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老闆?”宋美心蹙起眉頭,“誰啊?”
“我們老闆正在車裡等你。”男子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宋美心順着他所請的方向看向那輛黑色的車子,危險的氣息令她十分不安,她沒有過去,直接拒見,“我不認識你們老闆,我也不會見你們老闆。”
繞過男子離去,男子再次擋住她的去路,她不耐地蹙眉,直直地瞪視男子,“你再不讓開,信不信我報警?”
男子無動於衷,如一座山擋在她面前,氣勢凜然。
宋美心咬了咬牙,再次繞過他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宋小姐!”
仔細一聽,好像是陸文軒的聲音。
回頭一看,果真是他。
宋美心蹙起眉頭,他怎麼在這裡?還帶着保鏢?是要對她做什麼?
陸文軒一身深色西裝,沒有系領帶,圍着一條棕紅色的圍巾,戴着銀邊眼鏡,雖斯文卻邪佞。
陸文軒向她走來,保鏢跟在他身後,他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地下車庫裡迴響着,陰沉又森冷。
宋美心的心猛地一緊,陸文軒來到她面前,推了下眼鏡,薄脣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宋小姐,我想跟你談一談!”
“談什麼?我們好像沒什麼好談的。”瞥了一眼前後夾擊以及前面下車的保鏢,宋美心冷麪看着他道。
“關於你上次在科技園聽到的事情。”陸文軒也不跟她廢話,直接進入主題。
原來是爲了這事,她還以爲他要跟她談什麼。
就算要談,也沒必要帶這麼多保鏢過來啊?
“我希望你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陸文軒接着說道。
從他那陰冷的眸子裡看到了一抹異樣的浮動,宋美心揚起脣角嘲諷道:“你果真不是陸振華的兒子。”
陸文軒臉色刷得一下子黑了起來,眸色陰沉地直視她道:“有些話該說就說,不該說的就不要亂說,否則哪天舌頭沒了,就別怪我……”
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威脅的話也使得宋美心心裡咯噔了一下,“你這是在威脅我麼?”
陸文軒但笑不語,宋美心咬了咬牙,從容鎮定地看着他道:“想我不說可以,但請你不要再惹我,再出言不遜,否則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陸文軒挑了下眉毛,“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阻止你跟葉飛來往了?”
宋美心否認他的說法,“我是讓你不要惹我,當然最好是不要再欺壓葉飛,他已經夠慘了,你再折騰他,就真的連禽獸都不如。”
陸文軒默了一會兒,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道:“看來你是要聯合他一起來對付我了?他是不是給了你什麼好處?以至於你要幫着他來對付我?我跟你可是無怨無仇的。”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有這麼說。”
即使有這樣的想法和舉動,也不能讓他知道,否則會引起一場硝煙戰火。
“別否認了,我知道你們什麼情況。”陸文軒兩手插進褲袋裡,冷瞳微縮,目光犀利。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宋美心懶得跟他澄清。
陸文軒冷笑一聲,回到剛纔的話題,“我們先不說這個,你現在只要回答我,你是否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可以,但你得先答應我的條件。”她本不想引火上身,但他實在是太過分了,她不得不亮出手上的王牌遏制他。
“我可以爲我之前所說的話向你說聲抱歉,但我否認我欺壓葉飛。”如果承認的話,那他以前所做的事將會被翻出來,他可沒那麼愚蠢。
聽到他這麼說,宋美心冷冷一笑,“既然沒有誠意,那又何必來找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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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沒誠意,是你把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頭上,讓談話無法進行下去。”陸文軒沉着臉,反駁道。
“你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明明是他的問題,他卻把責任推到她身上。
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那你就別怪我了。”陸文軒眸光陰鷙。
陰寒的氣息卷襲而來,宋美心心底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嚥了一口水,寒着臉道:“你不欺壓葉飛會死嗎?退一步有這麼難嗎?你一定要殘害自己的兄弟才甘心?”
不過是讓他放過陸葉飛,他居然說對她不客氣,看來他是鐵了心要剷除陸葉飛。
陸文軒真想說陸葉飛不是他的兄弟,但想到她手中握有他的把柄,只好收回要說的話,轉而道:“與其說我要剷除他,還不如說是你要毀了他。”
“我毀他?什麼意思?”宋美心不解地蹙起眉頭。
“你要跟他在一起,讓他錯過原本屬於他的幸福,這不是毀他,那是什麼?”
他又拿陸葉飛的婚姻和幸福做爲搪塞,掩飾他勃勃的野心。
宋美心好笑道:“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就是那句話,你不惹我,不害葉飛,一切都好說。”。
陸文軒嘴角抽搐了一下,宋美心說完轉身離去,卻被他的保鏢擋住了去路。
陸文軒動了下手指,保鏢讓路,宋美心大步流星出了地下車庫。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陸文軒臉色越發陰沉,彷彿滾滾的烏雲那般,周身也散發着黑暗的戾氣。
車子開出小區大門,躲在樓道口後面的宋美心走了出來。
她這次算是跟他扛上了,不過就看他怎麼做了。
如果他執意要一意孤行,那她真的會站在陸葉飛這邊幫着他。
但想到陸文軒有可能會對正在醫院治療的陸葉飛不利,宋美心開始隔三差五去探望他,偶爾會問到陸文軒有沒來找過他,都跟他說了什麼。
一開始陸葉飛回答沒有,但久而久之他開始察覺到了什麼,在這天下午他開口問道:“姐,你怎麼老問陸文軒?是不是他又找你麻煩了?”
“他之前有來找過我一次,”宋美心如實道,“跟我談了一些有關你的事。”
“談我的事?談什麼事?”陸葉飛蹙眉。
“除了那些事,還能有什麼事?”宋美心面色平靜,她早就想好了對白,“我只是怕他對你不利,所以纔會問你他是否來醫院找你,暗中對你做什麼。”
“是阻止你我來往?還是叫你們宋氏撤股?”
“撤股倒沒有!”
入股纔多久啊,就叫撤股,肯定會引起陸振華的注意,陸文軒再怎麼恨他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冒這個險。
“他從一開始就不同意我們來往,更不想我們兩家集團有合作。”說什麼宋氏是邪教組織,黑歷史諸多,那都是爲了阻止他發展的藉口。
自從宋一帆入股陸氏後,他就表現出極度的不安和暴躁。
好在宋一帆持股不多,不然他肯定會爆炸。
就像他出車禍的那天,他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當着工作人員的面說他靠老女人上位。
宋美心看了他一眼,“我真同情你,攤上這樣的大哥。”
這讓她想起宋忠於,那個同樣跟他們沒有血緣關係的大哥。
如果他沒有勾結外敵對付他們的話,或許他們可以像親人一樣生活着。
陸葉飛笑,“不過也因爲他,才促進了我們之間的友誼。”
觸及到他深深的目光,宋美心心下微微一悸,趕緊移開了視線,輕咳了兩聲轉了話鋒,“他真的這麼恨你?以至於想要置你於死地?”
“從我爸把我帶回家的第一天,他就已經明確地表明他自己的立場,不會認我這個弟弟,更不會承認我在陸家的地位。”陸葉飛說到這些的時候,臉上是平靜的表情,彷彿說的不是自己的事似的。
宋美心蹙起眉頭,“他只是陸家的一份子,又不是主要核心,憑什麼要由他來承認你的地位?”
不得不說這陸文軒自負又自大,他遲早會被自己作死的。
陸葉飛笑,“所以我根本就沒把他當一回事。”
嘴上是這麼說,但實際上他還是會堤防他。
宋美心同情地看着他,正想說什麼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你們在聊什麼?”
擡頭一看,竟然是陸文軒。
他怎麼來了?
而且偏偏在這個時候,不會是聽到他們剛纔的對話了吧?
就算聽到了又如何?他們又沒說錯。
陸文軒走了進來,皮笑肉不笑,“不會是在說我壞話吧?”
宋美心和陸葉飛沒有因爲他這話而心虛而慌張,陸葉飛則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問道:“不知道大哥來醫院做什麼?”
“我大嫂感冒了,我陪她過來看醫生,順便上來看看你的傷勢。”陸文軒站在他面前,看着他還打着厚厚石膏的大腿,“聽說你可以走幾步了。”
“還行。”他雖然不常來醫院探望他,但他會從別人嘴裡探知他的情況,所以他周圍都是他安插的眼線,有時候他做什麼事都要顧忌這些人。
況且他也不是真正來看他的,只是想看看他有沒其他的意外。
他什麼心態,他比誰都要清楚。
“那就好,”陸文軒沒再問他,轉而看向宋美心,嘴角微揚,眸色卻陰沉,“宋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自上次在地下車庫見過面後,他們已經有十幾天沒見過了。
再次見面,氣氛變得怪異又陰晦。
“是啊,我們又見面了,”宋美心沒有看他,一邊翻看手中的雜誌一邊幽幽地說道。
聽出她語氣裡的不屑,陸文軒推了下眼鏡,沒有跟她聊什麼,轉而問陸葉飛,“你前女友呢?怎麼沒看到她?她今天沒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