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實驗?”
“比如說讓一切都回歸到原點,看看事態會如何發展?”小周說:“而他也很高明,其他人無一倖免都在爆炸中身亡,只有我們幾個倖存者毫髮無傷,並且其他的記憶都完好,唯獨失去了對於林思諾小姐的那一片,如果是失憶的話不會這麼有針對性吧?”
雷姐點點頭,若有所思:“或者,你們失去一部分記憶根本就是有人有意爲之,而不是爆炸本身的效力,那場爆炸只不過是他用來掩人耳目的障眼法罷了,在爆炸之前你們就已經被洗去了部分記憶。”
說起這個,小周突然有些福至心靈:“在我依稀記得在爆炸之前,好像有聞到過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很特別的味道,從來沒有聞到過......”
就在此時,手術室的方向突然傳來推門的聲音,幾人一起看過去,幾個白衣醫生慢慢的走出來,“手術中”的燈也已經熄滅了。
“誰是病人家屬?”
幾人見狀紛紛圍攏過去,小周說:“我是他的下屬,請問我老闆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醫生的面色並不太好,甚至沒有摘下口罩的意思,聲音都悶在裡面:“病人失血比較多,現在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狀態,需要緊急輸血,臟器部分也有損傷,需要進一步縫合,病人家屬沒有來嗎?這份手術同意書是需要有親屬關係的人才能簽署。”
小週一聽就急了:“醫生,我老闆的親人都不在番國,就算要過來肯定也來不及了,救人要緊,我跟着他二十多年了,讓我代簽吧。”
“不行的,這是醫院的制度,也是對病人的負責。”番國醫生很執着,小周好話都說盡了他依然還是沒有鬆口,急的不行。
就在此時,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我是他的母親。”
小週一轉頭,就看到程麗還是一身旗袍高跟鞋,緩緩的走來,他對程麗的印象並不好,可是此時爲了秦爵他也不得不妥協,聲音軟了下來:“程女士,你來的正好,爵爺正在裡面做手術,麻煩你來籤一下手術同意書。”
程麗緩緩走進,伸手接過小周遞過來的紙張,草草一看,輕笑出聲,緊接着她做了一件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事情——兩手交錯,手術同意書被她撕成了兩半。緊接着,變成四瓣,八瓣,最後變成了一堆碎紙片揚在空中。
她輕蔑的說:“他都不肯救國希,我又爲什麼要救他?我來不是幫他籤什麼手術同意書的。”
小周看着紛紛揚揚的碎紙片落下,怒不可遏,“程女士,爵爺可是您的親生兒子!”
“親生兒子又怎麼樣?我從小沒帶過他,更別提什麼感情了。如今他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救,我憑什麼要籤這個字?”程麗站着的時候很是婀娜,可是看在小周幾人眼裡卻是滿滿的諷刺。
懷了別人的孩子嫁給秦爵的父親,爲了情郎不惜把自己的丈夫送上死路,自己的孩子從來都不管不顧,現在竟然又要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孤單的躺在手術檯上去死?
小周感覺自己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按捺住想要揮上去的拳頭。
醫生也急了:“家屬到底籤不簽字?手術過程中是有風險的,不能再拖了!”
程麗笑了笑,手中拿着一把畫着蘭草的摺扇輕輕的扇着,閒適的在一邊的等候區坐下:“拖着吧,反正現在我也沒什麼事,就在這等着,看看他到底能拖多久。”
“你——”小周說着就要衝上去,卻被林思諾和小艾一起拉住了,小艾勸到:“別跟她浪費時間了,秦爵還有沒有別的親人了?趕緊把手術同意書傳過去,簽過字了再傳真回來。”
說起這個,小周就頹了下來。邵國希是爵爺的親生父親,可是現在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邵世修算是爵爺的弟弟,可是最近發生的事情......他也不可能簽字。
雷姐用手推着輪椅來到程麗面前,冷冷道:“程女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算裡面躺着的是個陌生人,也應該伸出援手的不是嗎?”
程麗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專注的把玩着扇子上的翠玉扇墜:“他不是陌生人,他是我的仇人。要不是他,國希不可能不接受我,要不是他,國希的病也不會拖到現在這個程度,我就是想要眼睜睜的看着他死,怎麼樣?”
“可是爵爺如果死了,邵國希也就更沒救了,你可想好。”雷姐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