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震按照我的吩咐,在我身邊裝模做樣的轉了幾個圈,我對着劉震炸了眨眼,示意劉震稍微退後一點。
等到確認了劉震和阿蠻都離我有一段距離之後,我長嘆一聲,猛然間在心中默唸了一邊焚身咒。
倏然間,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浮現,從血液到靈魂,由內之外都開始在極端的炙熱中糾結往復。
我被自己所引發出來的焚身咒火的威力燒的痛不欲生,但是好在此時我已經沒有辦法發出任何聲音了,遠處的劉震看得到我的表情,臉上微現擔憂之色,但後面的阿蠻則只能看到我的後背。
也好在阿蠻也只能看到我的後背,否則她鬧起來,恐怕更是一團糟。
就在這時,我的背部也起了反應,我心中一喜,看來焚身咒火,最終還是對這幫傢伙能夠起到作用,不過說句老實話,現在那些小蟲子被焚身咒火灼燒的時候,在我的後背裡拼命掙扎,帶來的痛苦貌似讓我更加苦不堪言。
“師父,你怎麼樣!”劉震蹲下來,想要試圖把我扶起來。
我眨眨眼,嘴脣微微動了動,劉震看出了我的意圖,趕緊鬆手讓我躺下,整個人跑到我後面,驚叫一聲:“阿蠻姑娘,那些怪東西露頭了!”
阿蠻一聽,噌的一下從遠處跑了過來,彎腰順手就抄起了被她仍在地上的小鑷子,用火烤過之後,直接拽住一隻蟲子的黑色腦袋,直接拔了出來,扔在泥地裡面。
片刻之後,阿蠻苦笑着對我說道:“拽出來了七十多條,但是你背部貌似還有幾條,已經不動了,你剛纔到底是用什麼辦法把它們逼出來的?”
我沒有說話,趕忙用驅魔戒收了焚身咒火,如果繼續這樣燒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我自己就先被燒掛了。
收了咒火之後,我感覺背部那種痠麻的感覺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但是由於之前焚身咒火的作用,整個人到現在還是有些有氣無力的樣子,但卻已經可以發出聲音了。
“你就別問了,反正驅魔師
有驅魔師的辦法。”我說着,讓劉震扶着我做了起來,背部留下的那些已經不會動的蟲子們,基本上可以確定,在它們鑽出來之前已經被焚身咒燒死了,這倒不用擔心,因爲根據師父從前的經驗,這些東西慢慢會回自己退出來的。
師父跟我說,幾年前他曾經和一個同門遭遇一夥盜墓賊,兩個人和對方交手,眼看着打不過了,他的同門拉着他撒腿就跑,那些盜墓賊用散彈槍在後面給了他一槍,之後兩個人相互用針線在對方後背上挑出來三四十顆碎鐵砂,還有一些打的比較深的,師父背上的那些,大概過了五六年,自己就退出來了。
現在想想,那個給他惹麻煩的同門,八九不離十一定是霸叔了,我苦笑一聲,從前跟着師父,可以說是見陣殺陣,無往不利,自己基本上也都是平平安安順順利利,但是自從跟着給霸叔,什麼受傷之類的事情就不說了,差點送命的事情也幹了好幾次了。
霸叔還真是天下第一號亡命徒。
我讓劉震扶着我,努力站了起來:“阿蠻,你有沒有辦法暫時封住這個地洞?”
阿蠻看了我一眼:“爲什麼?”
我笑了笑:“因爲我知道了,這各地洞裡面的井字困龍局,困着的兇龍其實並不是什麼鱷皮饕。”
我說着,伸手在地面上撿起一條被阿蠻捏出來的蟲子:“而是這個傢伙。”
阿蠻一愣:“你說什麼胡話呢?這東西是龍是蟲我不知道嗎?”
我搖頭,有氣無力的把蟲子扔在地上:“這東西名字叫做食腐蚺,和寄生蛇有些相似,兩者還頗有些淵源,不過卻比寄生蛇厲害很多。剛纔我被咬傷的時候,躺在地上,一不能說話二不能動,就剩下腦子轉了,突然想起來我們驅魔師驅魔帛書裡面記載着的這種傢伙。
我之前已經說過,所謂兇龍,不過就是一個泛泛的概念,它真正的含義是,被困龍局豢養出來的任何危險的生物,都可以稱之爲兇龍。困龍局聚集的陰煞之氣,是這種蟲子最喜歡的,
而那個所謂的鱷皮饕,甚至也不過就是這些食腐蚺的獵物而已。”
阿蠻皺起眉頭:“鱷皮饕是食腐蚺的獵物?你確定你不是讓自己搞傻了?”
我笑着搖了搖頭:“剛纔我們幹掉鱷皮饕的時候,你可是剖開了鱷皮饕的身體,你可曾看見任何嬰兒的屍骸?”
阿蠻搖頭:“那倒是沒看見,不過說不定它已經把那些嬰兒的屍骸消化掉了呢?”
我呵呵一笑:“你現在還不懂嗎?你們蠱術師養出來的鱷皮饕,根本就是吃素的!”
阿蠻大驚:“你憑什麼這麼說?當初被鱷皮饕吃掉的那個老蠱術師呢?這件事情又怎麼解釋?”
“當年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是確定,剛纔被我們幹掉的這隻鱷皮饕,很冤枉。”我說道:“你要是還有力氣,可以親自去求證,第一,鱷皮饕口中的牙齒的確是犬牙交錯,但是在後面卻長着兩排非常整齊的臼齒,這種情況,可以說明鱷皮饕至少是有吃素習慣的,並不是完全的食肉動物。
第二,鱷皮饕在攻擊我們之前,用了它自己吐出來的一種氣味催眠你我,我們都很確定,這種味道聞上去並不難聞,所有人都知道,動物類蛋白質進.入體.內,總會伴隨變性過程,這樣的話,必然會產生一些含氮的氣體,也就是說,但凡你吃肉,必然會口臭。但吃富含纖維的植物就不會。
第三,就在這隻蟲子身上.了,這些蟲子在充滿陰煞之氣的地下活得很滋潤,所以它們寄生在鱷皮饕身子裡,控制住了鱷皮饕,剛纔你幹掉鱷皮饕的時候,我看到的那些小線條,百分之百就是這種食腐蚺,不信的話,你可以去看看。”
阿蠻當下就跑了過去,片刻之後一臉震驚的回來:“老孃把整個鱷皮饕的肚皮都切開了,這傢伙盡然長了四個胃,標準的反芻動物,根本就不可能吃葷!”
我苦笑一聲:“恐怕當年你們那位老蠱術師的死,是某些人嫁禍給鱷皮饕的一個大冤案也說不定呢。呵呵,來吧,扶我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