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喜歡我了,渺渺!”一句話,正中渺無煙的心窩。
她靜靜地望着面前這個男子,心裡漸漸澄明。
那麼長的歲月裡,她以爲自己喜歡戰無塵,可是那樣的喜歡終究敵不過他望向她的那一眼。
那滿樹繁華下,他輕彈的琴聲,他那風華絕代的姿容早已經走進了她的心間。所以她才忍不住向他靠近。纔會在無數個聽不見他琴音,看不見他人影的時候而惆悵,而嘆息,而虛空。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爲她喜歡他。
她輕輕地笑開了,她雖然待人淡漠,卻從來都是個愛恨分明的女子。如今,既然明白了自己的所愛,她不會再迷茫,也不會讓他因自己而受傷。
“隱逸天君……”
她道,只是沒說完,脣便被他的脣吻住。
她的脣很軟很滑,如同上好的綢緞,只這麼輕輕一碰便讓他覺得天旋地轉,不可自拔。
風徐徐吹過,絕美的女子與俊俏的男子醉在春風中。脣與脣的相碰,心與心的相結。只是一瞬,便已經那麼綿長。
無端的風鈴的心不由得隱隱疼痛着,銀白的發,飄拂過她的面容。這般的疼,只因着那個男子給她致命的一擊。
隱逸,這一世,你能如此愛渺無煙。爲何,下一世裡,他卻不能如此待風鈴。她不懂,他爲何要當着那麼多人面前傷她,在她那麼深愛他之時。難道,僅僅是因爲她曾傷他一次,他便要她加倍還來?如果,他傷她挫她,他可開心。
洛君臨睜開眼,好看的丹鳳眼盯着頭頂的帷幔。又是新的一天,只是爲什麼他的心裡有一絲憂傷,有一些虛空。他輕抿了脣,從來都過得充實,不知道自己爲何會有這樣的感覺。他搖了搖頭,不理會這奇怪的感覺,穿起衣裳,他朝母后的棲鳳宮而去。只要他在聖靈族,每天起牀後第一件事便是覲見自己的母后。
“臨兒,”金兮言看着面前的洛君臨,他脣畔微勾了笑意,是她熟悉的那種頑劣。她所熟悉的那個玩世不恭的兒子又回來了。
“母后,你這樣盯着兒子看,兒子的自信心會膨脹得很厲害的。”他笑着扶着金兮言的肩,微帶着些撒嬌。
“你呀你,就知道跟母后貧嘴。”金兮言好氣又好笑地搖着頭,“臨兒你都長大成人了,你父王象你這把年紀時,都已經與母后完婚了。”
“那是父皇運氣好,遇上了母后這樣令人心動的美人兒啊!”
洛君臨的油腔滑調惹得金兮言又是一笑,擡眸對着洛君臨的眸子道,“聖靈族從來都不缺乏美人,臨兒,還記得花蕾嗎?”
“花蕾?”洛君臨點了點頭,“記得啊!”
果真忘情丹只能讓他忘記最愛的人,而其它未動過情的人,他統統會記得清楚。
“你不是挺喜歡她的麼?”金兮言試探性地問道。
“喜歡?”洛君臨搖了搖頭,“那個女子是長得挺漂亮的。只是,太悶了。”
“她悶了?”怪不得她不能抓住洛君臨的心,原來是太悶了,無趣得很啊。
“她悶,那玉初呢?她爲人活潑,又機靈古怪。”金兮言忙問道。
“母后,玉初不過一個小丫頭呢!你是怕你兒子沒人要,所以才這麼着急要給我立個王妃嗎?”洛君臨拍了拍胸膛,保證似的道,“你放心,你兒子這麼英俊瀟灑,天下間不知多少女孩子想要嫁給你兒子,用不着這麼着急的。”
金兮言還欲說什麼,便見着洛君臨面露些許不耐煩,她知道他厭煩了,有些事對他來說適可而止比較好。如今,他已經徹底忘了風鈴。而她也傳出風鈴服用了七色靈芝,她的血是修練的最佳上品,想必此時的她正在躲避居心叵測人的窺視與追捕,她如今已是自身難保了。
“母后,你在想什麼呢,表情這麼陰險?”洛君臨泛着狹長的眸子,定定地看向金兮言。
被他如此一盯,金兮言有些不好意思,正在窘迫時,便聽得有清脆的聲音響起。
“王后,玉初求見!”殿前婢女通傳道。
“玉初?”她輕瞄了眼洛君臨,她知道玉初這丫頭是喜歡臨兒的。雖然她曾中意過花蕾,不過現在想來,臨兒當時與她走得近,或許是因爲花蕾在某些方面與風鈴有些相象的緣故。
既然如此,她不會將那個危險放在臨兒身邊。這樣的話,她更偏向於那個玉初,那是個熱情活潑的孩子,是與風鈴完全不同的一個人。
“請她進來吧!”金兮言心下里一打算,便有意將兩人拉扯到一起。
玉初身着一件黃掌,粉嫩的圓臉,水靈的大眼靈動如畫。那雙眸子特別是在看到洛君臨後,便更加的光彩熠熠。
“玉初拜見王后,小王子。”她心裡有掩不住的笑意。前些天,看到他與花蕾在一起,她着實難過。不過後來她聽到一些關於他的傳聞,雖然如今這些傳聞已被王后封鎖。但她卻已經隱約知道,他喜歡的是那個在城樓上的女子。
雖然她不明白她們間有什麼糾葛,可是,她卻知道,那是個凡人,只憑這一點,王后便不會允許。所以,她不會灰心的,她會讓他愛上她。
“玉初,剛纔本宮還和臨兒說起你呢?”金兮言笑,握住玉初的手,眼裡有着不掩飾的喜歡。
“是嗎?”玉初有些受寵若驚,美眸瞄向洛君臨,便微微羞怯地低了下去。
“嗯,說你是個好孩子呢!”
金兮言一說,洛君臨便不由得輕輕一咳。他心裡是明白金兮言所想,只是,這玉初明明還是個小丫頭嘛,他怎麼會喜歡上她?不願看到金兮言的明示暗示,他只得輕輕一咳,打斷兩人的談話。
“母后,你和玉初聊啊,好久沒看到天心了,我去找他玩玩。”
說罷,便拔足而行,生怕呆在這裡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