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
穿着白色的晚禮服,黑髮如瀑般披在身後,口紅十分濃豔亮眼,臉卻蒼白的可怕,她渾身溼噠噠的,目光冷冷的看着她,開口道:“林思諾,你還記得我嗎?”
林思諾尖叫了一聲,嚇得立刻蹲了下去。
“我是麓純啊,你還記得我嗎?”她一步一步的走進,在甲板上留下一灘溼噠噠的水漬,卻一點腳印都沒有:“我好冷啊,你下來陪陪我好不好?”、
“不要,不要!你走開!”林思諾胡亂的抓着,一點都不敢擡頭。
等到她再擡起頭的時候,面前的麓純消失了,卻又換成了另外一個人——Sophie。
她還穿着那臺墨綠色的小西裝,幹練而得體,卻跟剛剛麓純畫着一樣蒼白的妝,紅脣濃豔。
她說:“林思諾,又見面了。”
林思諾保持着蹲姿,擡頭看她:“Sophie,你還活着嗎?”
她突然間發出一陣桀桀的怪笑:“肯定已經死了啊......”
Sophie也消失了,在原地留下一串拉曼達的香水味,久久不散。
緊接着,是蘇雲玲,還有宋明明......
她們都在問她同一句話:“林思諾,還記得我嗎?”
“啊——”
林思諾尖叫着醒過來,整個人彷彿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滿是汗水。
“怎麼了?”秦爵正在書桌前看着秦峰當年失蹤時候的資料,猛然間被她的尖叫嚇了一跳,連忙跑過來坐在牀邊抱住她:“做惡夢了嗎?別怕,我在......”
剛剛的場景真實的好像就在眼前,林思諾一時間有些緩不過來:“爵,我一直沒有離開這間房間對嗎?”
“對,我一直在,你一直都在沉睡。”他有些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溫聲安撫着:“別怕,可能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了,你的思想太緊張,噩夢罷了。不怕,夢醒了一切就都好了,不怕啊。”
林思諾在秦爵懷裡緩了好一會,才慢慢回過神來:“剛剛我夢到麓純了,她渾身溼噠噠的,說她好冷。”
秦爵心裡微微一震,麓純當初的死狀他是讓魏陵壓了下來的,林思諾不可能知道。他拍了拍林思諾的腦袋:“沒事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你是不是白天想起她了?”
林思諾搖搖頭,這些天來好多事情應接不暇,要說她做惡夢夢到邵世琳還情有可原,可是麓純......
她自己都忘記有多久沒有想起她了。
“爵,我還夢到了蘇雲玲、Sophie、還有宋明明老師......”
秦爵抱着她的手微微一頓,安撫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溫聲安慰着。
這些人,都是曾經被K組織殺死過的人,而林思諾突然間全部夢起來,他心裡突然有些隱隱的不安。
於是他說道:“你一定要跟我寸步不離,知道嗎?”
林思諾在他懷裡點頭,緊緊的抱着他的腰:“那個夢,真的很可怕......”
秦爵又安慰了她一會,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幫她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去海灘上參加篝火晚會,林思諾的興致已經不像之前那麼高昂,整個人變得懨懨的。
秦爵有些擔心,握着她的手更緊了些。
他吩咐身後的小周:“告訴保鏢們,時刻注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及時彙報,還有注意一下篝火晚會中的人,有異常也立刻來報告。”
“是。”小周點點頭,跟身後的保鏢們耳提面命了一番。
H市在之前還沒有完全開化的時候,是一個靠打魚爲生的小荒島,可是隨着旅遊業的大肆發展,小荒島一躍成爲旅遊勝地,日進斗金,篝火晚會也變成了一項頗具特色的娛樂項目。
很多原住民穿着本民族的服飾,手拉這手圍着篝火跳着頗具特色的舞蹈,臉上都化了油彩,粗粗看起來像是一個人,沒有什麼區別。
許多遊客也三三兩兩的在外圍跟他們一起手拉這手跳舞,不少都是年輕人,更多的是情侶,浪漫的海灘約會,聽起來很美好很夢幻。
林思諾現在已經不敢參與這種人很多的活動了,由秦爵拉着站在人比較少的地方,秦爵一手攬着她的肩,一手虛虛的護在她的肚子前面,警惕的看着周圍,就連一個玩鬧的小孩子跑過來都要被他瞪的趕緊跑遠了。
林思諾有些好笑,拍拍他的手:“爵爺,我們是出來玩的,別這麼嚴肅好不好,周圍最起碼七八十個保鏢呢,而且人這麼多,別人還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把我和孩子帶走不成?”
秦爵不想破壞她的好心情,只能裝作略微放鬆的樣子,可是心裡卻更加緊張起來,剛剛林思諾跟他說的那個夢,實在是讓他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