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摸金門的人一樣,貓在草叢中的我,心頭也是微微一驚。
要知道,在場的所有人,我是除了張天師之外,唯一對道教法術瞭解透徹的人。
張天師剛剛使用的“龜紋符”乃是紫等級的符咒,此咒,無論是其內蘊含的浩瀚法力,還是激後的巨大威力,都要比藍符紙厲害許多倍。
而且看完他催動出來後的效果,這“鬼紋符”明顯是一張極爲罕見的防禦型符咒。
爲什麼說此符罕見,因爲在道士的眼中,雙方鬥法往往都是易攻難守,施法攻擊對方只是揮揮手,念念咒語的事兒,但是保護自身不受到對方傷害,卻是比進攻要艱難的多。
因爲道士不同於武夫,道士主修神通法術,武夫主煉筋骨皮膜。
一個道士的畢生精力,都耗費於法術的修煉當中,而忽略了磨練身體的抗擊打強度,這也是爲什麼,往往道士與別人鬥法時從來不會近身肉搏,而是拉開距離,遠程作法念咒進行攻擊。
毫不客氣的說,如果道士一個不留神被武夫近了身,那麼他的下場只有一個,就是被對方無情的殺死而毫無還手之力。
但是,自從出現了防禦型符咒後,就很好的彌補了這一欠缺,有了它在,道士在打鬥過程中就不必束手束腳了,可以很好的用它防護自身,從而免去後顧之憂,並能從中抽出大部分的精力專心致志的施法對敵。
此刻,我望向張天師體表的那一層龜殼防禦,眼中全是火熱之,腦海裡第一次閃現出殺人奪寶的念頭。
這並不是我貪心,如果能把他的龜紋符咒搶到手,就無異於給我自己的小命增加了一層保險,在以後修道的路程中,我憑藉它的保護也能走的更長遠一些。
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所在,我恨不得立刻上去把張天師給弄死,然後將龜紋符搶過來據爲己有,好好研究一番。
正當我對張天師圖謀不軌之時,突然間,從魔劍書生所在的位置傳來了痛苦的悶哼聲。
衆人聞聲連忙看了過去,現魔劍書生正探出手指,在自己全身上下的幾處穴道用力的點了兩下。
每當一指戳下,他臉上的肌肉都會扭曲顫抖,就好似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一樣。
終於,幾處穴道都被他點了一遍,魔劍書生開始用力的甩動起身體來,每甩一下,他身上的骨節都會出噼裡啪啦的爆響聲。
這時衆人才吃驚的現,他的身體竟然緩緩的爆漲着,胸肌,手臂,大腿,身體的各個器官高高隆起,不過幾個眨眼間,他的身材便拔高了一大截,變成了一個兩米多高的威武巨漢。
變高後,魔劍書生身上的儒衫已經全部被掙的破爛不堪,露出了裡面黝黑亮,青筋畢露的皮膚。
這時他往那一站,再和對面的張天師比較起來,就無異於巨人一般的存在了。
“嘶!”
衆人看完這駭然的一幕,無不嘴裡倒吸了一口涼氣兒。
因爲眼前的一幕給人留下的印象太過震撼了,無論是誰,恐怕這輩子都沒見過一個瘦子在自己面前,眨眼間,硬生生拔高成爲一名鐵塔巨漢。
這真實生的一切,已經乎了大家對於人體常識的認知!
張天師靜靜的看完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嘴裡嘖嘖稱奇道:“嘖嘖,想不到你修煉的氣功竟然是“混元勁”,本天師早就對此功如雷貫耳了,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哼!算你有點見識。”
魔劍書生提劍遙遙指向張天師,冷哼一聲道:“別以爲你躲在龜殼裡我就拿你沒有辦法,在巨大的力量面前,一切防禦都是徒勞,你瞪大眼睛看着,看馬某我怎麼撕碎你的烏龜殼!”
話音一落,魔劍書生抓起鐵劍,幾個騰空跳躍飛起,衝着張天師腦袋狠狠的劈了下去。
“雕蟲小技!”
張天師揹着雙手,面無懼的站在原地,嘴角撇了撇,毫無躲避的意思,看那架勢,他對於自己的龜殼防禦自信滿滿。
“鐺鐺鐺”
魔劍書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續幾招重劍劈出,全部都斬在了龜紋罩之上。
動用了混元勁後,他的力氣比之剛剛大了好幾倍,劈的龜紋罩狂顫不已,咔吱咔吱的劇烈晃動起來,就連躲藏在裡面的張天師也被震的東倒西歪,腳步一個不穩,竟然一個屁墩坐在了地上。
“豎子好膽!”
張天師萬萬沒料到對方的攻擊竟然如此猛烈,他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站起,立馬氣的暴跳如雷起來。
魔劍書生眼見攻擊湊效,面大喜,也不理會罵罵咧咧的張天師,馬上揮劍更加的賣力劈砍起來。
就這樣,每當幾劍劈出,龜紋罩都會狂抖幾下,裡面的張天師受到力量牽連,也隨之被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搞的他滿身是土,狼狽不堪。
然而又這般持續劈砍了一盞茶的時間過後,魔劍書生開始氣喘吁吁了,他的臉上終於喜意全無,而是漸漸的陰沉起來。
從聲勢上看去,魔劍書生劈砍的張天師搖搖欲墜,殊不知,他此刻心裡正在暗暗叫苦不迭。
雖然,他每一劍劈下去,都會讓龜紋罩震顫幾分,就好像,在堅持劈上幾劍,破開對方的防禦只是時間的問題。
但是,其中的苦澀只有魔劍書生自己清楚,每當他一劍斬向龜紋罩都會受到一股劇烈的反震之力,並且隨着他揮劍的力氣的加重,這種反震之力也就越的厲害。
此時,他握劍的胳膊已經隱隱顫抖,麻痹不堪,估計混元勁一散功,整條胳膊就會立刻充血腫脹起來。
“啊!啊!啊!這到底是什麼!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硬的東西,給我破啊!破開啊!”
魔劍書生終於被龜紋罩的韌性搞的狂了,他已經亂了方寸,紅着眼睛,毫無章法的揮劍瞎砍起來。
張天師索性也不掙扎着站起身起了,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冷眼瞥了瘋癲一樣的魔劍書生,從寬大的袖子中取出一個葫蘆,這葫蘆通體暗紅,上貼着一張黃紙,似乎在封印着什麼詭異的東西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