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楓的決定(一)

夜色中,一位黑衣人閃身進入一間破舊的房屋中。

輕輕的掩上門,黑衣人抱拳對躺在牀上得婦人道:“夫人。”

婦人點點頭道:“楓兒怎麼樣了?”

黑衣人道:“還好,只是少爺今天撿柴跑得有些遠了,進入森林有六七里路。”

泫勃城周圍的山上有大量的猛獸,一個不懂武功的人進了山那是很危險的。

婦人臉色一變忙道:“那楓兒又沒有受傷?”

“夫人放心,屬下早在少爺到來之前就已經把猛獸驅逐乾淨了。”

“嗯,辛苦你了,”婦人的臉色緩和下來,道:“楓兒以前撿柴最多也只是到兩三裡的地方,這次怎麼會深入六七裡呢?”

“這個屬下也不知道,”黑衣人停頓了下道:“不過少爺今天撿的柴火好像也比平時多了一倍。”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楓兒回來了。”婦人耳朵一動,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娘,我回來了。”還沒進門,凌楓就向屋內的母親招呼着。

“楓兒回來啦!”凌母在屋子裡迴應一聲後,忍不住又一陣急促的咳嗽。

凌楓三步並做兩步,來到屋子裡,看見母親咳嗽的上氣不接下氣,忙走到牀前輕輕的幫母親捶背順氣。很快凌母的咳嗽聲停了下來,林楓急忙問道;“娘,您怎麼了?好些了嗎?”

凌母無奈地嘆道:“還不是老毛病嘛,現在好多了。”

林楓疑道:“您這病不是早就治好了嗎?”

凌母道:“早治好了不假,可是沒能除根啊,這不是又犯了嗎?”

林楓拍着胸脯道:“娘請放心,您再堅持些日子,孩兒一定多掙些錢,找最好的大夫把您的病根除的。”

凌母點點頭欣慰的道:“楓兒有這份孝心娘已經很滿足了,只是……”凌母停頓了下,終於說出口:“只是娘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你爹想我了,想讓娘早點去陪他。”

父親在他還沒出生時就已經去了,如今唯一的親人就只有母親了,若再有個三長兩短如何是好。凌風心中一痛,強忍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凌楓忙掏出身上的銀兩,道:“娘,您看,我今天掙的銀子,您先歇着,我這就找去大夫。”

“楓兒。”婦人趴在牀沿上急促的咳嗽起來,一把沒抓住林楓險些栽下牀去。

“娘!娘!”林楓趕忙扶婦人躺好。婦人擺擺手有氣無力的道:“娘沒事,楓兒,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凌風小聲道:“娘,我今天多打了些柴。”

婦人看着凌風手中的銀子疑道:“多打些柴怎麼還是這些銀子?難道他們給的價格便宜了嗎?”

凌風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楓兒,娘可就你這麼一個孩子,你已經長大了,別讓娘擔心,知道嗎?”婦人道。

“知道了娘,以後孩兒一定儘早回家。”凌楓道。

“嗯。”婦人滿意的點頭時卻發現凌風的背上揹着一把武器,婦人眉頭又鄒起來,道:“楓兒,你身上背的什麼,給娘看看。”

“娘,我……”凌楓沒有動,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拿來。”一激動婦人又急促的咳嗽起來。

“是,娘!”無奈,凌風只好把背上的武器解下,硬着頭皮遞過去,然後乖乖的站着等婦人一陣囉唆。

婦人打開包布,當一把鋼劍躍入眼簾時,婦人緊皺的眉頭反而舒展開了。

“楓兒是想學武功嗎?”婦人平淡的問道。

凌風拿捏不準婦人的心思,心中惶恐萬分,但還是老實的答道:“道:“娘,其實楓兒已經會武功了!”

“楓兒會武功了?跟誰學得呀?”婦人驚訝的問道。

“跟笑叔叔學的。”凌風道。

“哦?學了多久了啊?”

“應該有五六年了吧。”

婦人點點頭又道:“既然學了那麼久我怎麼從來沒見你用過武器,也沒見你在家連過武功啊!”

“這個?”平時不拿武器,如今卻拿了把劍回來,這是爲何?凌風吞吞吐吐想說又不敢說,畢竟剿滅山賊的行動可不是鬧着玩的,搞不好小命都得搭進去,母親怎麼可能同意自己去呢。

“別婆婆媽媽的,要說就說,不說拉倒。當然,這把劍我是要沒收的哦!”婦人佯裝生氣道。

一聽到要沒收他得劍,那還了得?凌風忙道:“別別,娘,是這樣的,城裡有個剿滅山賊的行動,成功之後就能得到城主的推薦,加入正邪勢力,學習高深的武功。所以楓兒想……”

凌楓慢慢的垂下頭,聲音也越來越小,只是用眼角偷偷的看着母親的反應。夫人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大發雷霆,只是沉默片刻突然道:“你是很想參加嗎?”

“想。”凌楓毫不隱瞞的道。

“你笑叔叔知道嗎?”

“知道,這把劍就是他送我的。”凌楓臉色微紅的道。

刀劍笑於凌楓沒有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他竟然同意了顯然是對凌楓的武功非常有信心。婦人點點頭道:“楓兒,剿滅山賊非同兒戲,一個不慎小命就丟掉了你知道嗎?”

“知道。”

婦人嘆了口氣道:“楓兒長大了,也有自己的主見了!”

凌風見狀心裡有些不安,輕聲喚道:“娘!”

婦人淡淡一笑道:“楓兒,你參加剿滅山賊的行動娘不反對,但你要答應娘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娘請說?”凌風喜道。

婦人鄭重的道:“能進則進,能退則退。保護好自己最重要。”

“孩兒一定謹記在心。”凌風恭敬地道。

婦人點點頭道:“既然準備去幹大事了,那還不抓緊練習武功去?”

“是,娘。”凌風心裡暖暖的,對武功多熟練一分生存的機率也更大上一分。

凌風在外面練的有模有樣,婦人在屋內微微點頭,喃喃的道:“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千萬別丟了你父親的臉啊。”

“夫人,要不要把老爺留下的武功傳給少爺?”黑衣人又悄然無息的出現在屋子裡。

婦人搖了搖頭道:“自己的路就讓他自己去走吧!”

黑衣人嘴脣蠕動沒有再說出話來,婦人卻又淡淡的道:“剿滅山賊的行動中你暗中保護楓兒安全,必要時,縱然破壞了泫勃城的規矩也在所不惜。”

“夫人放心,只要屬下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少爺受到任何傷害。”

“嗯!玉不琢不成器,保他性命就行了。”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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