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小荒村的屁娃娃硬是要和我們對着幹啊。”
看到這個圈圈之後,胖子一下冒火了,當時就要去找小荒村的一夥孩子幹架。這分明是有人針鋒相對的又做了個記號,我心裡也十分不爽,不過卻沒有像胖子那樣表現的那麼誇張,雖然年紀小,但我始終覺得作爲他們兩個的老大,我必須要有一個大哥的風範。
奉二沒有說話,不過我注意到他看到了那個黑色圈圈之後,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很多,我學了學電視裡的那些帶頭人物,把兩個手插在褲兜裡,隨後說,
“這小荒村的娃娃怕是要翻天了,胖娃說得對,絕對要狠狠的收拾一頓,他們才能知道他們原本是飛不起來的,語文老師教的狹路相逢勇者勝,以後胖娃每天來看一回,只要他們敢掏,我們就和他們幹起來。”
奉二使勁的點了點頭,胖子面上則露出一些掙扎的神色,因爲這小荒村距離我們所在的街村也得走個半個小時左右,來回就是一個小時。
“老大,我覺得奉二比我更適合這個任務,奉二長的那麼高,如果遇到他們正在掏鳥窩,還可以嚇住他們一下。”
奉二是比較高,可惜瘦的就跟一個晾衣杆一樣,嚇得住蚌屁,我知道這瓜貨不願意,不過由不得他,我罵了胖娃一句,說這點事情都做不好,以後還怎麼叱吒風雲?最終在我和奉二娃威逼的眼神下,胖子終於妥協,悶悶不樂的答應以後每天來看一回然後回來報告情況。
由於那個後來畫上的圈圈位置比較低,我們三人臨走時扒開褲子就對着樹幹畫着圈圈的地方尿了一把,也算是稍微安慰一下自己。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三叔說今晚帶我出去玩,可能回來的有點晚。我媽有些不樂意,說大晚上的出去玩什麼,但似乎又不好駁了三叔的面子,就在那裡顧左右而言其他,反正就是不鬆口,我當時心裡一個勁的爲三叔加油助威。
對於還不到七歲的我,我媽晚上管的很嚴,幾乎不讓我出門。頭天晚上都是悄悄的溜出去的,如果被我媽知道了,少不得一頓好打。這次雖然是三叔說帶我出去,但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在這時,我爸開口了,聲音有些不溫不火,
“去吧,文秀記得看好小澈就行。”
這簡直是有些不可思議了,我根本沒有想到這時候會衝出來老爸這個強力幫手。由於有些激動,當時也沒有多想,爲什麼在我的事情上一般都是由着我媽的他會在那個時候同意我去,但我爸都發話了,一般事情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吃過飯之後,三叔就帶着我出了門,然後向着劉東的家裡走去,三叔說他讓劉德全夫婦將劉東接回去,而今天下午的時候,劉德全夫婦已經將昏迷中的劉東從鄉醫院帶回了家中。而跟他招魂,也是在他家裡進行。
“就在醫院不行麼?”我邊走邊問,
此時正在趕路,三叔也樂於給我解釋這些問題,路上也沒有那麼無聊,
“你想想,每次你到醫院的時候,是不是會覺得有一些不舒服?”
這句話簡直說到我的心坎裡面去了,我連忙點頭。三叔繼續說道,
“醫院是陰氣很重的地方,說白了,是最接近那些東西的地方,每天不知道有多少鬼魂在那裡進進出出,徘徊不斷,雖說醫院一般都有百姓的氣運進行加持,他們不敢亂來,但是劉東的魂魄和身體的聯繫已斷,也就限制不住他們了。在醫院那種鬼魂聚集之地給劉東招魂,虧你想得出來喲。”
這番話我聽得似懂非懂,尤其是那個百姓氣運是什麼玩意,以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只覺得玄乎乎的。於是便又就這個問題問了一下他。三叔是這樣給我解釋的,
“百姓氣運,其實是天地間的一種勢吧,很是玄乎,人自身也有運勢,而一個地方的生活的人,也有着一個地方的氣運,這些氣運大多集中在對這個地方很重要的場所或者東西上面,比如醫院,擔負着所有人的救死扶傷,比如政府,擔負着一個地區的民生大計。人乃天地之靈,百姓的念力龐大,古時候一州知府的大印,上面便凝聚着大部分這一州百姓的氣運,甚至可以硬生生將鬼魂打散。至於皇帝的玉璽,那更不得了,即使是千年老鬼,也接都不敢接近一下,否則魂飛魄散。”
其實這話我也聽得不是很懂,畢竟我纔不到七歲,不過也大概知道了那玄乎乎的氣運是一種很牛逼的東西,心裡直感嘆,我滴乖乖,這東西這麼猛。
直到後來,我對這些瞭解了更多之後,我才知道,其實正是因爲有氣運存在,聚在百姓的父母官身上,聚在皇帝的身上,將坐上那個位置的人和那一方大印連在了一起,所以古時候很少出現什麼皇帝被鬼怪害了的事情。
不多時我們便來到了劉東的家中,劉德全和他老婆早已經在院子外面等着呢,一副焦急的表情,看到了我和三叔,臉上露出喜色,趕緊將我們帶進了院子,然後進屋坐下。
三叔也帶了前一天的木箱子,進屋之後,劉東的母親便開始說起了好話,請求三叔務必將他兒子救醒,不多時又是哀嘆起自家怎麼這麼倒黴之類的。
三叔自然是應承着,不多時便開始說起了正事,
“嫂子,我白天的時候已經跟你們說了,劉東的魂魄很是微弱,所以我昨晚沒有來叫你們招魂,現在應該是可以進行了。人的魂魄離體之後,時間越長,就會越迷茫,與肉體的感應也會越弱,劉東則不同,他丟的這一魂二魄現在幾乎是和肉體完全沒有了感應,所以得要人引路,而且必須得是他最親近的人。”
劉德全兩口子一聽這話,明顯表情上有些驚慌,只是一個勁的點頭,
“三爺,您說吧,要我們怎麼做。”
三叔打開了身旁的箱子,從裡面拿出了一盞燈,我一看,這燈居然是紙做的。然後問劉德全兩口子。
“我讓你們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麼。”
劉德全答應了一聲,然後從屋裡拿來了一個口袋,裡面裝的全是上墳用的元寶紙錢。
三叔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劉東是個男孩,所以魂魄與嫂子你比較親近,到時候就得麻煩你去給他引路了。”
“好的,好的,只要能救醒小東,我。。。我什麼都願意。”
劉東的母親這時有些害怕,聲音都有點顫抖,但片刻之後臉上全是決然之色,顯然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救回自己的兒子。
我聽見三叔輕輕的嘆了口氣,似乎在感慨着什麼,然後又從箱子裡面拿出了張符紙
“嫂子,招魂的時候你提着這盞紙燈,一個人走到那日的橙子林中,在劉東發瘋的地方附近,有一棵橙子樹,樹幹看起來被砍了一個大口子,找到那棵樹,把這張符紙點燃,灑在樹的周圍,劉東的魂魄便會被震出來,到時候你開始叫劉東的名字,小名也行,開始往回走。記住,每走三步,必須要叫一聲他的名字,路上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理會,特別是聽到有人叫你,千萬別回頭,一回頭,不僅劉東的魂魄會被驚走,就連你也會有危險,每當你覺得有些冷或者有什麼不對勁的時候,就開始撒這口袋裡面的紙錢。”
聽三叔這話的意思,難道劉東他媽去跟劉東招魂,路上還會遇到危險,我一時又開始疑神疑鬼了,不好意思當着劉東的父母問三叔,只好自己在心裡揣測。
誰知,接下來,三叔竟開始安排起我的任務來了。
三叔看着我,怎麼都覺得他的笑容有些猥瑣,他從箱子裡面拿出一個東西,然後遞給了我,我下意識的就接住。拿到手裡一看,這是個牛角一樣的玩意,只不過小了太多,以我六七歲的手掌都能夠完全握住。
“小澈,這東西你拿着,待會看到嫂子回來的時候,你就把這個貼在自己的眉心,等嫂子進屋了,你在把這個拿下來。”
我一時糊塗了,這玩意到底有什麼用啊,不過我心想,估計又是和我胸前玉佩差不多的東西,三叔拿出來的,那還不猛的一塌糊塗,不過當時我卻不知道我這個想法簡直錯的離譜。
此時劉東正睡在裡面一間屋子的木牀上,三叔說要看看這孩子,他父母趕緊把我們帶到了裡屋。
劉東平靜的躺在裡屋,身上的傷和昨天差不多,看上去很是駭人,不過聽劉東的母親說,醫院說的這些外傷倒是不打緊,只是可能孩子腦袋受了震,所以至今昏迷不醒。我心想這醫生還真是會忽悠,小爺懂的都比他多,莫名的有了種超越醫生的優越感。
劉東呼吸平穩,只不過我分明看到他的額頭上始終是暗青暗青的,甚至有些發黑,三叔過去摸着他的額頭,之後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三叔睜開眼睛,嘆了口氣,
“這孩子的靈臺之火已經很弱了,不過倒是還支撐的住。”
然後又看了看一道一直放在劉東胸口的符紙,也是微微鬆了口氣。
劉德全趕緊說道,
“三爺,這東西我們可是一直都放在小東身上的,一刻也沒有拿走過,鄉醫院的黃大腦殼給小東打點滴,還說我們什麼年代了這麼封建迷信,想把這玩意丟了,我差點跟他拼命。”
三叔點了點頭,我心裡則笑了笑,這劉德全平時看起來唯唯諾諾的,沒想到關鍵時刻連鄉醫院那出了名的牛脾氣醫生也敢耍橫,確實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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