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文婕灰溜溜的跑出書房,歐華瑖笑意滿滿。
陌路,從門外進來就看到原本冷峻的臉上,帶有若有若無笑意的歐華瑖,壓了壓心中的疑問,“王爺消息已經確認了,上次那個要摧毀部隊刺殺的幕後人依然在收買武林人士前來,但是具體是何人,對方隱蔽極深,還未被查出,不排除是北楚戰事後有人懷恨在心前來報復,也有可能是皇城內有人想要削弱 王爺的權利!”
歐華瑖聽聞皺了皺眉,恢復了一臉的冷肅,御蛇人之事一直有暗中調查,武林不比朝政,不在他的職權之內,調查麻煩許多。
北楚之戰雖以停歇,但是不排除個別人不甘心的前來複仇,畢竟這事在他回京的路途上是發生過的,所以他才先行回京。可如果是復仇針對的是他個人,而不會是以卵擊石的攻擊整個部隊。那麼就是皇城內有人想要藉機削弱他的權利!
可是這一次又從神秘信鴿得到的消息,卻是針對他個人的!如此推斷很有可能是兩股人馬!
“繼續查下去!另外通知凌夜,讓他再調兩個暗衛去王妃那!”
“是!王爺,凌夜燕現在在賭場是否勒令調回?”
“不用!既然已經派他去婕兒那守護,就讓他聽從婕兒的調遣,不要讓王妃起疑!”
“是!”
一個女子能拿下一個賭場,有的是魄力,那樣一個魚龍混雜之地收爲己用應該別有意義,“退下吧!”
“是!”
歐華瑖想着剛纔的文婕,若是他再不把自己推開,他肯定會把她毫不猶豫的吃了,越想肚間一片炙熱如火燃燒,穩定下心神,她還未對自己完全放開心胸,而現在也不是該風花雪月的時候,現在他要先將那些搞刺殺的人解決掉,也好護她周全。
文婕在院中散了散步才進安軒居,綠蘿一把衝了過來,“王妃你沒事吧?王爺有沒有兇你?”
文婕疑惑,“爲什麼要兇我?”
“今日你沒回來,王爺可着急了,板着一張臉命人到處找你!”
“怎麼會?”若沒事他的脾氣可不是這樣的,文婕在他身邊有一段日子了,他的性格多少是清楚的。
“本來不是這樣,可是王妃......”綠蘿突然輕輕附在文婕耳邊道,“今日我去賭場路上,遇見天玄,得知確切消息,有人要刺殺王爺,因爲上次的事沒有成功,蕭師傅特意命人關注武林動態,這次又派了新的人來,好像還是師傅的宿敵——煉獄堂,特意吩咐你小心不要暴露了武藝,免得招來禍事。我將這事向上次一樣將消息遞給王爺,我想王爺也因此心急怕你有什麼意外!”
原來是這樣,他這是在擔心她嗎?
夜晚時分,歐華瑖久久沒有回房休息,綠蘿去查看回來,“王妃,吳管家說王爺先前被召見入宮,讓您先休息着!”
透過窗看着夜空,明月已經高高懸掛,夜半三更如此急匆匆的宣召入宮,究竟是有何事?難道是李維鈞.....
皇宮御書房,皇后正端着寧神茶進入,歐華瑖隨後就跟到,只見屋內還有李維鈞父女,心中已經明瞭所爲何事,不過他的心意已定!
行禮過後,皇上直接進入正題,“瑖兒,今夜叫你前來,想必你已知道是何事,李建將軍乃是國之重臣,其女李維鈞也早已許配與你,如今大難不死,有幸歸來,你們的婚事也該舉行了!”
歐華瑖不帶遲疑,拱手跪下,“父皇,這些年來多謝李建將軍的擁護之情,也多些李小姐的愛慕相伴之情,此情此意兒臣定當銘記於心,只是兒臣對李小姐並無男女之情,只有兄妹之義,願父皇與李將軍成全!”
皇上皺着眉頭,滿臉的不贊同,“瑖兒,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嗎?!”
“兒臣知道!願父皇成全!”
李維鈞聽聞滿眼含淚,“瑖哥哥,你就如此嫌棄維鈞嗎?”
李建見愛女受了委屈,心中滿是憐愛,想當年如若不是皇上將愛女許配給歐華瑖,他們也不會全家請旨奔赴戰場,爲其揚名立萬,家族人士分崩離析,如今愛女唯一的心願卻不能達成,“皇上!我李家雖 是武將人家,可也是清清白白,一心一意,對皇上是忠心耿耿,對昭王是盡心盡力,如今且不說愛女的 一番心思,就是這婚事也是當年皇上親自下旨,如今時過六年,怎能不了了之?”
皇上也是知曉,當年歐華瑖已知認錯了人,只是他的母妃纔去世,又無家族背後扶持,孤單力薄,正巧與李家婚事纔有立足之地,如今才能嶄露頭角,斷不可做過河拆橋之人!“瑖兒,當年婚事是你自個兒求得,如今萬萬不可忘恩負義!!”
歐華瑖怎會不曉得,只是如今不娶李維鈞,李家必然不會善罷甘休,若是娶了李維鈞,他早已心有所屬,只怕會白白耽誤她的青春!當年若不是事出突然、事態緊急,也必然不會拖到如今。“兒臣必然不 會忘記李將軍的恩情,只是兒臣怕是要辜負了李小姐的愛意了!”
“你!你翅膀真是硬了?!”皇上語氣生冷,真是冥頑不靈!
李維鈞的淚珠子已經不受控制的落下,真沒想到他會如此絕情,如今在皇上面前,他依然不改初心,“瑖哥哥,維鈞就這麼入不了你的眼嗎?這麼多年,維鈞左右陪伴,難道還感動不了你嗎?如今瑖 哥哥已經娶了一個妃子,爲何不能再娶一個維鈞呢?”
歐華瑖看着她,這麼多年他如何不知曉她的情意,只是無以爲報!
皇帝嚴肅着臉沉着聲音,“瑖兒,婚事早已定下,就儘早完婚。李將軍放心,此事不容置疑!”
歐華瑖滿心不願,正想反駁,卻收到皇后一記眼,只能皺皺眉頭,不在說話。
皇后看着沉默的歐華瑖,是收到她的警告。
待退出御書房後,歐華瑖跟在皇后身後,“母后,你明知兒臣心意!”
皇后看着歐華瑖,輕嘆一聲,“知你心意又如何,別忘了你是怎麼走到今日的,這李家早已與你性命 相連,再者皇帝金口玉言,豈能輕易更改,今日喚你過來,只是知會你,並沒有讓你選擇!你可懂?”
“母后,兒臣現已心繫王妃,無法容下他人!”
“你放下那六年前的女孩了??還有如今婕兒,你應當知道,當初指婚與她,除了她的性格、才華也 是爲她柳家乾淨單純的背景,想你文有柳家,武有李家,如此你便能所向披靡!他日大業何愁不成?”
“可是如今兒臣不願依靠女人才得以天下,兒臣自有能力!”
“瑖兒!!個人的能力遠遠不及團隊的能力,你領兵多年難道還不曉得這個道理?!”
“兒臣不能負了婕兒!”
“自古以來,別說皇帝七宮六院,單是貴族子弟家中,哪個不是三妻四妾?!你要真是愛她,就不要讓人有藉口將她推至風口浪尖,別像你父皇當年一樣反而害了最愛的人!!如今李維鈞對內對外都是你 最好的人選!本宮要回去了!你也好好想想!”
看着皇后離去的背影,歐華瑖陷入了沉思,獨自遊蕩在宮內,不知不覺走到了雪苑,他母妃身前的居所,如今早已上了鎖。他翻牆而入,裡面卻一絲不染,是他常叫人來暗中打理。裡面依舊如初,只是物是人非。打開窗戶,看着那遠處的金鑾殿,當年要不是父皇對母后寵愛才遭人記恨,她的母妃爲了保護她,吃下了毒藥逝去。
母妃下葬那夜,父皇拉着他到金鑾殿裡,指着那金龍寶座問他,“那些人陰謀算計,你恨不恨??!”
而他紅着眼睛,厲聲吼道:“我恨!!!今後我定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瑖兒,你的母妃被人害死,此仇此恨,你報不報?!”
“母妃之仇,此生定報!!我要讓她們付出更加慘烈的代價!!”
“那些人千方百計阻擋你坐上那個位置,如今你要還是不要?!”
“要!要!要!!他們不讓我們如意,我也一定不會讓他們如意!!!”
歐華瑖一聲比一聲大,他需要用最大的力氣,來宣誓!來爲他的母親爭取本來應該屬於他們的!!就 在第二天他奔赴了戰場,將自己歷練成金鋼鐵骨!
“婕兒,本王此生此世絕不負你!在心中,你纔是我的唯一!”歐華瑖喃喃着,閉上雙眼,還有婕兒,對不起,要讓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