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我很難受。”睡下沒有多久,羅恆的肚子絞痛起來。
睡在他身邊的影子,剛昂入睡,聽見羅恆的呻~吟,瞬間醒過來。
影子開啓燈光,看見一臉猙獰的羅恆,淌着汗珠,“恆!你這是……”
看着羅恆牙着牙齒,雙手捂着肚子,蜷縮身體。
“影子!我肚子絞痛,突然疼起來。”羅恆的眼睛都閉上了。
影子很快地下牀,找來急救箱。她扶起羅恆,讓他靠着牀頭。
“肚子爲什麼突然疼起來?會不會是晚餐的時候,喝酒有點過量了?”影子找着緩解疼痛的藥片,“你不會喝酒,大概就是這樣了。”
羅恆點點頭。
公司晚餐,羅恆確實喝了不少酒。
爲了感謝白蓮,羅恆不顧自己能不能喝酒,他一直向白蓮敬酒。而且,和員工也喝了不少酒。
“急性疼痛,應該就是喝酒的原因了。”羅恆額頭的汗水涔~涔流淌下來,大口大口的喘氣。
影子取出兩邊淡黃色的藥片,“吃了藥物。先吃,不起作用,我們再去找醫生。”影子又端來一杯水,“和着水一起喝下。”
羅恆咕嚕咕嚕幾聲,藥片和水一起吞入肚子。
吃完藥,羅恆感覺肚子稍微地減輕疼痛,“藥物好像起效了。”
“起效了,我們就不去醫院了。”
羅恆看着影子,小聲說:“我真沒用。什麼事情都要來你做。”
影子看着此刻這張面孔的表情,心裡才覺得踏實。
這纔是真實的羅恆。一個第一次踏足這個世界,就敢與他父親決裂,決心成立公司。
現在,公司也成立了,而且製造出來的武器也確實不錯。即便買家的消息還沒有反饋回來,但是可以肯定這武器的效果。
看着一臉無助的羅恆。
影子一個溫暖的擁抱,緊緊的抱住羅恆。
羅恆的頭深深地埋進影子的腹部,雙手牢牢的環抱着影子的腰部。
他忍住一陣陣的鎮痛。
羅恆不講話,影子也不講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影子能感覺到貼着自己腹部的羅恆額頭的汗水逐漸地減少,冒出的熱氣也漸漸地褪去。
羅恆的肚子不再激烈地絞痛,而是鎮痛後的絲絲餘痛。
“影子!”羅恆輕輕地呼喚道。
影子俯下~身子,親吻了一下他額頭。
“恆!我理應照顧你。”影子心裡想我們即使是情侶,我可是比你大的人,你生病了,當然是我這年長的女朋友照顧你。
羅恆的臉孔慢慢地恢復到平靜,他抱起影子,“我要報答你,但是我不知道你需要什麼。”
影子順勢和他躺回牀~上,枕着他的胳膊,“你想給我什麼?你給我的,我都喜歡。”
羅恆扭頭,附着影子的耳際,生怕被另外的人聽見一樣,小聲說:“我想給一個孩子。”
聽到這句話,影子愣了一下。
羅恆覺察到懷中的影子打了一個冷顫。
“影子!對不起。”羅恆一直以來,面對強勢的父親,習慣了說對不起,這個習慣改不過來,每次感覺到影子不對勁,羅恆也如此,“你不想要,我們不要了。”
影子不是不想要,而是從來沒有考慮過要一個孩子。
三十年來,影子從未有過要孩子的想法,一直以來她腦子裡想的是如何殺出重圍,完成任務。
之前,她影子繁忙得從未戀愛過,從未想過有一天能像現在一樣擁抱着一位相愛的人,安穩地睡覺。
這樣的場景,她從未想過。
此時此刻,聽見羅恆說想要孩子,她的心裡沒有一點點的準備。
影子覺得晴空中響起的悶雷,令人觸不及防。
羅恆親吻影子的額頭,“影子!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說的,我是痛昏了。”
影子盯着羅恆希望的眼神,很想說聲我們目前是沒有時間要孩子,而且她也沒有一點點的心裡防備。
“你不介意我比你大五歲?”影子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我們現在這種情況很好了。”
羅恆有點失落,他真的希望兩個人有一個孩子,然而,他不能強求影子。
“嗯!我想得有點多了。”羅恆側身,看着影子沒有變動的眼神,他很想讀懂她的心,因爲她覺得影子是姐姐的身份照顧他,剛剛的話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影子!我真的很喜歡你。我……”
影子吻上他的脣。
時間彷彿進入一個漩渦,反反覆覆的轉,在原地停止,不前進。
羅恆擁抱着自己的第一女人,同時,影子的拒絕而心裡傷感。
“恆!”影子鬆開,“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機,你看看我們的公司剛剛起步,這也是我們的一個孩子,需要我們的細心照料。先將這個孩子養大,再談其他的。相信我,我們有一天會有一個真正的孩子。”
影子不答應他的請求,羅恆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聽實驗室的同事說過女人戀愛後,都很想要孩子,這樣子才能拴住男子。
而放到他們兩個人身上,這情況爲什麼反過來了呢?
在這場戀愛中,羅恆徹徹底底地變爲一個“女子”的角色,他需要影子,需要她留在身邊。
“恆!”影子撫摸着他的臉孔,“晚餐的席間,你都看見了。我們公司的情況,正處於最危急的時刻。”
影子的這句話說得不錯。
全市最強的武器公司,介入這起阻撓行動中,公司能安穩地渡過嗎?
羅恆很想向同行問清楚,爲什麼他們兩個人的公司要受到同行的排擠?
這戰亂時期,公司的崛起,必定迎來同行的妒忌。
然而,縱觀全世界,沒有哪家公司會像自己的公司這樣受到別人的算計吧?
這太~他~媽的氣人。
氣人有何用處,他們兩個人還是得咬緊牙齒挺下去。
兩個人不是不想過將公司遷移到別個城市。然而,這樣的妥協,他們兩個人不能接受。
這銀川的地界,爲什麼不能讓他們立足?
這兒的人要整他們,兩個人更加堅定要在這兒將公司發展壯大起來。
“影子!忘記我剛纔說的話。”羅恆看着影子俊俏的臉孔,“你說得對。我們一定要養大這個孩子。”
影子知道羅恆現在的話是真心,看他的堅定的臉孔就知道了。
羅恆很脆弱,然而,影子瞭解羅恆的脆弱都是在自己的面前,在別人面前他從未妥協過。
就拿喝酒這件事情來講,羅恆確實不會喝,他的身體天生排斥酒精。可是,他一直不放棄,不停地嘗試,想要變得能喝酒。
“恆!等我們時機成熟了。一定能水到渠成。”
“嗯!”羅恆說,“我們一定能發展壯大起來。”
“恆!知道爲什麼我跟着你嗎?”影子說着話,手指戳着羅恆的胸膛,“你這兒很堅強。你堅強,我無怨無悔,我一定陪着你。”
影子撫摸着羅恆的胸膛。
羅恆能感受到影子的氣息,傳到了心臟。
這氣息中帶着滿是愛意、情話、支持、鼓勵……猶如潺~潺流淌的溪水,滋潤着他的農田。
“影子!謝謝你。”羅恆找不到言語,言說此時此刻的心情。
影子也不答話,右手心輕貼着他的心臟。
咚!咚!咚!
這心跳的聲音,多麼的入耳,多麼的冬天,譜寫出一曲悠長而安靜的歌曲。
那些刀光劍影,那些強取豪奪,那些子彈擦火,那些鬥心鬥角……
統統被淹沒在強有力的心跳中,被吞噬進入黑夜。
迎來第一率陽光,照耀着大地。
……
“你叫什麼名字?”影子翻看着手中的名冊,看見填表欄裡女子的名字“明月”,“明月?”
昨夜被蛇頭控制的女子,雖然被白蓮一言而逃跑過了被全攻。然而,考慮到老員工的情感,影子將她提前送離開晚餐。
此刻,影子單獨呼叫到她到辦公室。
“嗯!”女子一臉堅毅的表情,“你們懷疑我是警方的臥底,這情有可原。我的意思是你們一直要懷疑我,我自個兒離開你們的公司。”
影子擡起頭,看着明月堅定的眼神,露出輕輕地微笑。
影子心裡笑道你是警方的臥底,你的臉上已寫明白了。你既然想來,我爲什麼要放你走。現在,我的公司就是需要你們警方的人來,因爲還有同行的其他刺客也進入公司。我需要你們幫助呀!
“羅恆!”影子看向另一邊的羅恆,“這位明月女士,我決定留下她。”
羅恆正在埋頭算着一個參數。
“啊?”羅恆擡起頭,看見影子的眼神,再看看坐在一旁的昨夜的女子,頓時明瞭,“影子!我們公司缺人,警方爲什麼看上我們公司呢?你覺的她可以,就留下她了。”
明月看見兩個人,不知道這兩個人打什麼密語,被整的愣頭冷腦。然而,聽着兩個人的講話,作爲多年臥底的她,多多少少聽出這兩個人的談話,似乎存在一點問題。
【也許他們已經確定我的警方臥底,然而,這又能證明什麼】
想到這兒,明月的臉孔保持着不變,就如一進來的時候的表情,一個表情到底。
這種本事也多虧了多年的臥底生涯,不輕易表露自己的感情,不能被一時的情緒左右了大腦。
保持平靜,保持穩定,保持不變。
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從頭到尾的保持,這能給別人一種沉穩。
然而,這次明月的沉穩已經起不了作用。就如她感覺到這兩個人的談話有點表演一樣。
昨夜起,圍繞她而展開的事情,就是表演。是做給她看,因爲公司需要這一個人在,這樣的話,到時候,說不定能幫公司一把。
“明月女士!”影子說,“我們決定留下你。你擅長做財務,那麼你負責公司的出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