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眼神咕嚕嚕的轉,互相看了看,幾乎立刻在心裡就確定了這個主意。
一個看起來最凶神惡煞的人用力的一拍桌子,惡聲惡氣的說:“老闆,今兒該交保護費了啊!兩萬,一分錢都不準少!”
老闆顫顫巍巍的拿着零錢才能湊齊的兩千多塊錢,遞給他們:“各位大哥行行好,前幾天不是剛收了一萬麼,實在是沒錢了。這是我這幾天的營業款,全給各位大哥們當個喝酒錢,您看行不行?”
“行個屁!”小混混一把抽過錢,大概看了一看知道不多,直接揚手一撒,紙鈔散落一地:“就這點錢,你打發要飯的呢?”
“真的是沒了.,.....幾位大哥行行好吧,我們小本買賣不容易,掙不了幾個錢,要不哥兒幾個這個月都到我家吃早餐,全免單,行不行?”
小混混看了老闆一眼,大發慈悲的說:“不交錢也行,還有個變通的法子,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老闆連忙彎着腰鞠躬:“謝謝各位大哥了,您說,只要我能辦到,不犯法,就成!”
“當然不犯法,剛剛給我們送煎雞蛋的那個小姑娘,回去陪我們頭兒吃頓飯,這次的錢就免了,怎麼樣?”
老闆回頭看看後廚,不確定那個小姑娘走沒走,嘴上也支支吾吾的:“這個......這個......哎喲!”
小混混一腳把老闆踹翻在地,惡形惡狀的說:“什麼這個那個的,要麼拿錢,要麼交人!”
就在這時,小男孩抱着一個小豬存錢罐跑進來,推了小混混一把:“我的錢都在這裡,都給你,別打我爸爸!”
“小濤,快進去!”訓斥道。
可是還沒來的及,一個小混混就起身跑去了後廚,大聲的喊了一聲:“那小姑娘沒在!”
領頭的大漢一把揪起小濤的領子,毫不費力就提了起來,任憑小濤在空中亂踢亂蹬也絲毫不能撼動:“少他媽廢話,你兒子我帶走了,今天晚上之前,要麼讓剛剛那個小美女到朝歌夜總會找我,要麼你自己拿着兩萬塊錢來,否則,明天就等着給你兒子收屍吧!走!”
老闆抱住小混混的腿哀求着,卻被一腳踢中了胸口,疼的半天爬不起來,只能坐在牆角靠着牆壁呼哧呼哧的大喘氣,邊喘邊哭着:“我這是造了什麼孽,要到哪兒去找兩萬塊錢呀......”
小混混們把小濤塞進一輛黑色的汽車,就揚長而去,只留下一截灰黑色的尾氣,慢慢消散。
林思諾本來已經從後門走了,一邊走一邊想着那羣人會怎麼對待小店的老闆,又想起了老闆娘的哭泣和小男孩的無助。
她想起了寶寶和貝貝。
還有那時候的她自己。
爸爸在外面包的小三到家裡跟媽媽耀武揚威,媽媽也只能抱着她哭。
媽媽的臉漸漸跟小店老闆娘的臉重合,而她......好像跟小男孩一樣,體會到了那種前所未有的無助。
白的的帆布鞋猛地調轉了方向,向來時的路狂奔而去。
林思諾到達小店的時候,老闆正在收拾着一地的狼藉,一個小豬存錢罐摔的支離破碎,裡面的一塊錢五角錢的硬幣散落一地。
大人都不會用這種存錢罐的,應該是小男孩去而復返。
林思諾心猛地一沉,連忙跑進屋。
老闆看到林思諾去而復返,也是一陣詫異,反應過來就趕忙把她往外推:“姑娘,你快走快走!不要再到這來了,那羣人不是人啊!”
小店的前門已經關了,屋子裡只有一盞霧濛濛的熒光燈光散發着昏黃的燈光,小店裡一片慘淡。
林思諾說道:“他們做了什麼?!”
店主嘆了口氣:“唉,要錢唄,抓走了我兒子小濤,讓我今晚送錢到朝歌夜總會去,否則就要把小濤給......親戚朋友的錢就借遍了,真的要逼得我去偷去搶嗎!姑娘你快走,他們看上你了,想把你交給他們的頭兒,你可千萬別再到這兒來了!”
“只要我去了他們會放小濤回來,對嗎?”
老闆一愣:“你跟我們非親非故的,我不能讓你去,我去借錢,我去借高利貸!姑娘你快走吧,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再來的!”
林思諾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堅定:“小濤一定會平安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