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
“嘭!”
一拳一拳落下,每一拳都打在嬴無缺脆弱的神經上。
帶來劇痛的同時,還將他原本的認知一拳拳打碎。
這股恐怖不已的氣力。
竟讓他心中生出了一種不可抵抗的畏懼感。
與之相比,劇痛甚至都不算什麼。
這種恐懼感,讓他感覺無比羞恥,就像是第一次進入幹王宮,那些大臣衝他投來各種蔑視和鄙夷的眼神。
生出了退卻的念頭。
嬴無忌卻忽然停住了手,衝他陰惻惻一笑:“你猜父王出現,看到我也是顓頊帝軀,而且靈胎品階比你高,會不會當場廢掉你,立我當太子?”
但現在跳過這個回答,顯然已經是有所回答了。
捏媽媽的!
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腦海中忽然一陣刺痛,痛得他長劍都險些脫手。
感覺自己跟嬴無忌說話,完全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但他只能這麼選。
趙暨從來沒有聽過嬴無忌如此充滿怒意的聲音。
真祭出來用,就連老丈人來了恐怕都不能輕易破陣。
此刻他的傷口,正有一個個青銅色的符文若隱若現。
卸磨殺驢算是被他玩明白了。
趙暨的身外化身沒有保趙寧的命,反而放在嬴無忌身上。
這是林清給他準備的最強底牌,類似於趙氏的燃血,這丹藥會在一個時辰之內,將經脈中所有的真氣都燃乾淨,副作用極大,至少要臥牀一個月才能恢復。
嬴無缺都快逗笑了:“你也是顓頊帝軀,難道不知道雷法根本是無效的……”
又是一拳落下。
但他的真氣,也探向了木頭人偶上。
他握着胸前的鏡子,意念傳音道:“姜樂清!你這個廢物,還沒有好麼?”
“嘖!”
但總好過被打死!
“轟!”
姜樂清的聲音也有些煩躁:“讓你刺激他,怎麼一點效果都沒有!你說咱們誰是廢物?”
這個傢伙。
這個問題,就特麼有點麻煩了。
嬴無忌拍了拍嬴越的肩膀,指着他的背影:“你看他好像一條狗哦!”
嬴越臉色微變,直接上前阻攔。
嬴無缺終於忍不住了,當即一個縱身衝向了嬴無忌,含怒一劍直刺嬴無忌的咽喉。
“退下!”
這個時候,鏡中傳來一個聲音:“有效果,繼續!”
到顓頊帝時期,經過一場戰爭,天人族大敗,凡是能誕下子嗣的,必須完全融合於人族。另一部分不能誕下子嗣的,便被顓頊帝以大神通封入另一片空間。
“嬴姓之恥……啊!”
一道水桶粗的天雷凌空劈下。
要麼,跪下磕頭求我認輸。
更沒想到激活之後居然是這個結果。
他嗤笑一聲:“準備動手了?不是還差點麼?”
嬴無忌站起身,看向鏡子呲牙笑道:“姜翹臀,你終於出來了。”
他懵了。
連丹藥都嗑了。
雖然姜樂清遊走在幾方勢力之間,但她能在暝都的齊王宮隨便進出,就說明她一定程度上代表的是姜太淵的利益。
嬴無忌隨手撿起銅鏡,衝裡面的姜樂清瞪了一眼,便直接丟了出去。
但等了好久,等得臉都僵了,都沒有等到。
所以說。
嬴越究竟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了?
這種家務事。
但就在這時。
不就是因爲靈胎和帝軀?
這麼大的秘密在手中,幹黎兩國的確會爲姜齊提供軍事支援。
嬴越看着他身上泛着的金芒,又感受着他周身澎湃的氣息,臉頰上的肌肉頓時一陣抽搐。
殺!
嬴無忌有些摸不着頭腦:“知道,怎麼了?”
一拳落下,讓他感覺到了死亡的感覺。
嬴無忌沉默。
他慢條斯理地走向落在地上的轆轤仿劍。
嬴無缺再也不敢託大,飛快念動咒語,下一刻便有法衣祭出,險之又險地擋住天雷。
他不信嬴越看不出自己是一個利己主義者。
他們也開始準備着手清算這些天人族,當然也不是完全清算。
經過百年戰爭,這些超級強者徹底擊退了妖族,甚至奴役了妖族,讓人族成爲了當之無愧的霸主。
又是熟悉的配方。
於是不少其他族羣開始想人族學習,不論是主修靈智還是族羣關係,整體實力強大了不少,但族羣內部卻不能像人族一般徹底規訓。
嬴越平靜的情緒終於有了波瀾,他神情有些猙獰:“孤又豈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你母族流放已久,誰知道他們回來是融入人族的,還是想要聯合周天子放天人族迴歸的?”
宰嬴無缺?
我說你丫對我態度急轉直下,原來是白芷覺醒了,妖脈可以開啓了。
在顓頊帝軀面前,一切法術都是多餘。
這不是關鍵問題。
我要是你,吹這種牛之前,還至少得在街上僱幾個大媽叫我太子殿下呢!
我聽說你賭的錢,都是姬姓聯盟跟齊國跟你湊的。
只要他能狠下心把自己與幹國利益綁死,根本不會出現什麼幺蛾子。
千年來互不通婚,相當一部分天人族都已經失去了跟普通人族誕下子嗣的能力。
這讓嬴無缺倍感屈辱,剛因凝結聖品靈胎生出的無敵心,甚至隱隱有了崩潰的趨勢。
嬴無忌笑道:“都別無他選了,老逼登爲什麼還沒有封?讓我猜猜哈,他是不是嫌你太廢物,給你開了一個價,奪得含光劍之後,才願意封?”
我有掛。
還是失敗了麼?
“我的確討厭掛逼!”
知道幕後真相之後。
嬴無缺慌忙躲開眼神,死死地低着頭,不敢跟他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
左半張臉已經腫成了饅頭,眼睛都已經擠得睜不開了。
嬴越忌憚嬴無忌的母族。
嬴無缺冷哼:“我娘身懷李姓一條支脈的所有財富,手段之多又豈是你能想象的?”
嬴無忌冷哼一聲,直接揮劍斬出了一道裂縫。
“邪術而已!”
這是雷法?
想要打碎這龜殼,恐怕得從他的心志入手。
地面憑空拔起一張石桌,和兩張石凳。
嬴無忌看着他狼狽的樣子,心中卻沒有半分欣喜,反而眉頭緊鎖。
這纔是問題的關鍵。
右腳一踢。
“父王……”
要麼,擊敗我。
嬴越:“???”
嬴無缺有些不甘,但接觸到嬴越那想殺人的眼神,頓時身軀顫抖了一下,踉踉蹌蹌站起身,躬身道:“兒臣告退!”
話還沒說完,就被嬴越喝止。
胸腹一陣劇痛,隨後整個人都倒飛出去。
他搖了搖頭:“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掛逼!”
但姜太淵這個狗幣,不是還想舔我來着麼?
“這個簡單。”
嬴無缺罵人的話還沒出口,就又被一腳踹倒。
自己母族,明顯比李家還要恐怖,的確很容易形成超級貴族。
你應該早就想殺我了吧?
只可惜妖脈只有白芷能控制,但這個小丫頭又只聽我的話!
所以!
你需要一個毫無破綻的方式把我換掉,讓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毫無察覺。
他繼續問道:“所以說我母族現在在哪?我娘又被你關在哪了?”
趙寧尚且能用悟性高,從戰場上下來對殺氣敏感來解釋。
嬴無缺:“……”
嬴無忌笑着問道:“聊聊?您也給我交個底,也好讓我心服口服!”
嬴無忌好奇地看着他:“你這聖品靈胎,怎麼跟弱得跟我的不一樣啊?”
痛!
太痛了!
但也正是這瀕臨死亡的感覺,讓他急中生智:“嬴無忌!你可真是個畜生!爲了趙寧一個男人,居然殘害親兄弟。此等喜好男風的齷齪行爲,就不怕被人恥笑麼?”
而這金色的光暈?
嬴無缺感覺周遭的空氣都凍結了:“顓,顓頊帝軀?你也是顓頊帝軀?”
兩害相較取其輕。
不巧。
姜太淵認爲你乃二聖之一,即便封在鏡子裡面,也能有所作爲。
嬴無忌都快被氣笑了:“是活得好好的,還是關得好好的?是隱居在妖脈附近,還是關在了妖脈附近?”
這項神通也將人族與妖族疆域幾乎完全隔絕,這便是絕地天通的真相!”
顱內甚至包括眼珠,都有一種神秘力量在保護着。
他眉頭緊鎖,眼神中殺氣凜然:“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最後找機會,隱姓埋名,舉族搬遷到人族疆域,也就是我們幹國。
沒有王八殼,嬴無缺早就死一百次了。
這一定是邪法!
必然是母族的原因。
嬴越冷哼一聲,轉身看向嬴無忌:“你想殺人?”
嬴無缺:“……”
好像自己所有的劍招,都已經被他預判到一樣。
嬴無缺:“……”
剛緩口氣,腦海裡就憑空出現一隻眼睛。
揮了揮手。
嬴越靜靜地看着他:“你如果能夠狠一點,或許也能成爲一個好君王!”
痛徹骨髓!
都可能是他授意安排的。
若不是你同樣防着李家,恐怕早就親自出手製住我了吧?”
而另一頭。
千年後,天人族發生了內亂。你母族那一脈聯合普通人族,用秘法返還了一半的族運,讓人族中強者輩出。
鏡中的嬴無忌明顯有些震驚:“你怎麼知道我在?你,你……能看到腦海中的鏡子碎片?”
嬴無忌憑什麼?
他甚至沒上過戰場。
在他的視線當中,嬴無忌緩緩走來,血幕之下,就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他好像想到了什麼。
只是恍神了片刻。
嬴無缺:“???”
他爲什麼能得到嬴越青睞。
他是真的好奇。
地上的銅鏡顫了一下,旋即懸了起來。
這道裂縫,跨越不了幹王鍾,卻足夠跨到嬴無缺面前。
說話可真難聽啊!
他面部微微抽搐。
“轟!”
他剛纔的那幾拳,沒有任何花哨,下的都是死手,每一拳都朝太陽穴打去的,但是卻沒有造成致命傷。
他趕緊擎臂格擋。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
“爽快!”
幹王甲防禦力驟降。
嬴無忌注意了一下,自己腦海中的碎鏡,已經癒合得大差不差了。
嬴無忌笑着搖了搖頭:“不過你的計劃好像不太順利啊!我有個建議,殺了嬴無缺,我回去給你當太子。”
不過。
嬴越神情嚴肅,卻問出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可知絕地天通?”
嬴無忌揹着手,遙望天邊:“聖品?我早已經不是了。”
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趙暨還是強行攔住了嬴越的攻勢。
大不了再等太子之位幾年,只要今天嬴無忌死了,時間再久都等得起!
這個念頭一閃即逝,嬴無忌轉身便想繼續殺人。
嬴越臉色平靜:“可!”
怎麼辦?
他飛快將真氣撤下,厲喝一聲:“姜樂清!你再不出手,你們姜齊就等着被田氏耗死吧!”
姜樂清忍着痛楚,詫異地看向嬴無忌:“你知道我們的計劃?”
不過鋪墊已經到位了,先打消他對太子之位的勢在必得的自信,再用實力讓他感覺到絕望,當他感覺到太子之位慢慢遠離的時候,鬥志自然會瓦解。
天人族眼見人族將要失控,只能同意重新融合,但卻仍然只是接受部分通婚,還要讓人族繼續供奉他們,順便鼓動人族內部勢力互相傾軋,想要削弱人族的實力。
“嘶……”
嬴無忌毫不避諱,瞥了一眼地上的鏡子:“只不過唯一的機會被她破壞了。”
“老趙?”
“哦豁!”
嬴無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但我自己除外!”
“轟!”
自那以後,人族的領域很安全,但卻與火獄無異,普通人皆爲奴僕。
力道不重。
這邪法當真強悍。
“你這個老逼登有沒有臉的區別!”
嬴無忌死死地盯着他:“這次你把我了結之後,是不是就準備把我母族全滅了?哦不!全滅不是你的風格。
如果自己聽話,老老實實給他開發妖脈臥底黎國,或許還能活下去。
甚至還要比這些眼神讓他感到卑微和憤怒。
“不不不,這不是主要原因。”
而他的攻勢,卻總是能給自己極大的壓力。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
嬴無缺也不知道兩人聊得好好的,爲什麼有忽然冒出了一個趙暨。
“什麼區別?”
“哦?”
老逼登還真中意這個野種,怕他出意外,居然幹王鍾幹王甲都交給他了。
嬴無缺心中一跳,忍着劇痛一邊慘叫一邊破口大罵。
他不明白,自己研究了那麼多人前顯聖的技巧。
剛纔的情況,便是鐵證。
這……這怎麼可能?
再一劍轟出。
卻還是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封到天上又有些太殘忍。
嬴無忌一陣反胃:“我君你奶奶個腿兒,咋那麼不要臉呢?”
他直接揮劍掃去,這一招瞬間就被掃到了一邊。
嬴無忌嗤笑一聲:“告老還鄉的太監,你也配?一個不知道從來冒出來的野種,哪來的勇氣自認太子。
嬴無忌:“……”
嬴無忌眉頭微皺,嬴無缺的劍招全都被他接下,自然是靠的墨家推演術強大的推演能力,能計算出嬴無缺幾乎所有的變招,他之所以在靈武神域有七成的勝率靠的就是這個。
疼得他五臟六腑一陣劇顫。
你母親這一代,是第一批成功誕下子嗣的人。”
難怪炎黃二帝之後自然誕生的血脈規則,又被他們改成了牧野碑這樣鬼畜的存在。
“轟!”
嬴無忌踢了踢地上的嬴無缺:“我跟你爹有正事要談,還不趕緊滾蛋?”
聽到這話。
嬴無缺修劍道多年,早已深諳無數種變招。
這是徹底跟幹國反目成仇了?
野種?
邪法!
更不明白嬴無忌爲什麼忽然奔向自己。
“等這個邪術時間過了,嬴無忌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趙暨神情微凜,沒想到自己老夥計竟然對親生兒子動手。
他之前就聽嬴越說過,自己的母族極其神秘和強大,即便是妖族也只配給他們舔腳。
“龍陽君早已成了笑……啊柄……”
但再強,也是同宗同源。
但老逼登這卸磨殺驢,可真的秀啊!
他就是擔心自己母族太過強大,威脅到他的統治,他反感外戚是出了名的。
嬴越:“……”
嬴無缺不確定,但他知道,短時間內自己恐怕不是嬴無忌的對手,拖時間對他有好處。
“你……”
絕活啊!
可是……
嬴無忌笑着打斷道:“這麼久沒見!您還是這麼不要臉啊?”
他也只是略佔上風。
嬴越深深看他了一眼:“那你覺得,顓頊帝絕的是誰?”
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
他感覺再這麼說下去,自己會被嬴無忌氣死。
老逼登縱橫這麼多年,御駕親征打了無數次以弱勝強的戰役,很大程度上都是靠的這套甲冑和那一顆無敵心。
但他現在,只能這麼做!
只可惜,嬴無缺畢竟是老逼登看重的人,即便面對碾壓的實力心有畏懼,當場認輸也太過離譜。
一道身影憑空出現,攔在了嬴越和嬴無忌中間。
而且他缺一個軍師,你正合適!”
就不信了!
劇情有些多了。
“哦?”
因爲現在,他感覺不到絲毫戰勝嬴無忌的希望。
好像每一拳都在告訴他,他只是一個一文不名的野種。
拼劍法還有贏的希望。
融於身體,可護住周身一切要害,心志越堅定就越強。
他要在嬴無忌引以爲傲的體魄真氣上,徹底把他擊潰!
眨眼之間,雙方便走了幾百劍招。
所以歸根到底。
銅鏡咣噹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嬴無缺笑容無比燦爛,等着看嬴無忌露出失落的神色。
嬴無忌玩味一笑:“我的情緒好收集麼?”
這回是落在腹部。
幻術是吧?
不愧是歷代幹王用無敵心溫養的神物,果然不是那麼容易破開的。
你不要過來啊!
嬴越神情冷峻:“你母族難以與人族誕下子嗣,成爲了人族的隱患,但顓頊帝念在他們對人族有功,便令他們帶着一部分資源離開人族疆域,自行尋一處地方生活了。
什麼物什能當幹王鐘的主人?
嬴無缺研究這個對手太久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對於雞言雞語早已無比純屬,十分清楚“掛逼”的意思,他沒有生氣,反倒生出一絲喜意。
離開了大族羣的支撐,他們這一脈逐漸衰落,只能不斷尋求融入人族之法。
他直接回瞪了過去。
究竟什麼邪法,才能讓實力暴增這麼多?
至少也是聖品。
“你!”
我這待遇跟野種有什麼區別?
嬴無忌伸出右手,虛空一握,長劍便憑空飛來,劍柄穩穩地落在他的手中。
嬴無缺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汗水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這是胎蛻境能使出的雷法?
誰家雷法能這麼恐怖?
嬴無缺滿目震驚:“這,這這……”
這是朝人肺管子上戳!
嬴無缺雙眼發紅,卻仰天大笑道:“隨你怎麼說!如今整個大幹,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有資格當太子,你已經成了別國贅婿,也配對太子之位指手畫腳?”
但就在揮劍的一霎。
姜樂清不耐煩道:“沒有!你到底會不會罵人啊?”
爲什麼啊!
然後就是聯繫姜樂清,強行搞狸貓換太子。
耳旁就傳來了嬴無忌的聲音:“父王!你攔住這個老劍冢,我去把小劍冢宰了!”
但踢人就像踢狗。
尤其是一定要刺激嬴無忌的情緒。
究竟誰是聖品靈胎。
趙暨應了一聲,當然適合。
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現在瞬間明白了。
王八殼太硬了。
但終究,還是嬴無缺沒有破防。
恐怕只是個投影,本魂想必還在當畫布。
深陷夢魘的感覺,讓他渾身發寒,瞬間忘了所有動作。
嬴越不置可否。
雖說破綻很小,但還要補救。
嬴無缺嚇了一跳,連忙閃身躲避,險之又險地躲過劍刃,握住了劍柄。
難道就沒有戒備着李家?
這嬴無忌不知道使用了什麼邪法,居然能把實力提升這麼多!
黎王室的燃血術麼?這是把趙寧的血抽乾了給他燃?還是用了什麼別的法寶?
還是說……他那神秘的母族?
一切豁然開朗。
但邪法終究是邪法!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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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就是害怕!
自己賭對了。
他隨便坐下,指着對面道:“坐下來慢慢說吧!你說說你的猜想,我也給你講一些你不知道的東西。”
恐怕他一拳都接不下。
他打量了一下嬴無缺身上若隱若現的青銅符文,嘴角微微上揚:“你這綠色的龜殼不錯,你舅舅給的吧?”
只可惜。
說完,便步履蹣跚地朝遠處走去。
但落在嬴無缺的眼中,卻是極其扎眼。
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嘔着血。
“邪術而已!”
他們不願已經獲得的族運外流,所以嚴禁跟人族通婚,世世代代享受萬族共主的待遇。只是後來嫌妖族毛手毛腳,便窩在人族的領域,安心讓人族侍奉。
又轉身看了一眼癱在地上如死狗一樣的嬴無缺,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
但這些變招卻一招都沒有奏效。
但這一拳又跟第一次不同,這回裹着密密麻麻的雷光。
便把劍踢向了嬴無缺。
但這跟絕地天通有什麼關係?
這不只是一個傳說麼?
嬴無忌似笑非笑道:“但在衆多小癟三當中,你是走得最遠的那個,野種翻身倒也不是不可能!
給你兩個選擇。
下一刻便感覺喉嚨的皮膚被利刃劃破,哪怕幹王甲的符文瞬間冒出璀璨的青銅光華,卻也讓他劇痛無比,後背滲出了絲絲汗水,滲到被雷法劈焦裂的皮膚上。
“你……啊!”
封到鏡子也要帶在身邊。
嬴無忌指着地上的銅鏡,切了一聲:“現在您還沒把握接管我的一切,憑什麼敢殺我?”
這才讓笑容緩緩收斂,譏嘲道:“聽公孫棣說,你雖表現得恣意張狂,卻並非沒有城府。以前我還不信,但今天我信了,看到幹王甲在我身上都強裝鎮定,忍得一定很辛苦吧?”
能輕易地看到幹王鐘的核心,根本沒在嬴無缺身上,而是在他身上的一個物什上。
是啊!
嬴無忌已經踏入了裂縫,一步便走到了嬴無缺的面前。
方纔聽故事。
跟這個資深噴子互相傷害,這不是找不自在麼?
嬴無缺這回沒有了氣力上的劣勢,但嬴無忌的劍招卻讓他如陷泥潭,這種感覺跟面對趙寧時驚人的相似。
但卻能讓真氣強度足足提升七倍。
呵……
我適合插手麼?
“好!”
嬴無忌直接將長劍虛空攝來,準備趁着嬴無缺腦子沒轉過來彎兒幹王甲最弱的時候,直接了結了他。
嬴無缺快氣瘋了,卻又莫名其妙覺得有些道理。
身體微微緊繃,隨時防着嬴無忌,雖然心中怒火中燒,臉上卻擺出了一份自在的笑容:“不識貨也不能怪你,畢竟你只是一個流落他國的質子,又怎麼可能見過幹王甲?”
他想後撤,卻直接被一道雷法劈了回去。
“去你孃的!”
又是接連三道天雷。
姜樂清臉色難看:“若真那麼簡單,我何至於成爲別人的階下囚?每個人只能用一次,蠢驢!”
雙方各退幾步。
甚至連母子倆隱居。
睜開眼,一面銅鏡擋住了嬴無忌的拳頭。
那時候母族應該還算安全,但徙民令之後,被他看出反骨,自己母族差不多就遭了。
嬴越眼中閃過一絲殺氣:“你娘在王宮活得好好的,你母族隱居在了妖脈附近。”
你在他們手中,姜家可以同時求幹黎兩國援助。
痛楚加倍,即便被幹王甲卸去了一大半,卻還是讓他不堪忍受。
堂堂太子爲何會這麼寒酸?
難道是因爲野種半價?”
一瞬間,他的力氣提升了七倍。
幹王甲依舊不會破,但他感覺即便有幹王甲護體,他依舊會廢掉。
幹王甲說是甲,但其實是液態甲冑,只有嬴趙血脈能用。
反骨太多。
到時不管姜樂清能不能直接制住嬴無忌,至少能多一個幫手。
嬴無缺怒極:“你特娘……”
這個人完全就是奔着要命來的,即便只是拳頭,也足以讓很多人化成肉泥。
嬴無缺戒備地看着他,卻不敢輕易出手。
笑容輕鬆,語氣親切。
姜樂清只覺腦海中出現一雙不似人眸的森冷眼睛,轉瞬之間便似做了很多噩夢,她不堪忍受當即驚叫出聲。
尤其是白芷!
這樣你就能獨佔整個妖脈,順便獲得一個終極臥底。
這嬴無忌有病是吧?
嘖!
嬴無忌淡笑一聲,這逼貨也不算太廢物。
嬴無缺心中拼命勸說自己,差點失衡的情緒才勉強恢復正常,猙獰笑道:“哦?說我是告老還鄉的太監,那你是什麼?呆在宮裡出不來的太監?”
“你真是嬴姓之恥……啊!”
嬴越一陣錯愕。
嬴越敲打着石桌,娓娓道來:“蠻荒時期,天下只有妖族,彼此之間相互捕殺,優勝劣汰,無比簡單純粹。
他獰笑一聲:“若不是你的邪術,你憑什麼覺得你能勝過聖品靈胎和顓頊帝軀?你還討厭掛逼,真是笑話!”
嬴無忌瞳孔一縮,忽然想起腦海中收集情緒的鏡子,結合起來怕是會讓人懷疑大老婆的身份。
嬴無忌有些麻:“那我母族呢?”
嬴越神情微冷。
但特麼真不是故意的。
數百年來戰爭不斷,最終炎黃二帝擊敗了九黎族,一統人族疆域。
嬴越神情不愉:“他可是你的手足……”
但他並未因此有所挫敗,一開始的驚恐都來源於未知,看到嬴無忌的底牌,他反而放心了許多,七倍的真氣強度,足以讓嬴無忌毫無還手之力。
拖時間,等幫手。
對於顓頊帝的決策,嬴無忌並無異議。
卻被上面附帶的真氣震得虎口生疼。
因爲互不相容的族羣,還有遠超常人的天賦,留下來絕對是禍患。
嬴無缺看着嬴無忌,隱隱有種絕望的感覺,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引以爲傲的靈胎與帝軀,在嬴無忌面前反而是劣勢。
嬴無忌再次未卜先知,輕易擋下嬴無缺劍招之後,並沒有趁機攻他的破綻,反而左手捏了一個法決。
這狗幣氪金玩家!
嬴無忌擡頭望了一眼,這幹王鍾煉製的時候,是參考的因天就地和絕地天通,煉製者乃是嬴趙兩家百年難遇的奇才。
嬴無缺全身的肌肉都陡然一縮,極致的痛楚伴隨着燒焦的氣味,讓他身體短暫僵直了一下。
就像是青樓的姑娘看到了許久未見的恩客。
右手一張,地面憑空拔起一面石牆,徹底擋住嬴越的去路。
卻聽見“咣”的一聲。
嬴無忌算是明白了,自己以及母族,在這個老逼登眼中純屬養分,嬴無缺的存在固然是李家的心眼。但他能這麼快上位,成爲太子備選,想必也是老逼登默許的。
嬴無忌上下打量着他,神情漠然。
我就不信你能一直保持這個實力。
“有區別麼?”
嬴無忌嗤笑一聲:“你這是在炫你缺失二十多年的父愛麼?我記得黎王宮裡有一個老太監,告老還鄉的時候把自己寶貝贖回來了,炫寶貝的時候,跟你的表現一模一樣。”
還是當着嬴越的面?
澎湃的血氣奔騰狂涌,皮膚泛起的金色光暈更是無比騷包。
眼見一劍襲來。
嬴無忌嗤笑一聲:“現在您還不敢!”
這一個神通,一樁天階法術,嬴無忌全都懂。
嬴越衝遠處招了招手,鏡子便已經到了手中。
嬴無缺:“???”
但嬴無忌已經欺身趕來。
他面色無比驚恐。
只是一息的時間,他彷彿就做了二十年加起來都沒有做夠的噩夢。
鏡子毫無破損,不知是何材料做出來的。
嬴無缺心中駭然,他自覺體魄明明還要強一些,但嬴無忌的真氣屬實有些恐怖。
後來人族爲了自救,開始了第一次族運分配,就如同血脈規則一般,但比血脈規則更加強橫霸道,直接造就了一批超級強者。
嬴越輕嘆一口氣:“最後這一段路,爲父送你!”
~~~~~~
可能又要被罵斷章了。
姜老哥,你對我可真是病嬌的愛啊!
“姜樂清,有效果麼?”
所以他們開始忌憚人族,聯合起來對人族發動了一次毀滅性的戰爭。
後來猿族中出現了一個分支,學會了刀耕火種,將族內分工做到了極致。雖然個體實力不強,但卻逐漸壯大,對其他族羣造成了極大威脅,這便是一開始的人族。
現在的嬴無缺看似很慘,但其實只是出點血。
還是有情緒的。
轉身看去,鏡中人目光中閃過一縷妖異的紫色。
只要殺掉嬴無缺,就算老逼登心裡再噁心,也得捏着鼻子認了。
剛纔自己的力道,有一大半都被這符文給卸掉了,這烏龜殼該怎麼卸掉?
強行擡手格擋住嬴無忌的拳頭,雙腿猛地一蹬,貼着地面倒飛了出去,一個挺身站了起來,呼哧呼哧喘着粗氣。
怎麼會……
就看到一柄劍削向咽喉。
怒氣裹挾着真氣,在丹田中炸開。
嬴無忌:“嘶……”
嬴無忌覺得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這裡會是一個密室。
只是這些超級強者早已經自認突破了人族的範疇,百年來被奉做神明也讓他們不想再跟人族混爲一談。所以他們自名爲天人族,不僅奴役了妖族,甚至把人族也奴役了。
關鍵問題是,嬴無忌現在打算做什麼。
可即便如此。
誰是顓頊帝軀啊?
眼見嬴無忌一步一步走過來,他忍不住生出一絲恐懼的感覺。
“你對無忌出手?”
既然來了,爲什麼不立刻現身?
這個妞,弱了很多。
他慌忙格擋,但爲時已晚。
太子之位對他的刺激,甚至不如趙寧!
等等,趙寧……
“有區別!”
鑑於你的實力,我建議你選前者。”
剛生出這個念頭。
一直在等着反擊!
嬴越深深地看他了一眼:“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能掏空黎國,就同樣會掏空幹國。”
嬴越:“???”
這氣息,絕對不是二品靈胎。
妙啊!
這才施施然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嬴越:“簡單咯!我遷徙到妖脈附近的百姓很多,讓你覺得我想要單幹。
有真氣兜底,嬴無缺再也不懼,以一往無前之勢,直接衝殺過去。
嬴無缺:“???”
下一刻,撤下所有隱藏氣息的手段,周身氣息再不保留。
原來是幹王甲,難怪這麼硬。
嬴無忌笑容微冷:“我倒是比較好奇,姜家爲何會同意跟你們合作!”
何況成婚的時候,你還是個剛剛被放回國的公子?
嬴無忌深吸了一口氣:“你放的屁,你自己聞麼?”
嬴無缺竟隱隱佔了上風,他神情獰然:“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邪法究竟能堅持多久。”
他懵了。
嬴越神情也無比凝重:“你都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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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熟悉的味道。
眼見嬴無忌拳頭要再次落下。
若他不是聖品靈胎,加顓頊帝軀,還有父王母后給的保命手段。
給予資源放逐到人族疆域以外已經很不錯了。
你應該會強迫他們通婚,化作生育機器,生完之後骨肉分離,把他們最後殘留的族運全都掠奪完,最後再把他們滅了,對吧?”
只要現在身外化身激活,就意味着他的任務全盤失敗。
太子?
嬴越語氣平淡,就像在扯一些家長裡短的事情:“你的身份由我掌控,你的魂靈會被封在鏡子中送到姜家。
嬴無忌深吸一口氣:“細嗦!”
這種感覺,讓他屈辱得幾近爆炸。
寒酸?
就連右眼,也不停滲出血水。
再次陷入短暫的恍神,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又被嬴無忌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原來金錢也是一種外掛。
他好像明白了,原來周天子的天,是特麼天人族的天啊!
嬴無忌有些詫異:“你身上寶貝怎麼那麼多?”
爲什麼都比不過嬴無忌?
跟當時的手動修改族運,簡直別無二致,屬實是倒行逆施了。
“對!”
他沒想到身懷化身激活的時間提前了一天。
我甘霖娘。
眼見他眼中殺氣越來越濃郁。
嬴無忌笑着搖了搖頭:“想靠含光劍翻身的小癟三多了,你在其中有何特殊?不管是誰奪得含光劍送到任何國家,都至少能封個侯爵,你這奪得含光劍才能當太子,不還是野種待遇麼?”
肩胛骨依然碎裂。
嬴無忌擺了擺手:“你這麼忌憚我,已經不是忠不忠的問題了,還是說一下我的母族吧!”
嬴無缺悚然一驚:“你怎麼知……”
嬴無缺一掌拍向自己的丹田,其間懸浮的丹藥轟然破碎,化作一道道熱浪涌入四肢百骸,渾身的真氣頓時提升了一個檔次。
從此天地分治,互不影響。
他就說這世上有什麼邪術能讓二品靈胎趕上自己?
原來嬴無忌也是!
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在顫抖:“你藏修爲了,你的靈胎也是聖品!”
嬴無忌卻一點也不怵,只是這麼靜靜地看着他,自己腦海中的鏡子尚未補全,還沒有到他殺自己的時候。
“我快送你親孃的葬吧!”
嬴無缺欲哭無淚。
這兩個選項,只要選擇前者,幹王甲當場瓦解一大半。
他拳頭只是頓了一下,便繼續轟然砸下,他罵罵咧咧道:“只有娘炮才幹女人,真男人都應該幹男人!”
文藝復興?
嬴無缺恨聲道:“別跟他廢話了,快施展你的法術,控制住他,我斬了他的狗頭!”
這跟你老逼登卸磨殺驢有什麼關係?
我母族就算真想聯合周天子,跟特麼你一個幹國人成什麼婚?
十萬兩而已。
劍法純靠計算的確不是正路,用十三爺的話,少了一股意氣。
嬴無忌笑了笑,直接把長劍收回鞘中:“喲!來了!”
莫非……
只是轉身以後。
事情大條了!
嬴越眯了眯眼:“你倒也不必如此驚惶,你母族這一脈,跟關到天上的那一批理念不同,人族也沒有對他們那麼敵視。”
顓頊帝絕地天通。
嬴無忌神情有些冷峭:“所以他們扶你成功上位,你轉頭卻要卸磨殺驢?”
嬴無忌攤手:“怎麼不是呢?”
不管停在哪裡都是斷。
只能想辦法囤稿加更贖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