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衆人不絕餘耳的奉承之音,張天師那張橘子皮似的老臉,終於綻放出瞭如同菊花般的笑意。
要知道,像他這種天生身材殘缺的人,從小就在被人恥笑中長大,一輩子都擡不起頭做個正常人。
而他自己唯一能找回自信的,就是用苦練多年的神通法術來震懾和滅殺他人,以此來獲得世人對自己的敬畏和懼服!
他剛剛閃電般出手,同時取走摸金門幾個人的性命,目的就是樹立威信,殺雞給猴看。
此時效果很明顯,尋龍會一干人的表現,就另他心中大爲滿意。
“小殘廢,你竟敢殺我摸金門的人!”
幾家歡喜幾家愁,趙文龍眼見手下剛照面便被殺死一大堆,頓時震怒交加的衝張天師嘶吼道。
張天師原本沉浸在奉承拍馬的海洋聲中,無法自拔,等聽到罵聲後臉上的笑意瞬間全無了。
“黃口小兒,不知死活!本天師這就早點打你去地府投胎!”
張天師眼中狠毒之一閃後,身上的煞氣陡然爆了出來。
他原地幾個跳躍騰空,像個大馬猴兒似得從天而降,穩穩的落在趙文龍面前,右手刁鑽的探出向他脖子間抓了過去。
眼見對方來勢洶洶,趙文龍也顧不上破口大罵了,趕緊腰間猛地下沉躲過一抓,同時揮刀向張天師的肚子捅了過去,在他看來,自己如此雷厲風行的一擊,對方十有會選擇撤手自保的。
但張天師眼角閃過一絲蔑視,手中動作不變繼續探進,肚子猛吸一口氣深凹進去,接着身子呈現“s”形一扭,開山刀就貼着他的身體擦了過去,根本沒傷到一根汗毛。
趙文龍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看似身材肥胖的張天師步伐竟然如此靈活,震驚之下,他想都沒想的身體後仰,硬生生的使出一招鐵板橋。
幾乎同一時間,張天師長滿鋒利指甲的右手,毫不客氣的向他輕輕一劃而下。
“噗”
饒是躲避的迅,趙文龍還是感覺脖子一涼,下意識的兩手緊緊捂住咽喉倒退幾步,絲絲鮮血從他雙手的縫隙中流溢出來。
一開始趙文龍還沒有什麼感覺,結果沒過一小會兒,整個身子都開始漲麻了,傷口處,竟然冒出了腥臭無比的黑煙來。
“屍毒!”趙文龍終於現大事不,咬牙切齒的吼道。
張天師向前一步踏出,從袖子裡抽出一根棺材釘,怪笑道:“中毒的滋味如何呀?肯定不好受吧,那老人家我就行行好,幫你快點結束這場痛苦吧。”
說完,他眼中厲一閃,握住棺材釘毫不猶豫的朝趙文龍的雙眼猛插過去。
“刷”的一聲。
忽然寒光乍現,魔劍書生手持一柄鐵劍橫插進來。
這一劍動如閃電,快如奔雷,劍招迅猛沉重,其目標,正是張天師的兩條手臂!
張天師臉大變,也顧不得插死趙文龍,立刻把手往回一縮,同時腳底下像裝了個彈簧一樣,整個人嗖的向後跳離了幾米多遠。
“竟敢打攪本天師的好事,你也急着投胎不成!”直到退至安全距離後,張天師才高高仰起腦袋,又驚又怒的衝魔劍書生罵道。
魔劍書生沒有理會他,而是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隨手丟到趙文龍腳下,淡淡道:“吃了它可解屍毒,你快些服下,晚了等毒液走遍全身,就算大羅神仙下凡也難救。”
“多謝馬先生賜藥。”趙文龍面露感激,連忙把瓷瓶打開,從裡面倒出一枚雪白的藥丸吞進嘴裡,隨後他站起身來,對魔劍書生一抱拳道:“先生,這個矬子武功詭異多端,你一會對付他小心點。”
“無妨,像他這種小角馬某我見得多了,死在我劍下的也不在少數。”魔劍書生毫不在意的揮揮手道。
張天師聞言仰着腦袋,囂張跋扈的叫道:“好你個凡夫俗子!說大話也不怕被風閃了舌頭,你以爲學了點世俗的武功就可以橫行嗎?現在本天師就讓你嚐嚐真正道術的厲害,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說完,他雙腿叉開,兩隻手交叉併攏在一起,不斷的掐着法決,口裡唸唸有詞,似乎要使出什麼厲害的神通來。
魔劍書生自然把他的一舉一動看到了眼裡,哪裡又會讓張天師得逞。
“脫手劍!”
他猛然長嘯一聲,手一揚,鐵劍瞬間從他手中飛出,直奔張天師飛射過去。
張天師手忙腳亂的停止掐決,不假思索的甩了甩袖子,幾根棺材釘瞬間鑽出迎了上去。
“叮叮鐺鐺”的金鐵交鳴聲響起。
棺材釘打在空中的鐵劍上,碰撞爆出一連串的火花,使其在半空停滯不前,緊接着力竭掉落在地。
魔劍書生見此一幕到也沒有多少驚慌,手腕向後一扯,那鐵劍好像受到召喚似得,竟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又重新飛回到了他的手裡。
“怎麼回事?鐵劍活了,竟然自己飛回去了。”
“剛剛魔劍書生使出的那一招,難道是傳說中神仙才會用的飛劍術!”
“放屁!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哪還有神仙啊,沒聽見馬先生剛剛說嘛,那分明是脫手劍!”
衆人見這出奇的一幕,無不大感驚訝的議論紛紛道。
別人沒有看清那鐵劍是怎麼回到魔劍書生的手裡,可我修道多年得來眼力勁兒,可瞅得一清二楚。
那鐵劍上分明連接一條透明的絲線,另一端正纏繞在他的食指上。
也不知魔劍書生使出的什麼手段,竟能把如此重的鐵劍當作暗器,用這麼強勁的手法甩出去,這令我嘖嘖稱奇起來。
另一面,張天師眼見自己的施法過程被對方打斷,臉上不禁閃過懊惱之。
他低着腦袋沉思少許,最終從懷裡拿出一張通體紫的符紙來。
這張符紙靈光閃閃,上面寫滿了彎彎扭扭的字體和花紋,乍一看去,就知其威力不凡。
張天師將紫符視若珍寶的捧在手裡,目光落在上面,神開始變的掙扎不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