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106 我偏不,你咬我
到餐廳的時候喬默他們已經到了,慕錦年一邊喝水,一邊用手禁錮着滿臉焦急的喬默,看到蘇桃和顧予笙才鬆了手。
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胸不大,力氣倒不小。”
喬默已經習慣了他沒臉沒皮的模樣,白了他一眼,跑過去拉住蘇桃的手,“你怎麼又把電話弄丟了?”
她給她打電話一直打不通,第二天才看到她發了微信圈圈,說電話丟了,讓朋友把電話號碼報過去攖。
一提到這個,蘇桃就生氣,惱怒的瞪了眼顧予笙,“某人提前進入了更年期唄,內分泌失調。”
喬默捂着嘴笑,拉着蘇桃在就近的位置坐下來。
桌子是十人座的大圓桌,淺色的花崗石桌面,中間擺着一大束插花。
喬默拉着蘇桃坐的位置正好和慕錦年呈直線,他的眉頭輕蹙了一下,伸手招了招,“喬默,過來。償”
被他點到名字的喬默不高興了,“你跟顧總談生意上的事,我又聽不懂,就不在旁邊湊熱鬧了,我跟蘇蘇有好久沒見過面了,你就讓我們聊聊嘛。”
慕錦年放下茶杯,“你們週一才見過,”他擡手看了眼腕錶,“現在才週四。”
“小氣鬼。”
蘇桃在一旁幸災樂禍:“誰讓你每次看到我,都說要跟我一起睡的?弄的我第二天總被慕總找各種理由刁難,明顯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
最後一句話,她是貼着喬默的耳朵說的。
顧予笙正巧站在她後面,十分不給臉的拆穿:“你懂什麼叫慾求不滿?”
喬默和蘇桃頓時窘迫的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
好在,慕錦年總算是放過喬默了,“你們聊吧,我和顧總談點事情。”
“喬喬最近怎麼樣了?”
喬默臉上的笑斂了些,搖頭,“還是那樣,沒有合適的骨髓。”
提到這個話題,兩個人都很沉重,好在她們說話的聲音很小,對面的兩個男人沒聽到,依舊談笑風生。
蘇桃用紙巾擦了擦脣:“小默,我們去上個洗手間吧。”
“嗯。”
跟他們說了一聲後,就出去了。
包間門合上。
慕錦年晃了晃杯子裡的酒,眯起的眸子染上了微醺的顏色,“蘇桃跟你說過去非洲的事沒有?”
顧予笙倒酒的手一抖,暗紅色的液體就溢出了杯子,灑在了桌面上。
“非洲?”
低沉的嗓音裡透出某種危險的冷意。
這就是她今天心神不寧在想的事情?
慕錦年瞧着他的表情就知道蘇桃沒跟他提過,慵懶的靠着椅背,雙腿交疊,“蘇桃只是機遇不好,年紀輕,還看不透生命中的大起大落,加以鍛鍊,肯定能成
一個集團的頂樑柱。”
“我自己未婚妻的能力有幾斤幾兩,不需要慕總來掂量,非洲之行是怎麼回事?”
原本淺醉迷離的眸子裡全是清淺的冷光。
“正常的職位調動,不過,蘇桃說她要考慮一晚,所以明天才知道答案。”
“她沒當場拒絕?”
沒當場拒絕?
意思是不是,她在遲疑?
在去非洲和他之間糾結。
從洗手間裡出來,喬默朝着和包間相反的露臺走去,“有話跟我說?”
蘇桃戴上羽絨服的帽子,風將帽檐上的毛吹的凌亂不堪,不停的搓着雙手,“今天聶華嶽說,非洲開羅分公司的業務經理辭職了。”
“他讓你去?”
喬默驚訝的看着一臉糾結的蘇桃,她和顧予笙在一起的事,慕錦年和聶華嶽都是知道的,這個節骨眼上,讓蘇桃離開......
“嗯。”
蘇桃穿的有點少,冷的直打哆嗦,喬默將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纏在蘇桃光裸的脖子上,“那你怎麼想的?”
“如果是你呢?有這樣一個機會,你會怎麼選擇?”
喬默沉默了幾秒鐘:“不知道,我和你的情況不一樣,但如果是我,估計也會和你一樣糾結,不過我相信一句話,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她站在露臺最下面的臺階上,雙手展開,也不覺得冷。
夜裡,連笑容都有些飄忽不定。
如果沒有喬喬——
蘇桃是個很有主見的人,跟她說不是想聽她的意見,而是心裡悶,想找個人說話。
果然,她沉默了幾秒後,再開口已經很堅定了,“我明天跟聶華嶽說。”
喬默看她已經有主義了,就跳了話題,“顧予笙對你很不錯,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蘇桃垮下肩膀,“哎,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其中的門道,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那也比慕家好吧,活脫脫一個千年狐狸窩。”
“那顧家就是狼窩。”
兩人相視一笑,“看我們誰先被吃的連渣都不剩。”
在露臺上又聊了些女人之間的話題,回到包間的時候他們已經談完事情了,正準備出來找她們。
慕錦年握着喬默冰冷的手,不悅的皺眉,“怎麼這麼冷?”
“包間裡悶,在露臺上吹了一會兒風。”
顧予笙表情很臭,看見蘇桃頂着一張凍得煞白的臉回來,也沒理會,將脫下的大衣重新穿回身上,朝着慕錦年說了句:“先走了。”
蘇桃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喃喃:“這人有病吧。”
永遠琢磨不到他什麼時候會暴跳如雷。
將圍巾解下來遞給喬默。
“你圍着吧,外面冷。”
蘇桃也沒客氣,重新圍在了脖子上,“那慕總,我......”
已經走出包間的顧予笙折回來,拽着蘇桃的手臂將她拉了出去,嘴角下沉,身上散發出恨不得將她生脫活剝的戾氣。
“顧予笙,你又怎麼了?”蘇桃動了動被他捏痛的手腕,賭氣的停下腳步,“就算要生氣,是不是也該有個理由啊?你這樣發瘋,跟神經病有什麼區別?”
顧予笙回頭,咧開脣朝着她森然的笑了笑,“跟神經病沒區別?那我讓你看看,神經病的處事方法。”
話音一落,直接拖拽着她往前走。
蘇桃是打定了主意不走,沒想到他會突然用力,直接被拽的一個踉蹌,身子朝前撲去。
她委屈的要命,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了,也咬着脣不吭聲。
一隻結實的手臂托住她的腰,蘇桃擡頭看到是繃着臉的顧予笙,眼淚都差點下來了,“神經病。”
顧予笙也不說話,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大步走進了電梯!
剛從包間裡出來的喬默看到這一幕,直接就朝着蘇桃追去,慕錦年從後面擁住她,“讓他們自己解決。”
喬默氣的甩開慕錦年的手,就這麼一兩秒的時間,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她將怒氣全發泄在慕錦年身上,“顧予笙在欺負蘇桃,你讓我怎麼讓他們自己解決?你到底跟顧予笙說了什麼?剛來的時候不都好好的嗎?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
說完,也沒等慕錦年回答,直接就朝着電梯方向小跑過去。
“我在讓顧予笙絕了蘇桃去非洲的念頭。”
“就算她去非洲,也是她自己的選擇,你們都沒權利干涉。”
“賠上和顧予笙的感情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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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那個男人愛她。”
慕錦年只是冷笑,他不會,難保顧家人不會在這段時間動什麼腦筋,去非洲,不是一兩個月的事,可能是一年或幾年。
顧予笙的年紀不算小了!
“那你們就不該跟她提這事。”
“這麼重大的人事變動,公司會不透風?”
顧予笙將兩張身份證拍在酒店前臺的檯面上,“一間總統套房。”
蘇桃不用想也知道這隻禽獸想幹嘛,他們現在正在吵架呢,不適合做那麼親密的事。
“你鬆開我,你要住酒店自己住,我要回家。”
‘回家’兩個字溫暖了顧予笙,看着她的眼神也沒那麼犀利了,“喝了酒不能開車,年末查的嚴。”
“我開。”
她沒喝酒。
顧予笙戳了戳她鼓得像包子的臉頰,“我不放心。”
“先生,您的房卡,請您收好。”
前臺恭敬的將身份證和房卡雙手遞給他。
顧予笙接過,抱着蘇桃進了電梯。
“你放我下來。”
一路上,別人跟看稀奇似的,走過路過總要瞧上幾眼。
“那你不準跑。”
蘇桃翻了個白眼,現在他們困在電梯裡,想跑也跑不出去啊。
顧予笙將她放下來,手還是扣着她的手腕,“說說,非洲之行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知道了嗎?”
看樣子,慕錦年肯定跟他說了,這會兒裝模作樣的問她,剛纔那股狠勁可是恨不得將她給扒了。
“推了。”
蘇桃本來就已經決定不去了,但看他這麼生氣,又想到剛纔他對自己的暴行,便刻意板起臉:“爲什麼呀,這次機會很難得,錯過了,不知道要等多久。”
“我讓你推了。”
霸王龍又發威了,震得她的耳膜都在‘嗡嗡’的響。
蘇桃揉着耳朵,不滿的瞪他,“我偏不,你咬我。”
這是一般情侶吵架慣用的話,但她忽略了顧予笙的危險程度,電梯門一打開,她就被男人扛在肩上,大步走了出去。
開門、上鎖。
看這架勢,是熟門熟路的。
連找房間都沒遲疑一下!
“看來,你來的次數不算少,這都跟回自己家似的熟了。”
將蘇桃扔在牀上,傾身壓着她,“以後你也會這麼熟門熟路的。”
這意思,是要經常帶她住酒店?
顧予笙將兩張身份證隨手揣進西服褲包裡,從她手包裡掏出手機遞給她,“給聶華嶽打電話,推了。”
“現在人家都睡覺了。”
明天說不也是一樣的嗎?
“確定不打?”
“明天上班的時候跟他說。”
私人時間,她還是不願意爲了這點小事打擾別人的休息,就像她下班後最討厭的就是接到與公事有關的電話一樣。
顧予笙傾身在她的脖子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蘇桃痛得‘嘶’了一聲,“好疼。”
“不是你說的嗎?”男人模糊不清的聲音從她脖子處傳來,“你不打,就咬你。”
蘇桃的脖子又被咬了一口,比上次力道還大,她痛得失聲尖叫,手腳並用的掙扎,“你屬狗的嗎?”
“最後問你一遍,打不打?”
“不......”
纔剛說一個字,嘴脣就被結結實實的堵住了,整個人都被捲到被子裡,亂蹬的雙腿被壓着。
“那你明天還是在牀上躺着吧。”
“啊,好痛,別咬我,我打,你放開我,我給聶華嶽打電話。”
其實他咬的不重,但輕微的疼痛裡夾雜着讓人受不了的酥麻痛癢,她蜷着腳趾,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水汽。
“遲了。”
蘇桃被折騰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渴醒了。
顧予笙的手還強勢的擱在她的腰上,身體痠軟的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鼓了鼓勇氣,將男人的手臂從腰上拿開,剛一起身,就被顧予笙一個巧勁又重新壓回了牀上,“還有力氣?”
說完這句話,蘇桃就感覺小腹上不對勁了,整個身子繃緊,她都快哭了,“不要了,好累,好痛,我就是想喝水。”
顧予笙大概也知道到了她身體的承受極限,見她委屈,安撫的吻了吻她的脣角:“不準走。”
“嗯。”
他跟個孩子一樣扣着她的手,執拗的咬她的耳垂:“不準去非洲,要不然曬成個黑炭回來,我多憋屈啊,又不像淘寶,還能包郵退貨。”
前一句挺感動的,越聽後面越不對勁,“你去淘寶上買一個啊,不只包郵,遇到做活動的時候還能買一贈一。”
“便宜沒好貨。”
“那你買個貴的啊。”
“小醋缸,”顧予笙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樑,“要不要喝水?”
“嗯。”
喉嚨要渴的冒煙了。
顧予笙掀開被子起牀給她倒水,蘇桃捂着眼睛,“把衣服穿上。”
“看也看了,摸了摸了,現在才介意我穿沒穿衣服,是不是太晚了?”
蘇桃捧着杯子喝水,“你別說話,小心我噴你一臉。”
顧予笙躺回牀上,等她喝完水,伸手將她攬進懷裡,“累了,睡覺。”
蘇桃挪了挪身子,臀部被一個堅硬的東西抵着,哪睡得着。
“不想做就乖乖的別動。”
“可是......”
“他還沒吃飽,別誘惑他。”
蘇桃:“......”
“顧予笙,你讓我這樣怎麼去上班?”
蘇桃氣急敗壞的從洗浴間裡出來,指着脖子上斑駁的紅印子,都是被咬的,有幾處牙印特別深,都滲出血點了。
“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顧予笙正在打領帶,聞聲回過頭,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笑的眉眼微彎。
“被狗啃了。”
“看不出來啊,跟狗你都能這麼激烈,咬出這麼多的印子。”
蘇桃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混蛋。”
安茜已經將衣服送來了,還記得她早上看到自己去開門,那一臉驚訝的表情,“蘇姐,你要能力有能力,樣子長的也漂亮,可別學那些人自甘墮落,得不償失。”
顧予笙的下顎擱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側頭,脣就貼在了她的耳垂上,“在想什麼?笑的這麼奸詐。”
“我在想,安茜說的話,還真是得不償失。”
她聳肩,避開顧予笙的碰觸,拿着衣服準備去洗手間裡換。
一雙手纏住她的腰,男人偉岸的身軀又貼了上來:“我這裡不支持退換貨,你不能後悔了。”
到公司的第一件事,蘇桃就跟聶華嶽說她決定不去非洲了。
“決定了?”、
聶華嶽只是隨口問了一句,看樣子並不驚訝。
“嗯。”
她還是很惋惜,但也知道,人生就是這樣,有舍有得,不可能兩全。
下午,去非洲的人選就定下了,是業務部的副經理,晚上九點多的飛機!
顧予笙來接她下班,直接上了樓,拉了凳子坐在她身邊,“下班了。”
蘇桃看了眼電腦屏幕下方的時間,確實已經到下班點了,但整個秘書部,除了少數的幾個人收拾東西準備走之前,其他人都坐的好好的。
“我手頭上還有工作沒做完,你先回去吧。”
昨晚沒休息好,今天一整天精神都不好,工作就積下了。
顧予笙翻了翻她面前的文件,沒有細看,“那你快點,我定了七點吃飯。”
蘇桃看着屏幕,滿腦子都是他的氣息,一不小心就走神了。
想着他修長的手指纏着自己的手指,指腹曖昧的摩擦着她的手背,用沙啞的聲音在耳邊低喃:“蘇桃,蘇桃......”
一聲一聲,格外的清晰真實。
手肘被撞了一下,“想什麼呢?都叫你好幾聲了。”
“沒......沒有。”、
蘇桃回神,一張臉紅的能沁出血來,她低着頭不敢看顧予笙,隨手翻開份文件,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剛纔的內容。
“是這份。”
顧予笙點了點被她壓在下面的一個文件夾,又湊近了幾分,“你在想什麼,怎麼臉這麼紅?發燒了?”
說完,還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不熱啊。”
他肯定是故意的。
聽他含笑的聲音就知道了。
蘇桃惱羞成怒的拍開他,“你走開,你在這裡坐着,我怎麼工作啊。”
“我沒說話,要不是看着你盯着電腦屏幕半天不動,我也不會叫你。”
“這......這是公司內部文件,不能給公司以外的人看。”
她抱着文件夾,理由越說越扯淡!
“哦,”他不再逗她,拍了拍椅子:“坐下工作,半個小時如果完不成,我就將你扛到餐廳去。”
有了這句警告,蘇桃不敢開小差,真怕他將自己從慕森扛出去。
半個小時後,她關了電腦,跟在顧予笙身後進了電梯!
揉了揉痠痛的頸椎,“怎麼想到出去吃飯?”
這段時間,都是在家做的,以前一個人的時候不想做,現在兩個人,對下廚也有興趣了。
“要過年了,當提前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