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離看都沒看他一眼：“你當我們公司的審覈人員是死的？”
陸青覺：“……”
“我要的是一個反應足夠敏捷，口才足夠出彩的發言人，你能不能勝任？”
陸青覺眉頭輕皺：“你要我做什麼？”
“顧名思義，替我發言，我把想要表達的東西告訴你，你替我出面脣槍舌戰，怎麼樣？”
“……”陸青覺小心翼翼的問：“對手是誰？”
“有可能是合作公司，也有可能是公司裡那幫一直看我不順眼的股東，總之不會好做，但是有一點，上班時間靈活，薪水高，不用像別人那樣每天打卡上班。”
陸青覺眼睛一亮，立刻答應下來：“可以。”
“先別忙着答應。”宋小離整理好衣服，從容走出浴室：“想進zk，得經過審覈，你準備一下，下午來zk面試吧。”
陸青覺喜不自勝：“好！”
叫了司機過來，宋小離回雲莊洗了個澡，又吃了點東西纔出發前往公司，等她到了公司，已經是上午十點鐘了。
她一進辦公室，顧笙歡就尾隨進來，笑嘻嘻的看着她：“昨天晚上過得怎麼樣？爽不爽？”
宋小離斜了她一眼：“你是不是不想在zk待了？”
顧笙歡沒被她嚇到，反而湊上去小聲說：“害羞什麼？我又不會跟別人說，不瞞你說，我昨晚也沒回家。”
宋小離皺眉。
“我就在你隔壁房間，哦對了，開放的錢全都記你賬上了，你記得讓人去結一下。”
宋小離沒空理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耐煩道：“出去。”
顧笙歡這才離開。
宋小離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心想還好昨晚和她在一起的人是陸青覺，這個人夠有眼色，知道她是誰，不敢動她，要是換了個沒眼色的，那她現在肯定後悔得撞牆，同時她也看清楚一個道理，顧笙歡也許沒有惡意，但她絕對缺心眼，以後還是少跟她一起廝混吧，不然什麼時候被坑了都不知道。
下午，陸青覺來了。
面試由宋小離和張秘書主持，張秘書不用說，縱橫職場多年的老手，處理起這種事遊刃有餘，她一開口，陸青覺就有些招架不住，本來見了宋小離笑嘻嘻的神色也收斂起來，整個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
好在張秘書的問題他都從容回答過來了，而且表現得還不錯，張秘書對宋小離點點頭，表示這人的基本能力還可以。
宋小離上上下下打量着陸青覺，見他換了身白襯衫黑西褲來面試，腳下的皮鞋雖然有些舊了，但是擦得很乾淨，連袖口處都不見一絲髒污，整個人看起來嚴謹到一絲不苟，她點點頭：“留下吧。”
陸青覺吃了一驚。
剛纔張秘書一開口就是各種刁鑽問題，他差點招架不住，後來好不容易過了，他本來以爲宋小離的問題肯定會更難，沒想到她什麼都沒說，直接讓他過了，他怎麼感覺……這麼不自在啊？
張秘書也愣了一下，但是跟了宋小離大半年時間
，她的執行力已經變得很強了，宋小離這麼做自然有她這麼做的道理，她立刻起身說：“我帶他去辦理入職手續。”
陸青覺被帶去辦理入職手續了，宋小離回到大班椅上，看着電腦桌面發呆。
其實招聘陸青覺進來，她並不是純粹爲了幫他，而是也有想要培養一個屬於自己的心腹高層的意思。
zk現在的高層基本上都是傅止言時期留下來的，絕大部分是各大股東們的人，這些人別說宋小離，就連傅止言都未必能夠全部調動，傅止言走後，宋小離上任，雖然長達半年時間裡用自己的能力征服了一些人，但這些人只是表面臣服而已，真正遇到和利益衝突的事，他們不一定會站在宋小離這邊。
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宋小離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是一直找不到突破口，現在，陸青覺的出現是一個契機。
她始終記得陸青覺昨晚說的話，孤兒，政法大學優等生，每年都有獎學金的那種，這樣的人學習和應變能力一定不會差，最重要的是，他很窮。
對付又窮又有野心的人，初期給點小恩小惠，後期給夠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就會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她有預感，只要能把陸青覺控制得好，他會成爲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刃。
解決完陸青覺的事，宋小離開始認真上班。
昨晚宿醉，喝的酒又那麼烈，她今天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下午更是頭疼了起來，堅持到下班時間，她沒繼續加班，讓司機開車去醫院，準備看看醫生。
昨晚的酒精好像全都聚集在腦子裡一樣，她感覺腦袋都快炸了。
到了醫院，醫生給宋小離做了個檢查，又打了一針，拿了點藥，宋小離吃完後昏昏沉沉的坐在休息室，上了幾次廁所排尿後，整個人果然舒服了許多。
看來以後還是少喝點酒好，酒精這種東西太傷身體了。
走出醫院大樓，宋小離正要上車，旁邊卻傳來一個熟悉的低沉嗓音：“小離？”
宋小離回頭，沈眠正站在她身後不遠處，深秋不算太冷的天氣裡，他穿了一件厚厚的長風衣，脖子上裹着圍巾，整個人像站在寒冬臘月裡。
宋小離蹩眉：“你怎麼在這裡？”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沈眠生病了。
沈眠笑了笑，走到她面前，本來就低沉的嗓音裡帶了一點鼻音，聽起來更加低沉性感：“有點小感冒，來看醫生，你呢？”
宋小離咳嗽了一聲，不好說自己因爲被傅止言嫌棄心情不好跑去喝酒弄得頭疼所以來醫院，敷衍了幾句，問他：“沒事吧？你是不是很冷？”
沈眠縮了縮脖子：“確實有點。”
看他穿了這麼多還嫌冷，宋小離連忙問：“你有沒有開車來？沒有的話我送你回家吧。”
沈眠倒也沒推脫，點點頭：“好。”
上了車，宋小離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問沈眠：“你最近在做什麼？”
上次沈眠請她幫忙牽線和華辰合作，她幫了忙，也收取了好處，自那以後沈眠就沒再聯繫她了，也不知道事情的後續
發展得怎麼樣了。
其實她很擔心他會被華辰欺負，畢竟華辰這個人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好戲弄的樣子，一旦被他發現沈眠的意圖，那他會不會死的很慘？
沈眠看出了宋小離的擔憂，忍不住笑了：“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事情挺順利的。”
宋小離皺眉：“你說的順利是指——”
沈眠拿出手機：“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我給你演示一下。”
在宋小離詫異的眼神中，沈眠翻出華辰的電話，給他打了過去。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接通了，速度快得讓人懷疑電話那頭的人是不是一直守在手機旁邊等着。
“喂。”華辰的聲音傳來。
沈眠不說話，低低的咳嗽了兩聲。
華辰立刻緊張的問：“咳嗽還沒好嗎？我去看看你。”
“不要。”沈眠淡淡的說，語氣裡透着一股子漫不經心：“我剛從醫院出來。”
“醫生怎麼說？沒事吧？”
“普通的感冒。”
“騙誰呢你，普通的感冒半個月都不會好？”
華辰看了宋小離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嘲弄的弧度，繼續用淡得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說：“應該是上次拍那場水底的廣告鏡頭受涼了，我多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拍攝水底廣告？”華辰聲音瞬間拔高了好幾度：“導演和策劃是誰？瞎眼了嗎讓你在這種天氣入水拍廣告？是誰？我特麼立刻撤了他！”
“工作需要，你發這麼大火幹嘛。”沈眠閒閒的說：“你別給我搞事，這事兒要是鬧大了，那些人就更看我不順眼了，以後我的工作還要不要繼續下去了？”
“誰敢看你不順眼？我剜了他的眼珠子！”
“我說了你別衝動，你再這樣，我以後都不敢跟你說工作上的事了。”
被沈眠這麼一說，華辰立刻冷靜下來，聲音裡還有壓抑着的怒火：“好，我不衝動，那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針對你。”
“也沒誰，就是上次那個廣告策劃，廣告有幾處轉折有點生硬，我跟他提了一下，他很不高興，撮攛了導演一直針對我……其實我只是給他提個意見，聽不聽是他的事，可他不聽就算了，還覺得我挑戰了他作爲策劃人的權威……華辰，不是我說你，你找的廣告團隊素質真的有待提高，再繼續這樣下去，我以後可就不幫你拍廣告了。”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傳來什麼東西被掃落在地上碎裂的聲音，華辰怒氣衝衝的吼道：“老趙，滾進來！”
不大一會兒，另外一個男人戰戰兢兢的聲音響起：“少爺，怎、怎麼了？”
“讓人把上次商業宣傳片的策劃團隊給我揪出來，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讓他們在業內待不下去！馬上！”
“……是。”
宋小離：“……”
沈眠衝宋小離挑挑眉，話卻是對電話那頭的華辰說的：“我說了不要小題大做，你這麼生氣幹嘛？要是讓人知道你是爲了我才這麼做的，以後誰還敢找我合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