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在有意無意間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不過是想讓南宮傲知道,她與他不可能。或許,他曾經一度左右過她的心。她掉到寒谷深潭的那一幕,他開啓了她的意識,她聽到了他悲悽絕望的呼喚聲起,便讓她有些惆然迷惑。
雖然南宮傲一開始利用了她,可是後來對她的維護與照顧,她也體會得到,可是她不願意相信愛,也不願意去愛。
所以,她對南宮傲的終究不會是愛情,真的愛情是不所她所控制的。全身心的投入,直到最後一絲理智全然失去。雖然心傷,雖然有怨有恨有痛,但也無悔。
風鈴的話,讓南宮傲心裡一陣緊窒。他自然是是知道,若愛上一個人即使是傷是痛,也不會後悔。可是,他愛着的那個人執迷不悟地看着另一個人。
那一個人,從開始出現,便那麼強勢地與風鈴站在一起,將風鈴看作是他的所有物,不喜有人靠近。
只是,爲何他得到風鈴的心卻又不加以珍惜。讓她黯然心傷,讓她轉瞬白髮。想到此,南宮傲的心也不由得象被人緊捏了一把。
“風鈴……”他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見着風鈴微微一笑,“德親王,不再說下去了好嗎?如今我來,只是爲了儘快找出夢露瑤的所在,所以纔會有如此無禮的要求。或許,這樣太過爲難你了,可是我仍舊要說,我不會喜歡你。但我可以承諾,若是以後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只要我能幫上,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風鈴微微地搖了頭,這句話可真象渺無煙當年對戰無塵所說的話。他們之間,兜兜轉轉的關係有時竟象前世的重複。
聽了這些話,南宮傲不再言語,他知道此時自己說什麼都無用。或許他可以等待,等她忘了那個人。他涼涼地一笑,想他以前那般地傲氣,可是如今在她面前他已無自信可言,或許她便是他的剋星。他心甘情願讓之克的剋星。
“我不知道爲何,你會如此篤定夢露瑤喜歡我。在我看來,她不過是與我無關的甚至是陌生的一個人。你能確定你的判斷。”南宮傲心思迴轉,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是有關前世的事情,你用不着知道。”風鈴淡淡地道。
“前世?”南宮傲輕喃着,他的眸子緊盯着風鈴,忽然地問,“我的前世是否叫戰無塵。”
風鈴輕輕地一怔,他難道也記起了前世。不!若他真的記起,便不會問訊問她。
南宮傲何許人,只是這微微地一怔,心裡便已經有了譜。而看風鈴此時的樣子,也不會給他想要的答案。他微微一笑,“走吧,我帶你去休息。”
“不用了,讓婢女帶我去吧!”她道。
南宮傲輕輕一笑,“不是想要利用夢露瑤的嫉妒引出她嗎?你我若不親密些,她如何會被激出。”
風鈴眸子朝他一凝,南宮傲又道,“風鈴,你也太自以爲是了吧!本王確實有些喜歡你,因爲你與別的女子是那般的不同。別的女子不會給本王臉色看,不會讓本王難堪,而你卻這般做了,你讓本王挫敗,讓本王覺得你很有性格。不過,你太高估了一個男人的耐心了,你如此對本王,本王也覺得煩厭了,本王不想再花費心思來討好你,也不想在你身上白費力氣了。本王幫你僅此一次,是看在我們彼此共同降妖,共同破陣的情誼上,纔會如此。你記住,你欠本王一次人情。你也記住你所說的話,今後本王需要你幫忙,你定當全力而爲。”
南宮傲一席話,說得較重。不過如此,還能讓風鈴坦然些。兩人之間,只有純粹的利用與被利用關係是最好的。如今她需要幫忙,他幫她了;待到他需要幫忙時,她便還他這個人情。
說着違心的話,南宮傲面上還能笑得出來。不過,他覺得自己已經夠麻木了,麻木得只要看到她出現在他的眼前,在他的身邊,便覺得那是上天的恩賜。
“走吧!”他在心裡長長地嘆了口氣,對着風鈴道。
風鈴點了點頭,住入他安排的幽蘭居。
幽蘭居,景同其名,幽香雅緻,規模不算大,但每一處卻都極具匠心。
風鈴在院子裡小坐了一會兒,看着天幕慢慢地黑了下來。
正準備回屋,便感到有氣息慢慢向這邊兒靠近。人不少,應該有二三十來人,個個身上的靈力不弱,所以纔會如此大膽,敢偷偷潛潛進王府。
風鈴清眸一冷,周身凝起了寒霜怒意。她不願親王府作爲爭奪她血的戰場,既然那些人不死心,那麼她便對他們不再客氣了。
她長袖一揮,人已如一道白練飛往王府之外。寬大的白袍在空中獵獵舞動,銀色的發在空中飛舞,而那肅殺之氣,自眉眼傳開去,即使三丈之內,也能感到那令人戰慄的氣場。
她終於在河面停下,在那河水之央,她髮絲與袍角落下。碧波里的她一身白衣,如同水中的精靈,給人於飄渺之感。
岸邊,一陣風呼嘯而過,那羣追到王府裡的邪道士便在湖面上一字排開。確如風鈴的估計,有二三十來人,上次的那個山羊鬍便在中間。一雙小眼貪婪地看向風鈴,他惦記着她身上的血,當然也懼怕着她純正深厚的靈力。
風鈴脣角微起冷笑,雙臂一擡,衣袍隨之揚起優雅的角度。先前平靜的水,突地無風起浪,象着追她而來的邪道士撲去。那樣洶涌的氣勢,似乎要摧毀世間的一切。
隔着這道水牆,邪道士兩兩一組踏水而來,一組從浪上越過飛身而來,一組從浪下潛去悄然潛伏。他們很有自信,即使風鈴靈力武功再強,也無法抵攔住他們的羣攻。他們可都是修道界不可多得的高手。
浪洶涌,卻阻擋不了邪道士們邪惡的念頭,他們想一上一下配合擊死風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