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熬了將近一夜的危安覺得自己剛睡着,門口就傳來一陣的敲門聲。危安不耐煩的用枕頭捂着腦袋,翻個身接着睡。
viper敲了很久的門,室內依舊沒有動靜。“人吶?”viper趴在門上聽了下室內的動靜,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危安的電話。很快,viper聽見屋內傳來手機的鈴聲,只有短短的幾下,就被人掛斷了。
確認危安在家,viper加大了敲門的力度。終於,實在受不了噪音的危安把頭從枕頭了露出來。“誰啊?”他帶着起牀氣,其不情願的走到房門口。
“早。”危安剛剛打開門,viper那張冷豔的臉就出現在他面前。以爲是幻覺,危安趕緊想要關上房門。“你敢關門試試?”viper快速的把她的腿伸到門縫裡,語帶威脅的說道。危安看着伸在門縫裡的那個修長白淨的腿,怕門磕着她,趕緊又打開了門。
“這是你的家?”看着滿室雜亂的物品,幾乎沒有任何傢俱的家,viper真的不想要把這個地方稱之爲家。“你幹嘛?”看見viper探頭朝他臥室看去,危安趕緊擋住了他的事情。
“切。”viper撇嘴,“有什麼不能看的。”剛剛的那一眼,viper已經看見了危安的臥室。還好,這個人還是知道給自己弄張牀的。
環顧下四周,沒有能夠做的地方,viper把腳上的高跟細一脫,從旁邊堆滿雜物的矮腳桌上拿出一本看着還算乾淨的書,就坐在了地上。
“吃早餐麼?”隨手把矮腳桌上的雜物推到地上,viper把手裡的早餐放到桌子上。
“你……”看着被viper隨手推到地上的雜物,危安無奈的搖頭。不知道從哪裡,危安拿出一個凳子,遞到viper面前,“起來,坐凳子上。”
“不要,太高了。”viper嘴裡塞着她帶來的早餐,含糊不清的說着。
“起來,地上涼。”危安伸手剛準備拉viper,viper就已經把手遞到他手裡。感受到手心傳來的冰涼觸感,危安才發現這個女孩似乎永遠渾身都是那樣的冰涼。
“今天不去公司?”危安問viper。
“不用去,今天沒有什麼大事。”
“那我今天也不去公司了,我還有事。”
“調查的怎麼樣了?”viper突然提起危安之前調查的事情。
“師兄還沒有回消息吶?”
聽見危安提樂正野,viper拿早餐的手停了下來。“你就那樣信任你的師兄嗎?”
“當然信任啊。”危安回答的毫不遲疑。“怎麼了?”
“沒什麼?”
就在這時,危安的手機響起,來電的正好是剛剛他們談論的樂正野,危安的師兄。
“喂,師兄。”危安接起電話,“怎麼樣了?”
“危安,我調查了。”電話那邊的樂正野欲言又止,“何文瑞,當年臨時請假是因爲女兒生病了,所以才讓浩修替崗的。”
“還有什麼?”
“危安……”樂正野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八年了,已經八年了。你真的還要抓着不放嗎?你究竟想要查出什麼?”
“我沒有想要查出什麼,我也沒有想要抓住不放。我只是……”看着靜靜坐在一旁的viper,危安沒有說出後半句。他什麼都不想要,他只是想要查出一個真相,當年辛夷一家究竟是真的被人無心報道了那則虛假新聞還是被有心之人利用。
危安只是想要,當年的那個女孩出現在他面前,他能夠完完整整的把事情解釋給她聽,而不是一如八年前,面對着女孩一聲聲的質疑,危安卻什麼都不能解釋……
“好吧。何瑞文的女兒一直有病,這幾年他的班上的也是斷斷續續的。我們也是可憐他,所以一直每個月給他發個最低工資,全當時救助了。至於他是否來上班就沒怎麼較真。”
“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不知道,一年前他女兒病發又住院了,很久都沒有來上班了。”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
“何文瑞,女兒生病住院,但是不知道具體地址?”viper 重複着她聽見的話,眼帶嘲笑。“你這個師兄啊還真是會給你透漏信息。”
“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不還是要找何文瑞嗎?”viper起身站起來對危安說“走吧,找何文瑞去。”
“把何文瑞的信息發過來。”viper趁着危安不注意快速的手機上輸入這些消息,然後把信息發送出去。
“你家這個小區的詳細地址怎麼說?”就在危安洗漱完畢準備出門的時候,viper拿着手機,問了危安這樣一個問題。
乖乖說完詳細地址,危安纔想到問viper“你問這些幹嘛?”
“找個家政把你這個……這個……”viper一時想不到那個詞才能合適的形容危安的家。“把這裡好好收拾一下。”
沒多久,危安被viper帶到了一個兒童醫院,看着醫院的大門,危安問“來這裡幹嘛?”
“找何文瑞啊。”
“你這麼知道?”
“剛剛聽你打電話然後讓人查的。”說吧,viper把那個有着何文瑞詳細信息的短息那個危安看。
“這麼快就查到了。”危安有些不敢置信。
“國外還是認識幾個頂級黑客的。”viper說的十分輕鬆。
何文瑞女兒常年患病,一直生活在醫院,靠藥物而活,支付着大量的醫藥費,但是資金來源不明。
看着手機上何文瑞的信息,危安覺的何文瑞報道那麼多鑫源化工的正面新聞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那個就是何文瑞。”viper隔着病房門,指着裡面一個白髮蒼蒼的男人說。“那是何文瑞?”危安不敢把面前的男人和他記憶裡的那個人聯繫在一起。
“是不是比你想象的要蒼老許多?”viper目光死死的盯着病房內的男人,“被生活摧殘的人總是老的很快的。”
“要不要進去?”viper詢問危安。
“看看吧。”危安看着病房裡的何文瑞以及那個異常瘦弱的女孩,他不忍心進去。他不想要當着這個女孩的面去質問他的爸爸。
“出去等吧。”似乎是明白危安的想法,viper提議。
“好的。”
兒童醫院外面,藍天白雲,天空美得不像話。不遠處身穿病號服的孩子,無憂無慮的奔跑,歡笑,沒有任何憂愁的模樣。而那些陪伴着他們的大人,面帶着笑意看着嬉笑的孩子,但是他們的那些笑意從來沒有到達眼底……
“你說他們會不會想着如果當初沒有要這個孩子,現在是不是更好?”viper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看着不遠處那些憂愁的大人。
“怎麼會?怎麼孩子都是他們的寶貝。”
“是啊,是他們的寶貝。”viper重複着危安的話,她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她的爸爸媽媽,曾經她也是他們的寶貝,但是她卻讓他們一個個爭辯不得,解釋不清,最終只能死去。那時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怨過她這個寶貝?
“叔叔,麻煩你幫我撿一下。”突然一個女孩出現在危安的面前,指着他腳下的一個圓球。
“給你。”危安把球遞給小女孩。
“危……危安?”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危安循着聲音看到了剛剛走過來的何文瑞。
“你還認識我?”危安等着小女孩接住了球,才站起來。
“好久不見。”何文瑞原本滄桑的臉如今半點血色也沒有了。
“是啊,八年沒有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