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古董店的這羣貨找墳,那已經不完全是風水,是另外一套定穴走土的方法,又是一門手藝。
“這婆娘,溝子好圓。”老油冒了一句,我才發現幾乎所有漢子這時候都瞅着同一個地方,三個人爬山的人就坐在路邊休息,其中一個女的正在喝水,半邊屁股從身上的石頭上伸了出來,正好對着我們的位置。
就在這時候,我眼角餘光瞟到了什麼。我下意識的朝着一個方向看了過去,那是一處路邊的一處坡地,背後就是樹林。我眉頭皺了起來,用手指了過去,
“你們有沒有看到剛剛那裡有人?”幾個漢子看了我一眼,“小爺,沒人啊。哥幾個出門眼睛都開了的,別說人,闆闆也沒有。”這漢子還要說話,大全瞪了他一眼。
半根香已經是被我摸到了手裡,其餘漢子明白了什麼,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在一羣人的注視之下,細細的菸絲漸漸飄起,慢慢的朝着那空地的位置飄了過去。
我心頭一抖,有些莫名的緊張,兩個漢子在菸絲開始飄的時候已經是快步的朝着坡地走了過去,我兩步直接跟上。
由於走的比較隨意,過往的行人並沒有過多的注意我們。我眼睛一瞪,到地方之後,菸絲漸漸散去,變得越來越雜亂,之後隨意散開。
旁邊的漢子臉色已經變了,
“小爺,這……這隻能說明那玩意剛剛還在這兒,現在已……已經走了。”這漢子小抽了一口氣,
“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沒有說話,心頭已經是驚的不行,大全走過來這時候的語氣也開始變,
“小爺,還是走吧?”
一行人繼續朝着山上走去,我還在看手頭那沒熄的香,冒出來的煙已經是完全正常,一點也沒有朝身後那地方飄的趨勢。
過了半個來小時,我每隔幾分鐘就點一次香,自己也隨時注意着周圍,冒出來的煙卻再也沒有出現之前的那種情況。我心頭有些不甘心,低聲罵了一句,就在這時候,手頭的香還是沒動靜,我咦了一聲,看向了遠處的路邊,一雙眼睛正好碰到我的眼神,之後迅速的移了開來。
我走了過去,這是個地攤,面前擺地攤的中年人時不時的招呼着過往的路人。
“小兄弟,算命?”
這人穿着件舊衣服,一個三角眼的樣子只能用其貌不揚來形容,攤上寫的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這人笑呵呵的,猛一看就是那種一心想騙個生意的貨。我猶豫了一下,低低的問了一句,
“你剛纔在看我?”
“小兄弟,我做生意不看來看去的還咋做?瞧你這話說的。”
我在心頭罵了句狗日的,眼睛朝着旁邊瞟了瞟,突然發現,就在這人坐的小板凳的旁邊,那是個很不起眼的位置,放着一個小碗,裡頭裝了一碗米。
“我不信這些,身上錢也沒帶。”幾個漢子有說有笑,眼睛不斷的看着四周,其實早已經把這擺攤的給盯了個死。我一本正經的說完這句話,心頭琢磨了一下,正要轉身就走。就在這時,這人低聲的說了句什麼,我心頭一震,停下了腳步,反而蹲了下來,身邊的漢子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那你就幫我瞅瞅。”“這不就對了?小扮,我只會看手相。”剛說完這句話,突然,我發現這中年人臉色有些驚慌,似乎在看着我身後的某個地方,我心頭一驚,下意識的回了回頭,這人看的地方什麼也沒有。
再把頭轉過來的時候,這狗日的已經開始唸唸有詞,
“正所謂土庭飽滿,落地有餘,你這隻手中骨隱晦……”這中年人抓着我的手,眼睛卻根本沒有朝着上頭看一眼,我也不管這狗日的滿嘴放什麼屁,估計是在把他看的上一個手相再念一遍……
之後繼續朝上面走,領路的大全沒有說話,但卻下意識的加快了步子。指示牌上頭最大的道觀在山頂,誰知道快到山頂的時候,叫大全的漢子打了聲招呼,所有人朝着旁邊的樹林直接跳了進去。
這是條小路,順着上山腰直接繞了過去,大全一個人走在前頭,我跟着正好拐過一個坳坳,轉過去之後才發現這漢子已經是蹲了下來。所有人動作相當快,一瞬間藏在坳石後頭,眼睛死死的盯着剛剛走過的地方。一時間,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已經是把身上的東西抽了出來。
我沒有說話,此時進樹林已經有一段時間,整個樹林安靜的出奇,那條路上一個鬼影都沒有,等了三分鐘左右,眼見着路上依舊沒什麼動靜,大全鬆了口氣,
“小爺,接着走咧。”
我攤開了捏緊的左手,剛纔算命之後裡頭就多了一張紙條。
那人低聲說了三個字“陳小花”。我用屁股都已經瞬間反應了過來。
我打開紙條,快速的看了一眼之後塞進了兜裡。此時心頭已經是驚的不行,三叔果然已經來了這裡。字跡也是那熟悉的狗爬字,我沒有心思管剛纔那人是怎麼把我認出來的,三叔的紙條上就寫着簡單的兩個字,“回去”。
其餘漢子雖然當時眼神有些疑惑,但並不知道陳小花是誰,這羣貨看到了字條也不認識三叔的字。
老油語氣有些低沉,“剛纔那狗日的就是那羣龜兒子的人,應該是把我們看出來咧。給這玩意是什麼意思?讓我們回他孃家去?這事兒有些怪,我剛纔還以爲狗日的要直接動手。道堂米都出了。”
“你懂個球。”說話的是大全,
“小爺,我們走的這條路就連平城那些人也不一定知道,這條不是正路,是被重新摸出來的。其實這一路上已經是又眼子盯上我們咧,後頭就有幾個一直跟着,我瞅了瞅,絕對是那羣僞貨的人,這羣孫子老子聞都聞的出來,但這羣狗日的只是跟着,卻沒敢靠近。這回算是栽了,估計是不知道怎麼被看出來。我們肯定已經是被盯上了,但這事兒說不過去,道堂米說什麼也沒有這個擺法。我在想,剛纔那人是不是和他們一夥的,還有爲什麼狗日的不朝我們下手?”
我依舊埋着個腦殼,大全的話讓我覺得有些不對頭,隱隱讓我聯繫起很早之前我在什麼地方聽到過的什麼說法,但一時間說不上來。
這張紙條絕對是三叔寫的?一想起“陳小花”這三個字我心頭就有些堵得慌,我看了一眼安靜的四周,深深地吸了口氣,這回我出門並沒有穿中山裝,其餘的人也是穿着普通,剛纔那算命的肯定已經在那地方等了很久……
“大全,你別說,雖然沒來過這地方,但名聲聽了多少回了,這一路上我還真有這種感覺,我們怕是早就被發現了,你也不看看你個狗日的那樣兒有多明顯。老子想不通的是……”
一羣人繼續朝前走,很快的消失在了樹林裡頭……整個樹林依舊安靜,就在我們走過的地方,兩三個穿着普通的人出現在小路上,乍一看全是登山的路人,幾個人靜靜的看着我們去的方向。如果我們幾個看到這三個人的表情,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爲這三人似乎一點也不敢沿着這條路跟過來的樣子,臉上的神情很是奇怪。
突然,這三人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眼睛死死的盯着樹林中的某處,之後沿着來路快速的逃了回去。
幾個人揹着包,沿着大全帶的路走了半天,終於,是繞出了山,到了一個山壁邊上,我也碼不準此時距離之前上山的位置有多遠。大全開始從包裡往外摸繩索。大全說其實去那地方還有其他路,只不過路上眼子多得很,這條路是他上一次過來的時候,跟着走的,相當於是“偷”出來的一條路,雖然不好走,但勝在隱蔽。不過此時所有人都知道“這條路隱蔽個錘子”,走路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眼睛隨時盯着周圍準備幹起來的樣子,但周圍始終一片安靜,並沒有想象中的場景出現。
幾根繩索已經是沿着壁頭吊了下去
下了二十多米的山壁,一羣人總算到了底,到了一個谷地的樣子。跟着大全又走了半天左右,已經是遠遠的離開的最開始的旅遊區,大全只管帶路沒有說話,其他人都知道我們是朝着山脈深處進發,遠處連綿的山峰看起來都一個樣,這貨的語氣十分肯定,說路絕對沒錯。我沒好意思問大全這貨到底靠的是什麼定位。
“狗日的平城的人都死完了?”
一路上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輕心,但想象中的玩意始終沒來。平城在我眼裡越發顯得神秘起來。我越朝前頭越心驚,這玩意說是山谷還不如說是縱地,是大的地勢從中間陷下去形成的狹縫,這種玩意完全是隨即形成的,長的要是順着山脈延伸,甚至能走好幾個月,俗稱山脈的伴生物。
包裡帶的吃的最多夠用四五天,時間不知不覺入了夜,我點了根菸,瞅了一眼走在前頭的大全,終於忍不住,
“全哥,再繞也至於繞這麼遠咧?是不是什麼方向錯了?”
“小爺,沒錯,就是這條路。”我眯了眯眼睛,旁邊開始有人罵,大全和老油始終走在最前頭。
入夜之後的樹林靜悄悄的,幾個人陸續打開了電筒,我心頭還在琢磨着其他事情,突然,我只覺得後頭有誰碰了我一下,回頭一看,是那叫鐵屎的夥計,
“小爺,事情有些不對頭。”這貨說話的時候指了指前頭,大全和老油兩個人依舊在走,在樹叢裡頭的步子一點不慢。我猛的反應過來,一路人其餘人都在注意周圍,距離上一次和領路的漢子說話已經過了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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