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勉強站立的姿勢有些支持不住了,她如今才知道那藥水毒性強烈,她在水中那幾分鐘的浸泡,早已經入了她的經脈肌骨。從剛纔開始,便覺得自己的四肢逐漸麻木,頭腦不甚清晰中。
南宮傲不知不覺地靠近她,他聞到她身上那股藥水味更勝,心裡一緊問道,“你沒事吧!”
風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既然頭腦再不清晰,她也知道他是誰。
邁着沉重的步伐,風鈴朝前走去。
南宮傲看着她如枯葉般的死寂,心裡一痛,手一伸握住她的臂膀。
風鈴只覺得前行的腳步被牽絆,她一走,身後一拉,她眼前一黑,便徹底沒了意識。
“風鈴!”南宮傲將風鈴摟在懷中,輕冷地喚着。
風鈴沒有意識,雙眉緊皺,似乎沉在夢魘之中。
他認爲風鈴應該是體能消耗太多,可當他感到風鈴的手越來越僵硬時,他不由得一驚。
“風鈴!”再喚時,已經是帶着焦灼,他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如此慌張,只是那一顆心彷彿在某一瞬間就受了蠱惑。
“程風,這裡交給你!”他抱起風鈴,拔足而去,留下驚諤的程風與衆人呆呆地張大嘴,看着這突然不夠冷靜的南宮傲。
德親王府內,陸雲本已經睡下,被南宮傲緊急召喚,匆匆趕來。
一進門,便見着南宮傲負手立在榻邊,眉頭緊鎖。
躺在榻上的那個女子,面色蒼白不說,肌膚上泛起了一層不太正常的淡淡瑩光。那個女子,陸雲記得,是上次南宮傲讓她騙的那個女孩子。
“陸雲,她中了毒,全身都在僵化。”南宮傲急忙讓開道,讓陸雲診治。
陸雲放下藥袋,一把脈,眉頭糾起了個川字。手腳僵化如石,根本摸不到脈搏。他又站起身,翻開風鈴的眼瞼,眼瞼似乎還未受到影響,能夠隨意翻卷,只是內體泛白。
“慚愧,卑職看不出這位姑娘中的什麼毒?”陸雲道。
“不要這麼快下結論,”南宮傲眸子一凝,話語卻是冷如冰窖,伸手指向旁邊幾桌上的瓶子,“她是在這藥水中泡過的,拿去研究研究,明晨本王便要解藥,如何?”
陸雲領命離開,南宮傲轉眸,冰冷的眸子漸漸放柔了下來,此時的她看起來那麼地脆弱,但他知道她的強大。那藥水浸泡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她是怎樣逃過那一劫的呢?南宮傲只覺得有種陌生的情愫衝蕩着他的心胸,讓他覺得難受之至。
“主子!”競馳敲門進來。
“事情辦得怎樣了?”南宮傲眸子未從風鈴身上移開,但冷意卻漸漸加重。
“已經交給王寇司接辦了,明日皇上會親審此案。”競馳答道,看向風鈴眸子有擔憂,“她怎麼了?”
“暫時死不了?”不知爲何,看到競馳如此關心風鈴,南宮傲心裡那股不舒服的感覺更甚。
一不暢快,便發起了王爺脾氣,他拂了拂袖道,“你且在這裡守着,忙了一天本王也夠累了,還要爲她的事操心,真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