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馬——？”大都督府內的少年們紛紛發出刺耳的尖叫。唯一沒有叫出聲的只有隋楓和刀甄雪。而他們兩個的嘴也已經張得大大的。
沙大夫的話，超出了他們心理能夠承受的底線，他們的腦子嗡嗡作響，完全沒有做好接受這個事實的準備。
“把別人的胳膊接到自己的身上？這……這太違背天倫了吧？他不疼嗎？他不覺得怪異嗎？他不怕胳膊一長一短，一粗一細嗎？他不怕這條胳膊不聽使喚嗎？萬一他想要摳鼻子，結果去掏了眼珠怎麼辦？”靈霄張着大嘴，手裡的筆再符紙上滴溜溜地亂轉，下筆如飛。
“呃……這個……”面對靈霄連珠炮一般的問題，沙大夫愣住了。
“沙大夫，這個偷右臂的傢伙，是否能夠將小楓爺的右臂運轉自如？是否更勝自己的運劍？”千驕問出了關鍵性的問題。
“劍客在運劍的時候，永遠會碰到無法攀升的瓶頸。現在的劍法，唯快不破，追求極致的快劍，是每一個劍客終身的使命。我親自檢查過小楓爺的左臂，他的拇指和中指極長，筋骨精壯，骨骼剛健清奇，手腕手肘關節靈活柔軟而且契合結實，這些大大異於常人。如果他的右臂有左臂一半的素質，已經是劍客夢寐以求的臂膀。任何真正懂得使劍的人看到，都會想要據爲己有！”沙大夫沉聲說。
“這個死傢伙的快劍確實厲害。”月錦筱連連點頭，心有慼慼焉，“他的手上就好像安了機關似的，出劍就好像射連弩，嗖嗖地快。”
“那、那、那這個猥瑣中年人拿了小楓爺的胳膊，就是爲了給自己接上？”靈霄連忙問。
“很難說是爲了自己。”沙大夫搖了搖頭，“如果他真是中年人，他的血脈已經不適合斷臂重接，就算生生接上，也無法掌控自如。必須是二十五歲以下的青少年人，纔有可能用得上這一招移花接玉。我認爲他應該是獵金堂或者地下黑市饕餮堂裡的人。一隻小楓爺的右臂，足以賣到……嗯……應該有三萬金元。”
“三萬金元？！那不是萬年靈芝的價位？”鍾卿吃驚地叫了出來。
“對於那些真正識貨的行家，三萬金元一點都不貴。一條可以讓他們攀上劍道巔峰的臂膀，誰不想要。”沙大夫眯起眼睛，藏住自己發燙的目光。
“哎喲，什麼劍道巔峰哦。”月錦筱撇着嘴看着隋楓，“他的劍法是不錯。不過也就偶爾爆發一下。其他時候只能使用麒門基本劍，他的外號就叫作行屍走肉劍，用他的胳膊攀登劍道巔峰，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呀？”
“不不！”千驕攔住月錦筱的話頭，“不可輕估小楓爺的力量。他能以內煉一重的功力殺死臨死爆發到內煉三重巔峰的童疇。試想一下，如果一個內煉三重的傢伙得到小楓爺的胳膊……”
“喔……”少年們紛紛發出低呼。內煉三重的傢伙用小楓爺的胳膊，豈非可以殺第五重通靈境的仙人了？
“也不是這麼簡單的加減法。”沙大夫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不過小楓爺的胳膊讓人超越一兩個等級，那是完全有可能的。因爲這樣的臂膀可以幫助人更好施展劍法。身爲郎中，我也曾經被黑市饕餮堂請去做接骨醫生，爲一些買到好右臂的人斷臂接骨，移花接玉。大家只要到黑市去打聽一下，也許會有斷臂的消息。”
“走！”千驕朝鐘卿一偏頭，兩個少年嗖地在庭院裡消失了。
“哼！”月錦筱朝靈霄、白媚和刀甄雪一揮拳，“這兩個想着爭天下的臭傢伙就算找到小楓爺的胳膊，也是逼他一起胡鬧。咱們去幫他找右臂，偏不讓他們搶先，好不好。”
靈霄等人互望一眼，都覺得此話有理，紛紛點頭。四個少女在月錦筱的帶領下展開乘風術，呼嘯着飛出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