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園。
喬離接到管理員的電話,說是發現自己的母親的墓被人挖了。
她的心瞬間就痛到了極點,是誰會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讓一個已經死了十多年的人,都不能好好的安息。
她去了之後,看到了墓碑被毀,照片也被剪花了,母親那張年輕貌美的臉龐,被剪得七零八落。
喬離將母親的照片撿起來,再一點一點的拼湊好,從搬家,又過了這些年,她已經沒有母親的照片了。
而這一張,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一張。
她於是將這張照片,貼在了墓碑上。
喬離的安靜和沉默,讓焦昊和阿燕互望了一眼。
阿燕忍不住的說道:“我去看監控,我不相信抓不住這些混蛋!”
這是墓園的園長跑上前來:“不好意思,我們今天的墓園停電了,監控也沒有……”
“那你想怎麼樣?”焦昊惱怒的道:“你們怎麼看墓地的?不怕人家半夜從墳裡爬出來找你們算帳?”
園長着急的直搓手:“我們會盡力做好的,喬小姐,你看,我們這裡比較偏僻,人手也不夠,纔會出現這樣的疏忽,我們園裡會出錢,給你母親重新修碑,好嗎?”
“不用!”從遠而近的聲音傳來。
戰天傲已經是火速趕到了,他從豪車上下來,邁着修長的腿,走到了喬離的面前來,“我已經聯繫了青城,他們馬上就過來移遷伯母的墓地。”
青城?
喬離望着他,那可是本市最高級最昂貴的墓地,一般是權貴財富之人,纔會去住那兒。
“還是不用了吧!”喬離輕聲說道:“我媽在這兒住的挺好的。”
“阿離……”戰天傲雙手捏住了她的肩膀,“出現這樣的事情,我知道你心裡難過,爲什麼要拒絕我對你的好?”
因爲,當有一天,兩個人不在一起的時候,她難道還要將母親的墓從青城再遷回來嗎?
當然,她不想對戰天傲說這些:“我媽在這裡住了十幾年了,她早就習慣了!我擔心她遷走了,就不習慣了。”
戰天傲注視着她的雙眸:“我們都經常去看她,帶俏俏去看她,她就會習慣的。”
“天傲……”喬離捧着手上的照片,有些哽咽。
“我會找人修復好的,不用擔心。”戰天傲握緊了她的小手,“現在的技術非常好,嗯?”
喬離重重的點了點頭:“謝謝!”
很快,青城來人,將喬母遷去了青城。
喬離看着母親住着這麼高級的地方,青山之城,依山傍水,希望她能安息。
阿燕和焦昊也陪着他們一起。
安置了母親之後,喬離看着他們:“一起回家吧!我包餃子給大家吃。”
“阿離,累了就休息。”戰天傲握緊了她的小手,“我們什麼時候吃,都沒有關係。”
“我沒事的。”喬離道,“母親的事情處理好了,我也覺得特別安慰,有人要挖她的墓,豈不知她因禍得福,反而是住上這麼好的地方。”
阿燕點點頭:“就是!現在就差抓住這個挖墓的壞蛋了!阿離,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查出來。”
“好啊!先吃餃子!”喬離爽快的答應了她。
大家一起回去了海邊別墅,阿燕要去廚房學藝,兩個女人於是在包餃子,戰天傲和焦昊則是在客廳喝茶。
戰天傲在沉默着抽菸,焦昊踢了他一腳,“你沒發現阿離平靜得可怕嗎?”
戰天傲緩緩的吐了一個菸圈,他怎麼可能沒發現,當他去警局接她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是平靜得令人可怕了!
“你別隻顧着抽菸啊!”焦昊坐在了他的身邊,“像這種情況下,寧願她大哭大鬧大罵一場,是不是?可是,她沒有!她冷靜得很!兄弟,越是這樣的冷靜,就越容易大爆發啊!”
戰天傲擰熄了手中的煙,將菸蒂丟進了高級水晶菸灰缸裡,“阿昊,她不信任我,你沒看出來嗎?”
焦昊愕然……
“好吧!我對於女人這種每個月流七天血還健在的生物,實在是搞不懂!”焦昊嘆了一聲,“沒辦法啊,誰叫你以前那麼花心,她不信任你的感情,也是正常的!那你現在怎麼辦?”
“等吧!”戰天傲拿起了茶杯,“就像這杯茶,沖泡的時間沒有到,茶味沒有出來,時間太久,茶就會苦澀,喝起來讓人泛味。”
“好深奧。”焦昊喝了一口茶。
戰天傲則是輕輕的抿了一口,看着廚房裡倒映的身影,他等她爆發!
餃子上桌。
焦昊迫不及待的就拿手去吃了,阿燕一拍他的手:“虧你還是醫生,不懂得吃飯前要洗手?”
“我用消毒藥水殺過毒了,行不行?”焦昊樂得不得了,看還有什麼菌?
有兩大盤餃子上來,阿燕指着另一盤包得歪歪扭扭的坐不穩也站不穩的餃子:“阿昊,這個給你吃!”
“一看就是笨豬包的,果然是跟你一樣醜!”焦昊不屑的道:“我不要!”
“那你不要吃!”阿燕哼了一聲。
四個人落坐,長方形的大飯桌上,喬離和戰天傲坐一邊,阿燕和焦昊坐在一邊。
這時,戰天傲拿了一個小碗,夾了好幾個餃子,然後去到了隔壁的偏廳,擺放在了那兒。
喬離很意外:“你去哪兒吃?”
焦昊小聲道:“阿離,你在包餃子的時候,天傲已經是將你母親的像掛在了偏廳裡,今天是你母親搬遷的日子,他拿餃子去祭拜她。”
喬離一聽,她雙眸立即泛紅。
哪怕是母親愛了一輩子的男人,那個陶家的老頭子,他也沒有這樣對母親好過!
可是,戰天傲他……
她起身,走去了偏廳。
果然,母親的遺像已經修復好了,掛在了偏廳的牆上。
一個古典的黑木桌上,插着三柱香,一碗餃子和一雙筷子安靜的擺放在桌上。
喬離瞬間就淚流滿面,她走過去,控制不住自己,雙肩也是顫抖得厲害。
戰天傲伸手,一隻長臂搭在她的肩上,他寧願她不要控制自己的情緒,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也不要她控制着自己,什麼也不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