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不會再想起曾經那些原來已經淡化的記憶,直到收到那條短信,未開燈的房間顯得格外寂靜,黑暗中的許延治坐在窗臺上抽着煙,滿地散落的菸頭,說明了他一夜未眠。
看着還是黑沉沉天空發着呆,就算煙都燒掉也不自覺,怎麼認識得?又是怎麼開始喜歡上對方的?彷彿都是過了好幾個世紀的事情了。
記得剛認識對方的時候,是在他五歲的時候,隔壁搬來一戶新人,透過對方家的大鐵門傻傻地看着對方,也許還是個小孩吧,對什麼都很好奇,覺得什麼都很新奇,就這麼探頭探腦呆呆的看着,連背後走來一個人也沒注意。
一雙香香的手輕輕矇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媽媽。”小男孩開心答道。
“誰是你媽媽啊?小屁孩兒,我有那麼老嗎?”她假裝生氣,放開蒙在小男孩眼上的手說道。
小男孩睜開眼睛,對方不是媽媽,是一個好看的姐姐。
看着小男孩傻傻呆呆的樣子,忍不住捏了捏對方的小臉蛋兒。
“你在這兒幹嘛呢?偷窺可是不好的哦。”
“偷窺?”很是不解看着對方。
“呵呵,就是偷看。”
“我沒有偷看,我是.....”
“妍珊,東西都買回來了嗎?”從屋裡傳來的一個聲音打斷了小男孩的話。
“哦,買回來了。”
又回頭看了眼小男孩,從兜裡拿了塊巧克力給小男孩,“你叫什麼名字?多少歲了?”
“我叫許延治,馬上就要六歲了。”有點猶豫要不要對方手裡的巧克力。
“哦,那以後我叫你小延咯,我呢叫沈妍珊,大你十歲呢,你以後就叫我妍珊姐吧,那小延住哪兒呢?”
“那裡。”小男孩用手指了指。
沈妍珊看看男孩手指的方向。“哇,原來是鄰居啊,好巧哦。”
“妍珊。”
“來了。”沈妍珊把手裡的巧克力塞給了小男孩,摸了摸男孩的頭。“以後找妍珊姐玩吧,姐姐要回去了哦。”
“嗯,姐姐再見。”
沈妍珊對小男孩招了招手就進屋去了。
“妍珊姐,你看這是爸爸送我的禮物。.”
“妍珊姐,我又考了全班第一。”
“妍珊姐......”
“.妍珊姐.....”
後來小延治成了沈妍珊的跟屁蟲,一有空就往沈家跑,一有空就纏着沈妍珊,而沈妍珊也從來不生氣,每次都笑着摸着對方的頭,還給小延治講好聽有趣的故事。
後來上了初中後,許延治還是改不了喜歡黏沈妍珊。
放學回來想去找妍珊姐玩,結果看到他的妍珊姐在那棵他們常去的榕樹下哭泣。
“妍珊姐,你怎麼啦?”
聽到聲音的沈妍珊緊張擦乾臉上的眼淚。“是小延啊。”
“妍珊姐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沈妍珊勉強扯了個笑容“沒人欺負我,只是眼睛有點不舒服。”
這樣的妍珊姐他從來沒有看到過,讓他有種說不出莫名的情緒,他把沈妍珊抱在懷裡。
“......”
從那以後他不在喚對方妍珊姐,而是叫名字。好幾次沈妍珊不准他叫名字得叫姐,但他都不改口,沈妍珊拿他沒辦法也就隨他了。
像往常一樣去找沈妍珊,一想到要見到沈妍珊他就很是高興。
“珊珊,你聽我說,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奇夢真的不是那種關係,我.....”
“夠了,我不想聽你再說什麼,就算你跟她有關係,從現在開始也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了,我們分手吧。”
“分手?你要跟我跟分手?我不答應,我不答應。”對方很是激動的抓着沈妍珊的肩膀。
“......”
“姍姍,我錯了,給我個機會好嗎?這一次我保證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那男人帶着有點乞求的語氣說道。
“呵,我給過你不止一次兩次的機會,你有好好珍惜過嗎?李承維,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當初我們不是說好好聚好散嗎?你現在這樣不覺得很可笑嗎?”
“可笑?我知道是我不對,可是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嗎?你還想怎麼......”
“砰”男人被突然襲來的拳頭毫無防備的擊倒在地,抹了抹被打的臉,看着打他的那人。
“你誰啊,神經病啊。”
“小延,你怎麼會....?!”
“這一拳是替妍珊打得,你最好給我滾遠點,如果讓我知道再來纏着妍珊,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
“李承維,你先回去。”
“我.....”
“我叫你回去。”沈妍珊不耐的喊道。
“哼”男人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你都看到了?”
“...嗯”許延治有點神情不自然。
“他是我的男朋友,只不過我們已經分手了。”
“你們...爲什麼分手?”
“呵,他背叛了我。”沈妍珊一副無所謂的口氣。
“......”
“...妍珊,跟我在一起。我永遠不會背叛你的。”許延治認真的看着對方說道。
“噗嗤,你可是我弟弟啊,你有見過姐姐跟弟弟在一起的嗎?”
“我是認真的。”
沈妍珊看了對方眼,把眼睛轉開“我知道,只不過我們是不可能的。”
“沒試過怎麼知道不可能?”
“......”沈妍珊看着遠方沒說話。
許延治不知道,這次的對話成了他們之間的最後一次對話。
當初一聲不吭的離開,既然要走就不要回來,爲什麼現在還要回來?還要告訴他?跟他見面?
暑假也在不知不覺中接近了末尾,上次許延治走後,陳柯夕他們沒走,還在島上玩了挺長時間,後來回去後,陳柯夕回了趟家裡,在家裡休息了幾天纔回學校報道。
原以爲開學了就可以見到許延治了,可是在學校預見的機遇少之又少,幾乎爲零。可是又不想主動去找他,就算見了面,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難不成質問對方爲什麼丟下自己獨自離開?陳柯夕笑着搖了搖頭,只不過怎麼看都覺得那笑容很苦澀。
沒等來許延治,卻等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那天正好週休,寢室就只有她一人,而林思語被她他爸叫了回去。
打算出去走走的陳柯夕,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哪位?”陳柯夕拿着手機也沒看是誰就接通。
“小夕?是我,李書哲。”
“會長?”
“呵呵,還叫我會長?我已經不是你的會長了。叫我書哲吧。”
“呵呵,那會...書哲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你有空嗎?”
“有啊,怎麼啦?”
“那你方便出來見個面嗎?”
“好啊,在哪裡?”
“在.....”
這還是會長畢業後第一次見面,還以爲恐怕只有好長段時間才能見面了,沒想到會長會給自己打電話,還真有點意外。
和會長來到一個飲品店,陳柯夕吃着杯裡的冰激凌“會長,你還沒走嗎?”
“不是說不叫會長了嗎?”李書哲假色道。
“哦,是書哲。”陳柯夕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
“呵,也差不多了,那邊開學稍晚點,不過可能後天就過去了。”
“這樣啊,那你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嗎?”
“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到時候我可以請假去送你。”這一別這可能好久都不能見面了,多少會捨不得會長離開,說着真有點離別臨近的傷感。
“...你會來嗎?”
“會的,就算逃課我也要去送書哲一程的,難道...你是不希望我去啊?那我還是不去好了。”陳柯夕假裝不是很在意的樣子說道。
看這對方突然悶悶的說道,“別人可以不去,但是我希望你去,就算你真的不來,我也會在機場等你到來爲止。”
“噗嗤”“幹嘛說得那麼認真啊,我當然不會不去,我一定會去。不僅要去,我還要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怎麼樣,夠意思吧?”很是得意的看着對方說道。
“呵,是啊,真夠意思。”
“......”
“......”
別人對於他來說,都不重要,只要有陳柯夕他就很滿足。陳柯夕,你一定要幸福,如果那個人讓你有一點傷心難過,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把你從那個人手裡搶過來。許延治你真的比我幸運得多,如果不好好珍惜,就別怪他把這份幸運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