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繼續這樣鬥法下去的話,張天師和他的大白蟲子,落敗是早晚的問題。
不光是我,張天師顯然也現了這一幕,眼中閃過決然之色,伸手衝着大白蟲子略微一比劃。
後者聽到命令後,身軀呈現“弓”字形狀,在空中猛地彈起,好像利劍一般,朝着黑冥將的眼睛激射過去。
魔嬰見此冷笑一聲道:“姓張的打得好一副如意算盤。竟然讓本命蠱去吞噬黑冥將的魂魄,可惜啊,黑冥將並不是王麻子那個小小陰魂能比得,他這是自尋死路。”
正如魔嬰所說的那樣,大白蟲子還未臨近,就被黑冥將伸出蒲扇大的手掌抓住,隨後稍一用力,“噗”的一股綠汁從掌心爆裂開來。
同時,張天師“哇”的一聲吐出大口鮮血,臉上露出了痛苦至極的表情。
要知道,這大白蟲子是他精心飼養的本命蠱,與他的心神密切相連,此物一死,張天師自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趁你病,要你命!
眼見張天師受傷,我哪能放過這等好機會,立刻控制着黑冥將,手持鐵斧狠狠劈下。
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一輪烈日從張天師的頭頂升騰而起,爆出刺眼的紅光。
黑冥將被紅光照射到,一下子被燒的身上冒出火苗,疼得哀嚎幾聲不敢上前了。
“太陽觀想法!”我驚呼出聲。
只見張天師頭頂上烈日出現的那一刻,周圍的空氣溫度陡然上甚至極限,方圓十丈之內的花草樹木全部燃燒,化爲一片汪洋火海。
此術是道門的一種大神通,觀想烈日存於神海之中,鬥法時觀想出來,就能把一切鬼物魔怪燒的灰飛煙滅。
但是此種神通,是以燃燒自身的心火爲代價,一旦觀想出來就是損人害己,不但燒了對方的魔頭,同時也被烈日傷害了自己的元神,可謂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很顯然,張天師是被我逼的黔驢窮技,走投無路了,此刻他手裡實在沒有什麼厲害的殺招,孤注一擲觀想出烈日,要生生煉化我的護法黑冥將。
只見黑冥將周身被火焰纏繞,身軀不斷的冒出陣陣黑煙,疼得它不停地出怒吼聲,如果再照這般下去,被張天師煉化只是遲早的問題。
“好一個矬子,果然有些手段。不過小子別急,給黑冥將加持一道血咒,即可破掉他的太陽觀想法。”魔嬰見此並沒有絲毫的慌亂,在一旁徐徐指點道。
“血咒!”
我聞言身體一哆嗦。
血咒在降頭術中,是一項極爲拼命的招式,往往一些殺傷力越強的降頭術,無不藉由血咒配合施行,才能揮出巨大的力量。
但血咒也是非常消耗元氣的神通,不施則已,一施便得見血,若非有深仇大恨,一般的降頭師絕不輕易動用血咒,以免損傷自身的元氣。
“怎麼?一個小小的血咒就讓你害怕了。”魔嬰將我的表情盡收眼底,嘲笑道:“到目前爲止,你若想親手殺掉姓張的,除了血咒別無它法。當然,你要是吝嗇自己那點精血不願施展此術,老子也懶得跟你墨跡了,我這就過去替你把姓張的弄死,你看咋樣?”
“不必!”被魔嬰用言語一激,我火氣也上來了,道:“張天師是我的仇人,還用不着你插手,不就是血咒嗎,我有何不敢施展的!”
說完,我掏出一把小刀,乾淨利落的割破自己右手食指,擠出一滴鮮血。
我深吸口氣,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二話不說用沾滿血液的食指,在自己的額頭上勾勒幾,一個古怪的血色符號隨之出現。
緊接着,手掌一翻,照着自己的額頭猛拍了上去。
“砰!”的一聲肉響。
我立刻面露痛苦之色,身體劇烈的顫抖,手腳抽搐,口鼻間竟是詭異的流出一股血液。
這些血液緩緩的漂浮起來,在空中凝聚在一起,轉眼間,一個拳頭大的血球,浮現在我的眼前。
這血球散出濃郁的血腥氣,表面全是詭異的符文,不停的在蠕動,膨脹,好像有一股恐怖的力量蘊含再裡面。
而此刻,我由於失血過多,臉色也早已變的慘白至極。
我全身早就被汗水浸透,一咬舌尖使得自己清醒一些,再次張口噴出一口法力,打在了血球之上,同時嘴裡急唸咒。
“吾以自身精血爲引,下得血咒大殺四方,血咒咒神神自縛,血咒咒魔魔自滅,血咒咒鬼鬼自殺,血咒咒人人自亡!”
咒語唸完,我伸手抓住面前的血球,另一隻手撿起地上的草人撬開嘴巴,把血球按了進去,喝道:“赦令!攝攝攝!”
以草人爲媒介,我成功的給黑冥將加持了一道血咒。
只見它身體周圍突然憑空涌現出一片血光,黑冥將興奮的大口一吸,所有血光全部吞進了嘴裡,一股驚人氣息從它體內爆出來,頓時把四周的火焰全部打滅。
同時,黑冥將咆哮一聲,向張天師反撲過去。
“啊!”
張天師出無聲的慘叫,頭上的太陽碎裂,我親眼所見,黑冥將手中的鐵斧猛烈一閃,就把張天師從頭到腳劈成了兩半。
募然間。
張天師的元神扭曲掙扎着從身體裡飄出,想要倉皇的逃跑,但是黑冥將獰笑一聲大手探出,直接將其抓住塞進了嘴裡,嚼動幾下,成爲了自身的補品。
至此,張天師終於身魂俱滅!
我看完八卦盤上的一幕,長長的舒了口氣,只覺得渾身痠軟無力,這場鬥法,不但費盡心神,爲了施展血咒還消耗了我大量的精血,等回到連海市一定得好好補補,以免留下失血後遺症什麼的。
這時魔嬰盯着遠處,突然說道:“小子,現在可不是歇着的時候,我總感覺到姓張的死亡位置有法力波動,可能有問題,咱倆趕緊過去看看。”
“人死都了,還能有什麼問題?”
我勉強從地上掙扎了起來,問道。
“具體什麼問題我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到了,別廢話了,趕緊過去。”說完,魔嬰已經順着一個方向飄走。
我見此只得把地上的八卦撿起來收好,踉蹌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