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魏漫聽到我這麼說臉色就變了,眉頭皺了皺說道:“不,你沒有搞錯吧?我小叔纔不會叫人寵物什麼的呢!他的霸道是正氣凜凜的!”
我一聽心中就“咯噔”一跳,沒想到自己所認爲的魏子衍的“霸道”與魏漫理解的不一樣,但也正由於此我意識到魏子衍在魏漫心中至少是十分正派的人。
難道我遇到了假的魏子衍?但魏漫看起來又不像是在魏子衍說好話的樣子,而是真心這麼認爲的。
於是我猜測魏子衍對我的態度是比較特別的,雖然一時間想不明白原因,但我下意識地就把這種特殊對待歸類爲他的一種“特殊癖好”,而且不能輕易爲人所知。
“江悠,你肯定是得罪了他,被他罵了幾句吧?”魏漫見我有些尷尬,不禁問道:“他有時候脾氣是差了點,是不是在罵你的時候才叫你寵物的?”
“啊……”我一時間呆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看到魏漫那一副認真的樣子就知道魏子衍在她心中絕對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
我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
“是啊,我那個時候有些冒冒失失的,就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吧,就惹他生氣了,然後他就罵我是貓狗,地位是寵物……”我有些尷尬地解釋着,心中苦笑不已。
“對嘛,我猜也是這樣,不然我小叔怎麼會隨便叫你是寵物呢?”魏漫聽我這麼說,似乎有些鬆了一口氣,讓我看了有些莫名的替她感到可憐。
魏漫啊,你肯定是被他矇蔽了,他在你面前肯定是不會露出真實的一面的,只有我才見過他的真面目啊!
“你啊,做事小心一點嘛,雖然我幾乎不見我小叔,但我很清楚我小叔的爲人.”
我一邊默默地點着頭表示贊同,一邊被魏漫話裡面的一個細節吸引住了。
“等等,你剛剛說你幾乎不見你小叔?”我有些吃驚,畢竟魏子衍親口跟我說過他挺喜歡他的侄女的,我以爲像魏子衍再怎麼忙也會抽空去見她。
“是啊,就是在一年一次到兩次的家族聚會上才能見到他,其他時間幾乎見不到他人影。”魏漫無可奈何地說道。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我吃驚地捂住了嘴巴,頓了頓又問道:“可他是你小叔啊!你不也經常提到他嘛?”
“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小叔可是很忙的,運營這麼大一家集團整天都是抽不出身的,我甚至覺得他能夠抽空見你簡直是奇蹟,好羨慕你啊!”
羨慕我,有沒有搞錯?
魏漫一本正經地回答着,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
我聽到魏漫的回答越來越覺得魏子衍對我的態度絕對不一般,要知道他爲了戲弄我可是經常“不辭辛勞”地出現在我面前的。
他不是很忙嗎?不是要管理一家大企業嗎?怎麼那麼有空到處走?我越想就覺得越不可思議,同時心裡面對之前那樣對我的魏子衍感到無法理解。
但這些問題我不可能向魏漫說出來,
也無法從別的地方得知,只好默默地憋在心裡面。
“那你怎麼會這麼瞭解你小叔的?”我好奇地追問着,甚至忘了現在真正需要解釋的人其實是自己。
“唉,說起來我不見他也是近幾年來的事情了,他確實是有些獨來獨往的感覺,但在這之前他不是這樣的。”魏漫嘆了口氣說道。
看到魏漫這副表情我更加感到好奇了,說不定從她口中我能得知一些關於魏子衍過去的事情。
“在我小時候到高中的這一段時間內他都和家裡人呆在一起,但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後來小叔他就變得獨來獨往了……”魏漫的頭微微低垂着,有些欲言又止。
我感覺得到她話裡面的別有內情,情緒也有些低落,也知道其中隱情不太適合在這裡講出來,於是就沒有追問下去,而是上去拍了拍的她的肩膀,想要以此安慰她。
“現在你知道我上次收到他送給我的那一套西洋樂器時我爲什麼那麼高興了吧?不僅僅是樂器,而是他能記得我,對我好,我就很滿足了!”
魏漫說話時的眼神閃爍着異樣的光芒,讓我看了有些吃驚,沒想到她對魏子衍的感情已經到了這般地步了。
在看到魏漫這副仰慕她小叔的表情同時我也明白自己是絕對不能讓她知道我和魏子衍的真正關係的,否則我一定會死的很慘。
“原來是這樣……”我把手搭在魏漫的肩膀上感覺她的情緒慢慢變得平穩下來了,也不禁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總算是逃過了一劫。
但就在我以爲事情就要這麼平息下來的時候魏漫卻突然間擡起頭緊緊地盯着我問道:
“不對,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天哪,還是被發現了嗎?我在心裡面哀嚎一聲,魏漫啊魏漫,你就不能放過我一馬嗎?我只是想保持我們的友誼而已,就那麼難嗎?
但爲了掩蓋自己的心虛,我還是尷尬地笑了笑問道:“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問題?”
“你是怎麼接觸到我小叔的?要知道他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即使你說他是想要一個代言人,但又怎麼會認識你?”
魏漫的疑問不無道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比我優秀的人大有人在,而魏子衍可是日理萬機的大總裁,要他這麼一個人願意與我見面簡直難於登天。
而且關於魏子衍需要一個代言人這樣的消息我究竟是如何才能提前獲知的這個問題我也一直沒有解釋清楚,現在魏漫回過神來,開始追問我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卻開始慌了。
怎麼辦,許江悠?你都已經盡你最大的努力讓魏漫相信你到這種地步了,難道要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嗎?我的心中不斷地迴盪着這個問題。
最開始我以爲只要想辦法讓魏漫知道魏子衍需要代言人,而我則是需要一個實踐的機會,那就足夠了,但沒想到魏漫竟然如此較真,問到了這個最爲關鍵的問題。
“許江悠,你說話啊?你幹嘛不說話?”魏漫耐不住性子
了,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眼睛裡再次佈滿疑問的烏雲,語氣尤其激動。
不行了,我感覺自己的話猶如一座精心堆砌已久的城牆,如今卻因爲最關鍵的一塊磚頭失去了支撐力,很快就要被魏漫徹底捅出一個大洞了。
對不起,魏漫,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欺騙你的,這都是我自作自受罷了!
“其實我……”我張了張嘴,又再次咬緊了嘴脣,實在是難以啓齒。
除去魏漫,還有那些從一開始就支持我的學弟學妹們,他們都看着我,都希望我能挽回這一段友情,但看來我要令他們失望了。
“學姐,你忘了嗎,是我帶你去見魏總的啊!”一個甜美的聲音突然響起,令我瞬間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是應彩舞,那個看起來一點都不簡單的女孩!
魏漫聽到她的話,轉而將烏雲密佈的眼神籠罩在她的身上,讓人看了心驚膽顫。
“你不記得了嗎?那天我不是說終於聯繫到一個可靠的大人物,讓你跟我去見他嗎?”應彩舞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要提示我些什麼。
“啊,我記起來了!”我的反應還算比較靈敏,立馬就想到了一個絕好的藉口,轉而望向魏漫道:“你還記得那天你和我一起去咖啡廳嗎?我後來不是說要去見朋友嗎?”
魏漫想了想,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哦,那時候你說你要去見一個不太熟悉的朋友,所以要提前離開……”
“原來是去見我小叔了啊!”魏漫雖然成人了這個事實,但語氣仍然充滿了不滿。
“是啊,對不起,我承認我確實騙了你,其實我就是不想讓你誤會而已。”我滿臉歉意地對着魏漫笑了笑,以緩解心中的緊張不安。
“哼,這筆帳我們慢慢算!”魏漫嘟着嘴冷哼一聲,但看起來已經沒有那麼生氣了,只是舉起小粉拳錘了錘我的肩膀道:
“留我一個人在咖啡廳的罪狀可不輕,你得想好如何補償我,許江悠選手!”
我自然聽得出來她話裡面的意思,連忙如雞啄米地點着頭答應道:“是是,奴婢一定好好服侍公主以作爲補償。”
“噗”魏漫被我這樣的回答逗笑了,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
說起來也不算是欺騙,那天我的確是去見魏子衍了,但真正的理由卻是被他帶去了高級會所這樣讓人聽起來不可思議的事情,我覺得魏漫一定不會接受的。
對於我那天提早離開是爲了要去見魏子衍展示自己這樣的“事實”魏漫看起來是接受了,我覺得這大概是因爲結果在她的意料之中。
看到魏漫終於笑了出來,我就知道事情已經接近成功了,不禁感激地朝應彩舞瞟了一眼,卻看到她同樣朝我展露出一個不易被察覺的笑容。
若果不是應彩舞及時出來承擔了這個責任,我就真的要前功盡棄了。但同時我也感到十分奇怪,爲什麼魏漫並沒有對應彩舞能帶我去見魏子衍這件事感到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