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煜城說的沒有錯,果然有事。出小區才五分鐘,就已經被人跟蹤。
於是保鏢帶着她,到處遊蕩,最後被堵截。如果不是警察及時趕到,她恐怕要死在今天!姜以安真的是瘋了!她一心要弄死孩子,或者說把孩子搶過去,肯定是早知道他們今天要出門,早就守株待兔!
沐易秋一邊輸液一邊在胡思亂想着,不知道這些事情什麼時候可以結束 。
幸虧今天沒有帶孩子,也不知道左煜城帶着孩子去檢查怎麼樣,有沒有碰到像她這樣的情況。
所以說在這裡真的是太不安全,到底要不要出去避一避,畢竟孩子冒不起這個險。她不可能帶着孩子總是呆在那個屋子裡。
幾分鐘後沈易南來。
深色的襯衫和平展展的西褲,貴氣的公子哥兒,信步而來。沐易秋只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把視線移了過來,看向窗外 。
沈易南站在牀邊,看着她的側臉,因爲要出門所以化了個精簡的淡妝,外表是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就是一身的刺,需要他好好的撥一撥。
“嚇到了?”他問。
沐易秋淡道:“確實有些驚嚇,如果我把孩子帶着恐怕……這事情就不好收拾了。”她轉過頭來看着他,冷色:“看來我帶着孩子離開這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否則不知道還會出什麼事情來。”
沈易南坐子下來,漆黑的眼眸深邃着,“我不是說過,你們都不能離開麼?你們在我的保護下才是最安全的。這件事情會很快結束。”
“結束……那我呢?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想要孩子。”
沈易南把她的手拿了過來捏在手心裡,瞬也不瞬的盯着她,“那我呢?”他也問了同樣一個問題。
什麼意思?
沐易秋愣了好大一會兒,然後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心頭忽然一顫,這個男人什麼意思?早上還在說對小安情有獨鍾,然而他自己身上不在了婚期內,現在又問她這種問題。
沐易秋把手抽回來,聲音沉靜,“你是你,我是我,兩個個體,孩子可以共同撫養,也可以我一個人撫養。”
沈易南的眉心攏了一下然後又散開,站起身,雙手插.入口袋裡,臉色冷了幾分,“我要糾正一點,要麼我們共同撫養,要麼我一個人撫養。我勸你不要做無謂的抵抗,我還是那句話,你若是想帶孩子走,除非,我死了。”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沐易秋的目光和他對視,暗暗咬着脣,沉默!眼裡是不服軟的態度!兩個人對峙着,互不相讓。
過了好大一會兒,沐易秋纔開口,“沈易南,如果這個孩子死在你老婆手裡了呢?你應該沒有忘記那天她喂孩子給奶粉裡放的有東西吧,左煜城不是拿去化驗了麼?你是想讓孩子永遠不出那個房門,還是說你願意縱容你老婆讓她傷害我的兒子?”
沈易南濃黑的眉一點點的皺了起來,就覺得這女人,太固執。和沐芷安差了十萬八千里。
“我容不得我兒子有一絲絲的危險,你能,我不能。還是說,你根本不愛他。”沐易秋停頓着,絕美的臉上一絲淒冷的笑來,
髮絲輕搖,臉色蒼白的女人脆弱又不服輸,“你早就知道我肚子裡是你的孩子,所以你那時候三番兩次的讓我打掉,你還和我打那個賭,若我……對你……對你動心,孩子就歸你。足以看出你對我不僅僅是不喜歡,甚至是排斥,既然如此你就不要顧及你獻出來的那顆精.子了。”
“所以……你對動心了麼?”
在她說完一大堆後,沈易南反問,站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沉沉而問。
沐易秋:“……”
“沈易南,這是重點麼!”
“我覺得這個相當重要。”他繼續道,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的,一如既往的冰冷而淡漠,“如果動了心,我不僅會要兒子,也會要你。”
沐易秋的心臟咚地一下,哐哐跳起來。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因爲是皮外傷所以不需要住院,掛了水,做了相應的檢查之後,就回家。和兒子分開不過幾個小時而已,就已經很是想念。她坐在車上,看着他帥氣而利落的開着車。
思緒又飛遠,想起了這懷胎期間,他的陪伴。以前就看過一句話,女人的愛情很多都是從感動開始的,所以很多時候女人壓根分不清對那個男人是感激還是愛情 。
春節過罷,天氣很冷,他上班也會早早的來,給她買來一份早餐,然後飯後陪着她在小區裡走上十來分鐘,然後他去上班。晚上無論多晚,他下班後必然也會來一躺,但是從來沒有在她那裡過過夜。
她問過原由,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往往他都不會給回答。只是在快生時,他才說,因爲他對她肚子裡的孩子感興趣。其實很多夫妻,丈夫對懷孕的妻子都做不到那麼的無微不至,於是慢慢的就會注意,就會遺落了芳心。
她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他還有老婆。可是沈易南這人的臉皮似乎很厚,無論她怎麼阻止他來,怎麼說都不想半點作用。
‘如果你有一點動心,我不僅要兒子,我還會要你’,這話不能否認的擊中了她。
她確實動了情,可是怎能承認。
他明顯不愛她,只不過是想要孩子而已。如果和他在一起,心裡的情感會一天天的增長,然後就會變得貪婪,欲.望會越變越大,而他的心又不在她的身上,那又何必呢,不過是給自己找罪受。
所以說從牀上開始的關係,怎能認真。
……
回到家,開門。沙發上的兩人睡得正香,左煜城睡眠淺,聽到開門聲頭就擡了起來,然後下沙發,輕手輕腳。以眼神示意他們孩子在睡覺,讓他們輕點。
對於沐芷安,沐易秋不能不說很羨慕。所以的苦難都換成了甘甜,有左煜城這樣的人.寵.着她護着她,當成心肝寶貝似的。她也沒有說多餘的話,到嬰兒房、
沈易南也淡然走過,視他們爲無物。
左煜城想着他們已經回來,於是就抱着熟睡的沐芷安下樓,小丫頭好像很累的樣子,一直到家都沒有醒。臉蛋兒很紅,很嫩,他在上面親了親,然後去書房。
小丫頭這兩天就要出發,他也需要去一躺倫敦,手上的事情還沒
有處理好。工作上的事情是交要,家裡是訂。姜海沒有把手裡的東西放出來,那必然也是有所忌憚。
他當日沒有接受他提出來的條件,是明智的。否則這個孩子到現在想必還沒有揭穿身份,沐易秋還矇在鼓裡,而姜以安不知道會怎麼對付孩子。
目前的狀況,很棘手,互相牽制,但是又不能一直牽制,因爲孩子的真實身份,早晚會揭穿。而姜以安今天就出了手,沒有得逞,還會有下續動作,以及姜海,都不是省油的燈。
得想個萬全之策。
……
第二天。
沐芷安的機票是第二天的中午,飛往倫敦,她一個人,姐姐就不去了。還沒有走,人就已經生出不捨來,捨不得他,捨不得姐姐,捨不得姐姐的孩子。
晚上給左煜城做了一頓他愛吃的飯菜,外公外婆這兩天和左煜城生悶氣,已經不想理他們倆,出去住酒店去了。
沐芷安很自責,可是又無可奈何。讓左煜城拋下這裡的一切,跟他們走,那怎麼可能。沈英光再差,也是父親,而且左煜城肩上的擔子真的不是說卸就卸的。
哎。
晚上躺在牀上,熱情如火,直天明。
要走了,心裡百轉千回。
左煜城親自開車送她去機場,路上沐芷安和沐易秋聊了半個小時,說着家常小話。她從沒覺得,離別是如此痛苦的事情。機場里人羣來往。
候機。
她給左煜城戴了一張口罩,這張臉比較出衆,免得人家偷看。她抱着他的胳膊,吸取香味。
“不用這麼難捨難分,過兩天我也會去倫敦一躺,嗯?”左煜城摸着她的小腦袋,拉向了自己的胸口,臉摭着,眼晴就特別 出採,黑白分明,那燦亮的瞳仁就像浸泡過的瑪瑙,那般璀璨光芒。摭住的是臉,擋不住的是氣質。
“嗯。”沐芷安悶悶的點頭。
兩人又溫存了幾分鐘,左煜城的電話響了。
“大少爺,老爺幾分鐘前在家裡突然抽搐昏迷,情況危急,現在正趕往醫院搶救,您快到醫院。”
什麼?
左煜城當下道:“好,我馬上來!”
沐芷安知道出了事,從他手裡接過行李箱,“怎麼了?若是有急事你趕緊去,我還有四十分鐘也要登機了。”
左煜城收起電話,看着小丫頭,摟在懷裡狠狠的一抱,“自己小心,乖。”
她聽話的點頭,左煜城大跨步離開。
必然是出了什麼大事,沐芷安的心裡一下子開始不安,擔心,哎。
拿着登機牌,準備,長達十來個小時的飛行,趁着還有一點時間,到洗手間裡去一躺。上完廁所,出來洗手時還沒有發現導演,待洗完才感覺到了不對勁,這個洗手間怎麼會……如此安靜。
她的旁邊就只有一個女人,在水龍頭下慢條思理的洗着,那個手粗壯又黑,看着完全不像是女人的手。再看他的身,長髮,完全摭住了臉,膀大腰圓,身上一件黑色的披肩。
沐芷安當下就覺得,他是個男的。
心裡咯噔一下,完了,有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