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擎穿着軍裝、筆直的軍褲,一條淺藍色的暗花領帶,這樣的男人,一板一眼非常嚴肅,卻又充滿了矜貴至極的感覺。
戰天擎沒有說話,但在看着這些東西時,除了血脈賁張,就是怒氣正在凝聚了起來。
他讓她在家裡好好的休息,她呢?跑到這家人來做什麼?
蘇暖也沒有說話,她沒料到,會在這個時候見到他!
他的臉上,向來都是冷峻的神色,此刻在看到了她拿着這些時,更是如此。
“首長,你回來了?”蘇暖先說話了,她知道,他難得回來,她同空陪他。“我今天沒空,請一天假,可以嗎?”
“你請假,就是爲了這些?”戰天擎的語聲冷厲。
蘇暖看着滿地的琳琅滿目的女生用品,她不想和任何人解釋,她用這些的目的。
於是,她也不理會他,只是彎腰,將地上的bra一件一件的撿起來,放在了一旁的袋子裡。
當她去拿戰天擎腳上的一件非常透明的黑色蕾絲bra時,他卻是一腳踢飛。
蘇暖站起身來,再也不能忍受他的高高在上,她惱怒的擡頭看着他:“戰天擎,你做什麼?”
“我在問你做什麼?”戰天擎居高臨下的凝視着她,雙眸凌厲。
“不關你的事!”蘇暖伸手一指大門口:“麻煩你走!”
這個男人一見她,就那麼兇,他怎麼可以這樣?
戰天擎看着她的俏臉冷若冰霜,他冷哼了一聲:“確實是不關我的事,不過,蘇暖,久走夜路必碰鬼!你又來勾搭哪個男人?”
一句勾搭哪個男人,讓蘇暖的心一疼,她強壓下心中的疼痛,也冷哼了一聲:“放心,本姑娘就是降鬼的天師!”
她這時撿起來地上被他踢飛的黑色透明蕾絲的bra,她揚了揚,“鬼最喜歡這個了!”
她今天就要捉一個變了態的色中餓鬼!
戰天擎知道她很倔強,但是,她總是能倔強得他心煩意亂!
他以爲即使再碰到了她,他也能冷靜自若。
可是,她晃着手上的bra,竟然是讓他跟了過來。
“蘇暖,你不能好好的過日子嗎?”戰天擎的雙眸一凝。
“好好的過日子?”蘇暖看着他,眼神變得銳利,她諷刺的一笑:“何爲好好的過日子?是不是天天朝九晚五按部就班,就是好好的過日子?是不是一輩子只愛一個男人爲他生兒育女,就是好好的過日子?是不是將別人的欺負忍氣吞聲,就是好好的過日子?”
戰天擎沉聲道:“朝九晚五按部就班,這是工作賦予一個人的責任,你請假就是沒有責任心!一輩子愛一個男人並且爲他生兒育女,這是家庭賦予一個人的責任,別人會欺負你,是因爲你不夠強大!”
“真是不好意思!首長,生兒育女的,可不一定都是恩愛的夫妻,”蘇暖冷聲道,“還有,我確實是不夠強大,可是總有一天,我會將他們都踩在腳下。”
“不恩愛?”戰天擎上前一步,走到了蘇暖的面前,他一向高她很多,像是一座黑壓壓的大山籠罩着她。
她只是穿着一雙簡單的平底涼皮鞋,身高的差距,她只能仰望着他,這也不會讓她有絲毫退步。
“是!”她斬釘截鐵的說道。
戰天擎看了看這家的客廳裡,放着的是一個畫架,他猜可能是某個落魄的畫家住的地方。
“我是你的老公,你竟然敢跟我說,不恩愛的夫妻也可以生兒女育女?”戰天擎收回了目光,凌厲的看着她,但是,說出的話卻是像刀一樣割在了她的臉上,“你覺得我們不夠相愛,是因爲你的心裡還住着一個男人!哪個老公能忍你?能忍受你的心裡住着另一個男人?你想要給這個有自閉症的人改善環境嗎?你想要他接受更好的繪畫方面的培訓嗎?你如果不夠強大,誰來幫助他?”
蘇暖的眼睛瞬間變紅,他的話,說到了她的心坎上!
他教訓着她,毫不留情面,一寸一寸的剝開了她的心傷,讓她沒有一點遮羞布似的,袒露在了他的眼裡。
他一向說話犀利,這樣的話,像是劍峰一樣的直刺她的心上。
是!她是想保護有自閉症的陳清貴不受到任何傷害和歧視!
是!她最希望陳清貴能在繪畫領域裡找到他獨有的價值!
是!陳清貴是有自閉症,他也應該像向日葵一樣天天向上的活着!
只是,他說錯了一點,宋旭峰曾經在她的心中,可是,她會一點一點的將他除去。
她轉過身,背對着他!
卻是沒有再頂嘴!
這一次,是他擊中了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拋開愛情不說,她的善良,她想幫助更多的人,可是,她沒有強大的力量。
就像蘇禦寒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她必須照顧好他!
但是,她終因爲此,嫁給了戰天擎!
她不夠強大的話,怎麼照顧他?
在他受了別人欺負時,她拿什麼去和別人對抗?
戰天擎也明白,她這個雖然倔強,但很善良,這是她向來獨立的個性,她會幫助身邊的弱勢羣體。
這樣的她,又讓人特別的心疼!
他看着她的身體在輕不可微的顫抖着,他知道她可能是生氣了!
他對人向來嚴厲,越是他身邊的人,他更是如此。
他希望她工作進步、積極向上。
他更希望她的心,只是他一個人,心中不再住着任何男人!
戰天擎點燃了一支菸,青色的煙霧,繚繞在了身邊,他很少抽菸,可是,最近他經常抽。
蘇暖緩和了自己的情緒,她在平靜了一下之後,然後轉過身來看他:“多謝首長的一番教誨,我可以保證,我的心裡,不再會有別的男人!”
戰天擎自嘲了一聲:“我可是一個真會忍耐老婆的老公!”
蘇暖的臉有一些紅,非常乖巧的模樣沒有說話。
“現在跟我走!”戰天擎凝視着她,以霸道的命令的語氣說道。
“我還不能走。”蘇暖說道,她要等變了態的小偷上門,現在和戰天擎走是肯定不行。
戰天擎的劍眉一挑:“你留在這裡做什麼?”
蘇暖揚了揚手中的透明薄紗似的bra,“我等人來!”
可是,戰天擎卻是會錯意了,他以爲她是等着某個男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