”
漾清還想說什麼,可是看見團團兒眼神中的堅定,也就放棄了,垂下肩膀,答應吧,團團兒爲他好,一心擔心着他,要是他在不知好歹的反對,就是辜負團團兒對他的一片心了。
王澈在門口苦苦壓抑着笑,很少看見漾清這個妥協的模樣,治翔活着的時候,都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就算是治翔不同意,也會皺着眉頭順着漾清,可是團團兒不會,站出來和他叫囂,那種勇氣,真是讓人佩服啊。這個男孩,真的是救贖漾清的。希望他們的感情會很順利的發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