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毛賊走的並不快,一路晃悠,東瞅西瞧,顯然又是在找下手的目標。青年毛賊所取乃是上山的路,山上各門各派林立,並沒有平常的人家。凌楓暗歎,這小賊還真是膽大包天啊。
想想也是,平常的人家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唯有這些門派能擁有貴重之物,也難怪他鋌而走險。
難道自己猜錯了?凌楓這一愣的功法青年毛賊竟然不見了蹤影。山路崎嶇,林密異常,稍微遠一點就有可能跟丟。凌楓趕緊跟上去。反正是跟來了,那就搞清楚這小子到底心裡有沒有鬼。
山路一轉,凌楓發現青年毛賊的身影。只不過他是面對着凌楓的,而且嘴角上掛着看似親切的微笑。凌楓不由得心中苦笑,沒想到自己自認爲異常隱蔽的追蹤早就被人發現了。
“小兄弟,不知道你這急急忙忙的是想去哪呢?”青年毛賊笑着道。
很明顯的行爲,遮遮掩掩也無意義,青年毛賊如此問顯然是想消遣凌楓。凌楓索性直接承認道:“兄臺何必明知故問呢?”
“哦?”青年戲謔的道:“難道少俠還不肯放過我嗎?”
青年的氣質與在楚門相遇時有着明顯的變化,那時的恭敬懼怕,現在的平靜和戲謔足以說明根本沒把凌楓放在眼裡。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什麼人?楚門事件是不是與你有關?”凌楓也平靜的道。
“我真是一個賊,”青年嘆聲道:“少俠,你難道你沒有聽說過空門嗎?”
愕!青年如此好說話讓凌楓愕然,空門凌楓當然聽說過,空門也叫神偷門,是專門以行竊和打探消息爲生的門派。自己偷不說,別人也可用僱傭。空門的人武功不怎麼樣,但輕功絕對一流,而且還有高超的易容術。按照空門的習慣,青年伏在楚門伺機行竊也是正常,可他卻又與另外兩人接頭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你到楚門並不是爲了偷點東西吧?”凌楓道。
青年點頭道:“不是。”
見青年承認,凌楓道:“是什麼人讓你監視的楚門?”
對於凌楓能猜到這點青年絲毫不敢到意外,只是笑着搓了搓手。凌楓知道青年的意思,直接道:“不說我也知道,是那兩個人吧。”
青年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看你對楚門這麼上心難道是楚門弟子?具我所知,楚門沒有武功這麼差的弟子啊?”
凌楓也學着青年的樣子,有些爲難的搓了搓手,道:“你這算不算打探消息。”
青年爲之氣結,道:“不說算,知不知道對我也沒什麼好處。”
凌楓道:“咱們做個交換如何,你一個問題換我一個問題。”
青年想了想點頭同意,凌楓道:“你先問吧。”
青年也不客氣問道:“你是不是楚門弟子?”
凌楓點頭道:“是。”
“那你武功怎麼會這麼差呢?”青年道。
凌楓道:“不好意思,你這是第二個問題了,現在該我問了。”
青年一愣但還是點點頭。凌楓看了青年道:“楚門被滅,門內並沒有打鬥的痕跡,我想問你,是在何處爭鬥。”
“楚門東十里外落陽谷中。”青年道:“楚門中人,各個都是高手,你怎麼會如此差勁?”
“我才入楚門三個多月,因發生一些變故,還未得到師傅真傳。”凌楓道。
青年滿意的點點頭。雖然不入先天,不進門牆,這是江湖中不成文的規定,但也有些奇人並不講究這些。
“和楚門打鬥的都是些什麼人?”
“羅剎門,地獄門,天狼幫,……”
凌楓點點頭,果然如此。
“你來出門做什麼,你又是誰?”青年問道。
“找人。”
“找誰,你們什麼關係。”
“酒樓中與你接頭的兩人是何門派?”這是第二弟三個問題了,凌楓不予理會問出自己的問題。
“我來回答你。”一個聲音由身後響起,酒樓中的兩個漢子出現在凌楓不遠處。兩人似散步般悠然而行,來到凌楓不遠處站定。
凌楓心中雖驚,但臉上依然如故,絲毫不見慌亂好似他早就料到一般。點點頭對青年道:“這個問題既然有人回答,那麼你還欠我一個問題。”
青年嘿嘿一笑道:“等你有命來問在說吧。”
凌楓目光轉向兩個大漢,大漢離凌楓不遠處停下來對青年道:“你做的很好。”從懷中摸出一塊銀錠拋給青年。凌楓突然明白了,目光凌厲的看着青年,道:“你是故意引我上鉤的?”
“不錯!看來你還不笨嘛。”青年笑嘻嘻的道:“我是生意人,哪有有錢不賺的道理?”
“很好。”凌楓道。
見凌楓一臉平靜,青年問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凌楓瞄了兩壯漢一眼,道:“既然躲不掉何不真正去面對,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既然有人趕着投胎,我送他一程又有何妨!”這兩人是來殺自己的,那絕對沒有任何和解的可能,而且他們也應該和師門的事件有關。
兩壯漢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二人雖算不上門內絕頂高手,但在先天境界修煉也有數年,得傳不少門內絕學,若對付不了一個未入先天的毛頭小子,打死二人也不相信。青年也不相信,卻沒有像二人放肆般的大笑。青年不知道凌風是哪裡來的信心,但他猜到凌楓絕對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不管是凌楓的膽氣或者是暗藏殺招,都讓青年欽佩不已。試想,能以未入先天的實力殺掉兩個先天境界的人,將來的成就難以估量。這樣的人或許做朋友絕對比敵人更合適。青年估量了一番的事道:“你若能躲過此劫,或許咱們能成爲朋友。”
凌楓冷笑道:“能爲錢財做任何事情,這樣的人我凌楓高攀不起。”
“天有天道,人有人道,江湖本就是一個充滿血雨腥風陰謀詭計的地方,生存不易,只要能生存下去,沒有什麼誰對誰錯。畢竟現在我們不是朋友。”青年說完縱身離去,到遠處回頭堅定的道:“將來我們一定會成爲朋友的,記住,我叫谷飛塵……”
青年說出這一番有哲理的話讓凌楓略感驚訝,同時對青年的看法也有了一些轉變。
“你是凌楓?”兩壯漢其中一人問道。
“不錯。你們是什麼人?”凌楓道。剛纔凌楓自報姓名就是爲了試探幾人的反應,青年表情依舊,而這兩個大漢卻是身軀一震,顯然,這兩人應該早就聽過凌楓的名字。凌楓是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江湖中有幾人能知道呢,最瞭解的無疑就是滅楚門的那些人。
見凌楓承認兩人心中一喜:“我二人是地獄門的趙強陳勇。凌楓,你不是死在血魔洞中了嗎?怎麼又活着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