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白家祖宅。
白家祖宅共有七進,在京都這等寸土寸金的地段,是絕無僅有的。
就連最高樞紐,也只是佔用了皇城根的一角。
這無疑彰顯了白家在京都的地位是何等的榮耀。
可是今日的白家,與往日相比,少了一分藥香味。
卻多了幾分硝煙瀰漫的軍火味。
白石斛乘坐着專車,剛剛進了一進院落,就明顯感受到了。
他眉頭不由得一皺。
隨着每進一個院落,都能看到有面如刀削的警衛在把守。
能夠擁有如此精良警衛的,其身份不言而喻。
白石斛不禁好奇,白家到底出了什麼事,居然又驚動了最高樞紐的大人物?
還是說,最高樞紐某位大人物,又得了某種重疾,需要白家親自出手?
白石斛憂心忡忡,伴君如伴虎,他更希望是第二種。
如果是最高樞紐的大人物有求白家,那什麼事情都好說。
如果是白家求最高樞紐辦事,那代價,無疑是巨大的。
白家現在,表面風平浪靜,名聲顯赫。
但實則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一路來到最裡面的七進院落,這裡的警衛,更加蕭殺。
見有車直接開了過來,當即就有警衛上來詢問。
確認過身份後,這才放白石斛單獨進去。
進了正房,白石斛的二姐白谷芽,還有大侄子白朮都在場。
還有一人,年過八旬,器宇不凡。
即便不開口說話,單單是往那裡一坐,就能瞬間成爲全場焦點。
他,正是最高樞紐重量級人物:林三彪!
也是與白家關係最好的大人物。
白石斛趕忙上前行禮:“林司令,今天這是什麼風,把您老給吹來了?”
林三彪起身相迎,哈哈大笑,聲音渾厚。
“石斛老弟,好久不見啊~”
白石斛受寵若驚,趕忙上前兩步,不敢勞煩林三彪多走兩步。
二人寒暄一番,相繼落座。
白石斛看了看二姐白谷芽,想要先了解個大概。
白谷芽歲數與林三彪相仿,年長林三彪三歲。
當即手杵鳳頭柺杖,站起身,恭敬說道:“林司令,小侄今日冒犯了,還請林司令不要怪罪。”
林三彪大大咧咧站起身,聲音豪放道:
“谷芽姐說的這是什麼話?”
“白家的事,就是我林三彪的事,小小夏家,竟然敢羞辱我大孫子,真是特奶奶的反了天了。”
“大侄子,你放心,有林叔叔出馬,三日內,就將夏家剷平!”
“特奶奶個熊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此事就這麼說定了,大侄子,石斛老弟,谷芽姐,你們聽我好消息!”
說罷,林三彪昂首闊步,頗具雄風的大步離去。
白谷芽狠狠的瞪了白朮一眼,令他趕忙阻止林三彪。
白朮年約七旬,也是一副花白鬍子模樣,不過精氣神卻很足。
他趕忙給白谷芽賠了個不是:“姑姑,我這就去,我也沒想到,林叔叔這般生氣。”
說完,白朮趕忙小跑着出去。
他如此匆忙舉動,頓時惹來警衛警惕,一把將他攔住。
林三彪轉身,不悅道:
“說了多少次了,來白家,就跟回自己家一樣。”
“你們這幫小鬼這是幹什麼?”
“還不趕緊鬆開我大侄兒?”
警衛趕忙後退一步,但臉上的蕭殺氣息,卻更加明顯。
嚇得白朮連走路不會了。
他顫顫巍巍來到林三彪面前:“林叔,可不能將夏家全部剷除啊。”
林三彪一瞪眼:“特奶奶個熊的,欺負我大孫,還想活?”
“林叔,犬子看上夏家千金夏千雪,這要是把夏家都抓起來,犬子又該和您大侄兒我鬧了。”
“哼,一個女人而已,我大孫是沒見過女人麼?”
“不不不,林叔,犬子用情專一,今生非夏千雪不娶,還望林叔成全。”
“那依你的意思呢?”
白朮臉上一喜:“林叔,煩請您知會百安市軍部一聲就行,就不勞煩您親自大駕了。”
林三彪故作爲難的樣子:“通個話倒是簡單,只是~”
“白常山這小子雖說不器,但也是我林三彪的大孫不是?”
“若是這次不讓夏家長長記性,還真以爲我林三彪好欺負。”
“老子可是萬人浮屍中爬出來的,什麼陣仗怕過?”
白朮趕忙附和:“是是是,林叔威武,有林叔在,華夏可保百世安康。”
林三彪哈哈大笑:“好,老子愛聽,那就聽你的,我會安排。”
一聽此話,白朮徹底放下心來,同時心中將林三彪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但表面卻恭恭敬敬的賠笑:“林叔,三顆九陽丹,剛剛已經送到了府上。”
林三彪大眼睛一瞪,笑得更加爽朗。
“好好好,大侄兒有心了,走了!”
白谷芽趕忙挽留:“林司令,來都來了,吃完再走吧。”
白石斛也在一旁附和。
白朮更是說明,飯菜早已備好。
“多謝谷芽姐盛情,老弟我還有軍務在身,便不多留了,走了!”
林三彪大手一揮,所有警衛隊整齊劃一的護佑兩側。
白谷芽也不再挽留。
事實上,她和白石斛二人,都不希望林三彪在白家呆的時間太久。
伴君如伴虎!
呆的越久,對白家越是不利。
說不定哪句話說錯了,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倒不如現在這般,有事說事,只要給足好處,關係保持一定距離。
於林三彪,於白家,都不失爲一樁好事。
等林三彪及所有警衛隊離開後,白家祖宅那缺少一分的藥香味,再度瀰漫開來。
白谷芽鳳頭柺杖猛地一杵地面,冷哼一聲。
“白朮,你給我進來!”
“是,姑姑!”
白朮嚇得身子一顫,緊走兩步,想要過去攙扶白谷芽。
卻被白谷芽生氣的用柺杖給打開了。
白石斛雲裡霧裡,這時白朮湊到他身旁。
“小叔,您一會可得爲侄兒說兩句好話啊~”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誒~還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
“白常山?夏千雪?夏家?壞了!”
白石斛略一尋思,突然臉色大變。
一股極爲強烈的不安,縈繞心頭。
他趕忙緊步跟上二姐白谷芽,一同來到客廳。
不等白谷芽發問,白石斛率先問道:“二姐,到底怎麼回事?你們要對付夏家?”
白谷芽氣的渾身顫抖,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用鳳頭柺杖指着白朮。
“你問他,讓你的好侄兒告訴你!”
白石斛猛地看向白朮,沉聲道:“說!”
白朮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小叔,是夏家侮辱白家在先,夏承望那個老混蛋,居然當着不少達官顯貴的面,當衆悔婚!”
“什麼?悔婚?”
白朮狠狠的點點頭:“不錯,事情是這樣的~”
一段長達半個小時的贅述,在白朮的加油添醋渲染下,氣的白谷芽和白石斛二老更是氣上加氣。
“混賬,不識擡舉的東西!”
白谷芽猛地用鳳頭柺杖猛戳地面。
白石斛卻一臉擔憂的看着二姐。
“二姐,小弟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白石斛斟酌再三,又看了一眼白朮。
這才說道:“爲了白家,夏家,我們現在不能招惹!”
白谷芽和白朮同時一愣。
白谷芽看着弟弟白石斛凝重的神色,知道事關重大。
“哦?爲何?”
“因爲夏千雪身邊的男人辰逸,是白家的希望!”
“辰~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