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他一直在叫疼,要不給他吃一顆止疼的藥吧。”
王珈宇有些無措,看着映澈,現在映澈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是學生會的人,他學習好,他會知道怎麼做的。
“就給他吃一顆止疼的藥,觀察一小時吧,要是還不行,就要送到醫院去,等一小時,看看他的傷口還流不流血,要是止住了他就沒事了吧。”
映澈也很緊張,他沒有遇上過這種事情,不知道被捅了一刀的人,能不能堅持住,不知道這一刀的傷口深不深,不知道他是不是失血過多,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王珈宇拿過藥,他手邊沒有什麼上好的止疼藥,只是最簡單的止疼藥,阿司匹林,擡起漾清的頭,緩緩的給他喂下去,看着他還在不停的叫着一個人的名字,手擡起來,好像要抓住什麼,王珈宇只能拉住他的手,看着他臉上露出一個放鬆的表情,王珈宇知道拉住他的手是正確的。
“團團兒,你守在他的身邊吧,明天一早我還有課,你不是沒課嗎?你守着他吧,對於我不認識的人,幫忙到現在已經很盡道義了,我睡覺了啊。”
映澈打個呵欠,收拾一下急救箱,抱着就往外走。
“可是,他這樣就沒問題了嗎?他一直在在叫着一個人的名字啊,我們給那個人打電話好不好?就算是他不想進醫院,也要告訴他朋友一聲啊,他一直在叫着治翔,就打電話給治翔吧。”
王珈宇坐在牀邊,伸出一隻手摸摸漾清的臉,還是很涼啊,留了那麼多的血,他的血壓下降,一定會很冷的,怎麼辦?要是半夜發燒呢?
“他的電話我不知道在哪,你要是想打電話的話,我可以給你找,但是,人家不想進醫院就是不想讓家人知道吧,觀察一下吧,要是實在不行,我們送他去醫院的時候再給他的家人打電話,依我看,他應該沒事,你看他現在也不再吵着叫疼了,也安靜了,我想是昏睡過去了,你放心,不是給他吃了兩片阿司匹林嗎?那止痛,也退熱,實在不行的話,再進屋叫我,趕了半夜的報告,我可是困死了,再被你的麻煩一折騰,我明天怎麼上課啊,睡覺,睡覺了。”
映澈滿不在乎,反正這個人的身邊有團團兒陪着,團團兒不會讓他死掉的,他可以睡一個好覺。
“但是,但是…”
王珈宇伸手要留映澈,可是映澈的呵氣很大聲,不顧他的話,推開他的門,重重的關上,王珈宇的屋子只剩牀上躺的重病號,就是自己不能行動了。這個人,這個人抓的他抓的好勞,那隻攥着他手的修長細白的手,死死的扣着他,只要他手一動,那個人的眉頭就會皺起來,口中一直的在叫着,治翔,治翔,不要離開我。
再狠心的人看着他那個戀戀不捨,恐怕身邊的人離開的樣子,都會不忍心吧,王珈宇只能任由他,就算是攥疼了他的手,他也不敢離開一點。
疼到最嚴重的時候,就是疼暈過去。
還不知道這個人其他的事情呢,王珈宇想起就算是受傷還一直維護他的救命恩人,這個人,真是一個好人啊,長得也很漂亮,要是看他白淨漂亮的長相,絕對不會想象得出他的拳頭有多狠,他得一拳就把一個人揍趴下,有這麼好的功夫啊,要是他也能這麼的厲害,就好了。
“治翔,治翔,我好痛啊,治翔,你不管我了嗎?我不能沒有你啊,治翔!”
人只有在最無助的時候纔會知道最想要的是什麼,漾清的手胡亂的抓着,就算是團團兒的手抓着他,他還是不斷的尋找。
不熟悉,沒有治翔給他的安穩,沒有治翔的味道,就算是在昏迷,他還是忘不了治翔給他的一切,手被人抓住,可是,治翔的手不會這麼的冷,他的手很厚實,這個手很冷,很薄,骨頭很多,抓着都讓他有些厭惡,他只要治翔,所有的代替品都不合適。
揮開團團兒的手,他想去找治翔,在這個世界找不到的話,那就去另一個世界,只要能找到治翔,失去一切他也在所不惜。
“不要亂動啊,傷口好不容易纔不流血了,再亂動你就要上醫院了。”
團團兒死死的按着漾清,他一動,小腹上的紗布就被染紅一點,看着血暈不斷的擴大,團團兒很不安,恐怕好不容易救活的人就死在他的面前。
漾清迷迷糊糊的張開眼睛,看見那個似曾相識的眼神,他彷彿看見了治翔,治翔總是拿這個擔心的眼神看他,在他喝醉的時候,在他打架之後,在他任性胡來之後,治翔總是這麼看他,滿滿的擔心,還有一些責備,多麼熟悉,難道只有這個時候才能看見他嗎?
好不容易掙出一隻手,附上團團兒的臉。滿滿摩挲,眼睛裡不知不覺帶着潮溼。
“不要離開我,我愛你,很愛你,所以,不要讓我再過這種日子了,我不能找不到你,看不見你我會死的,在我身邊吧,一直,直到我死。”
團團兒心受到很大的衝擊,有人面對面的和他告白,就算是他知道這個人告白的對象不是他,他還是受到很大的觸動,那個人離開了嗎?那麼,這些柔情蜜意,這些刻骨的相思,這些情,要是對他,他就算是有八隻□□盯着他的腦袋,他也不會離開一步,他想,他想,他想做這個漾清的戀人。讓他的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他的身上,迫切得想,做漾清的戀人,得到他所有的感情。
還不等他有所動作,漾清已經掙扎着擡起頭,在他的脣上留下一個輕吻。
“我知道是你。”
脣角帶着一個放心的笑容,再次陷入昏迷,這次是安心的昏睡。熟悉的觸感,軟軟的,溫溫的,治翔的脣瓣就是這個味道,就是沒有那股淡淡的煙味,是治翔,以前他還常常吸菸,但是在他又一次感冒咳嗽之後,治翔爲了他把煙戒了,也是從那之後,他的脣瓣上沒有了煙味。
團團兒臉馬上變得通紅,他的初吻,就在這個人不清醒的狀況下,貢獻給他了,但是,他好像不後悔。
他想愛這個人,他想得到他的愛。
“治翔。”
漾清就算是在睡夢中也叫着治翔,他真的很想他。
“團團兒,叫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團團兒,我會陪着你,一直的陪着你。”
團團兒倚在漾清的枕邊,說着他的堅持,他想在這以後,治翔這個名字不會再出現,就算是他睡着了,他叫的名字也只有團團兒,那個人不是離開了嗎?那他就會在漾清的身邊一值的陪着他,天長日久,漾清就會愛上他啊。
愛上一個同性,雖然很讓他震驚,但是,這個人是漾清,他心甘情願和他一起,就算是墮落,他也認了。一見鍾情嗎?那他就讓這種衝動繼續下去,他愛漾清,一個吻,一個撫觸,一個眼神,已經讓他愛上,在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愛上了,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短的很,但是感情發生了,他不後悔,反而充滿激動,他有信心,漾清一定會忘記治翔,愛上他的。
當漾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他看見他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被子不是他的,房間擺設也不是他的,這是哪?身體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但是很痛,包紮技術不過關,要是他哥哥的人,一定不會有這麼爛的手藝,昨天他救了一個很膽小的人,難道是這個人的地方?
門口進來一個人,小臉上都是笑容,看見漾清已經坐起身,更是開心的不得了,漾清的大腦快速的運轉着,這個人是誰?昨天天黑,他沒有看清楚,不過他記得,他救下的男孩有一雙和治翔很相似的眼睛,這個男孩,大概就是那個男孩了,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幾乎和治翔的一模一樣,特別是看見他那種欣喜,更是相同。昨天就是爲了這雙眼睛,受的傷啊。媽的,到現在還疼。
翻身下牀,只是動作有些大,牽扯到他的傷口,疼得他眉頭一皺。
“你幹什麼去啊,傷這麼重,幾個小時前纔不發燒了,快躺下,好好休息。”
漾清揚起一個微笑,他就算是心情再不好,就算是在悲觀,卻從不表現出來,他知道,沒人能代替,他也不想訴苦,要是實在挺不下去,那就去找哥哥,大部分時間,治翔死去留給他的傷口,他都是一個人舔着,他不想弄得自己像是一個失意男青年,要死不活的,就算是傷痛隨時都刺激着他,他也默默地吞嚥着,不會表露一點。這個男孩還算是一個陌生人,他不會讓任何人探知他的心。
“今天有考試,不去不行啊。我哥說了,我要是不拿道碩士證書,他就要把我逐出家門。”
“能行嗎?昨天你流好多的血,現在你的臉色還青白青白的,要是不打緊,在下次考試的時候補上就好了,一定要走嗎?”
搖搖晃晃的身體,看的團團兒很擔心,伸出手要扶他,可是漾清很巧妙的躲開,他不喜歡被別人碰觸。
“謝謝你救我回來,我走了。”
繫好鞋帶,環視四周,看不見他昨天穿的那件外套。小腹上還包着紗布,□□着上身回家,讓左右四鄰看見他沾血的上身,他可以想象,在他回到家的半小時之後,他哥就會帶着醫生壓他回本家,至少到年底他才能出來。
“我的衣服呢?是不是沾到血沒辦法穿了?那可以麻煩你借我一件衣服嗎?我可以給你錢。”
團團兒忙拿出自己買的一件大體恤衫,他穿着有些大,漾清雖然比他高一些,但是很單薄,應該能穿。
“我給你朋友打電話來接你吧,你看你走都走不穩,怎麼回家?對了,昨天你一直在叫着治翔,他呢?讓他來接你吧,他一定是你的好友,你纔會一直的叫他。”
心裡有個小小的想法,他想看看這個叫治翔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離開這個男人,漾清很吸引人,他一眼看下去已經無法轉神,治翔竟然能離開他,這個治翔是什麼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