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一直以爲有的。”我的世界,漸漸明晰起來。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是秦漠……真的是秦漠。
“所以,這陣子以來,陪在我身邊的都是你?”
“對,是我。”秦漠一把將我擁進了懷裡,“親愛的,你終於認出我了。”
“我之前所想,所見,都是相反的?”
突然覺得我得了一場很可怕的病,彷彿是一個長長的夢,一直糾纏着我,怎麼也醒不過來……
如今當我醒了,我竟然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再次墜入那樣的深淵。
一個可怕的深淵。
不知不覺,我再次睡着了,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秦漠已經不再身邊。
我突然想起睡着前發生的事情。
是夢嗎?
一定是因爲我不甘心發生的這一切,所以才做了這個夢,夢裡秦漠告訴我,我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相反的。
我正這麼想着,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秦漠走了進來。
是秦漠。
我擦了擦眼睛,想要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秦漠。
秦漠卻開口說話了:“別擦了,是我。”
他的身後還跟着醫生。
是一個年輕帥氣的醫生。
“之前都是他給你看病的,還記得嗎?”秦漠輕聲問道。
“他?”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怎麼可能?我一直以爲是個大叔!
那個醫生輕笑:“你現在看到的我,是帥哥,還是醜大叔?”
“帥哥。”我毫不保留地讚美道。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秦漠,你厲害了,你老婆被你治好了。”
我一臉懵逼,只見那帥哥坐了下來,笑着說:“我叫吳波,你之前生病的時候,一定是把我看成一個老大叔了吧?”
“嗯。”我不否認。
這個病太奇妙了,讓我彷彿經歷了一個相反的世界。
“現在好了,你的病,可算是好了。我終於不用成天被秦漠威脅,該怎麼治好你了。”
“我真的是得了這麼個奇怪的病?”我感覺這個世界跟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對。這個病很罕見,會捉弄死人,但是還好,你總算是好了。”
“……”
秦漠走到我身邊,坐了下來,一把摟住了我的肩膀。
我看着這個動作,記憶中,“顧淳”也是這樣摟着我,我還覺得是大哥一樣的摟着我。
“可是我爲什麼會把秦漠假想成顧淳呢?”
我疑惑的問道。
秦漠輕哼一聲,像是吃醋的樣子:“那就得問你了,吳波說,只有平日裡暗戀的人,纔會成爲你最青睞的朋友。”
“額……我沒有暗戀他,最多隻能算是崇拜,或者說,他的神秘感,讓我忍不住想要了解他。”
“行了,你別解釋,等顧淳回來,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的,在我老婆生病的時候,拐走了她!”
我忙解釋:“我真的沒有,我這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
我忍不住感傷的一把抱住了秦漠:“真的是你,真的太好了,就算我生病的時候把你當成了顧淳,可是你別忘了,我都是是那天兩頭往假的秦漠那邊跑啊!”
“對了,他就是喬治?那我?”
“是的,你差點就報仇雪恨了,可惜,你的功夫太差了。”秦漠嘖嘖嘖的嫌棄。
“我……我這不是以爲對方是你,所以手下留情嘛!”
我和秦漠甜甜蜜蜜的說着話,一旁的吳波忍不住了,他嘆了口氣:“哎!我該撤了,記得按時給嫂子喂藥,我就不打擾你們秀恩愛了。”
吳波說完就出去了,還不忘幫我們把門給帶上了。
門一關,我就忍不住一把投進了秦漠的懷裡。
“秦漠,我以爲你真的不要我了。”
“笨蛋,一個月前,你突然被人劫走,我真的感覺世界都要崩塌了。”
一個月前……
我激動地從秦漠的懷裡坐直身子:“你們說我所以爲的世界都是反的,所以,我哥沒有死,你爺爺奶奶也沒有死,對嗎?”
“當然,那天在餐廳,我都被你嚇死了,我話說得好好的,你突然間就發了狂似的,說了一堆。”
“可是你也說了很多啊!那你當時到底說的是什麼?”我不解地看着秦漠。
秦漠想了想,測了測頭,說:“忘了,當時一世情急之下,可能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算了你沒聽到就好。”
“所以此前我所知道的,都是我的想象?”
“嗯,確切的說,是你根據現實語境爲你所想象世界中的人物編造出的相反的世界。”
“好了,老婆,別去想這些了,你可知道,我都快被你嚇死了。”秦漠一把摟住我,語氣裡盡是擔心和自責,“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了。”
“那喬治怎麼樣了?不應該把他抓起來嗎?”我激動地說道。
“會的,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把他給抓起來的!只是,還沒有足夠的證據,將他繩之於法!”
“嗯,他趕緊壞事,一定要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
終於不再處於混沌的狀態中,如今的我世界一片明媚。
總的來說,就是當初我被喬治拐走了,他聽從歐詩語的指令,將我丟進了大海,沒想到我被漁夫撈了起來。
那個漁夫見我可憐,所以將我守在家裡調養,可是我的病怎麼也不見好,他又沒有錢給我治病,所以就將我丟在了醫院門口。
醫生給我治好了病之後,沒想到我卻失蹤了,這個時候的我其實已經被絡腮鬍劫走了,而這個絡腮鬍除了是拐賣團伙的一員之外,也是歐氏的一條走狗。
我在舊船上游蕩了那些日子裡,也是剛好顧淳順着絡腮鬍這條藤,順藤摸瓜找到拐賣團伙的那段時間。
可是他們在太過找了我許久都沒有找到哦我,是因爲我被薩莉亞他們保護了起來,因爲曹野和薩莉亞知道絡腮鬍抓到了我會對我不利,所以刻意將我掩藏了起來。
之後發現一直再找我的不僅是絡腮鬍,還有顧淳,所以最後曹野和薩莉亞都沒事了,而我也背得救了。
我真正犯病,應該是從我落水的那一刻開始,精神漸漸地有些恍惚,但是那個時候並沒有特別嚴重,至少我自己還可以清楚自己都做了什麼。
真正有些問題出現,是我被顧淳救下,目睹了絡腮鬍被炸死的那一刻開始。
也許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幕,所以我變得格外敏感,感覺整個世界都充滿了而已。
然後我回了國,自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