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那袋子裡的東西,好像也就幾卷綵帶罷了,應該也沉不到哪裡去,便伸手接了過來,結果拎到手裡,才感覺出沉來,卻又礙於面子,沒有辦法鬆手,憋了好半天,那個人才反應過來從我手中接了過去,笑了笑,“笙姐,還是我幫你送吧。”
“好啊。”終於聽到這人開口,我連忙鬆開手,把袋子又送還到那人的手上,低頭一看才發現裡面的袋子裡還有個黑色的黑子,不由得擡起頭看向男人,指了指裡面的東西,“我剛纔還沒看見這東西呢,他不是說就來取絲帶嗎?這裡面的是什麼啊?”
“是劍,就是那種魔幻大陸啊之類的那種劍。”身旁的漢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是幹嘛的,但是我昨天說了一嘴,說我認識一個賣這東西的人,二緯哥就讓我去弄來,我就去跟我朋友要了一個,說到時候用完再還給他。”
“可能是化妝舞會要用的吧。”我看着那個盒子大概揣測着用途,那個盒子看起來應該沒有太大,可能也不是我理解的那種長劍,只是匕首吧。我這樣猜着,擡頭看向那男人,才發現他好像眼生得很,沒怎麼見過,不禁開口問,“我好像沒怎麼見過你啊……”
“我是剛來的。”男人很快低頭看我,這樣解釋道。他大概要有一米八,上身精壯,腿很長很細,聲音帶着成熟男人獨有的沙啞,“我剛來十七樓不久,是二緯哥以前的助手,之前本來打算回老家結婚的,但是後來,出了點事,就沒結婚,又回來了。”
“哦,那應該是挺重要的事吧,婚都不結了。”我也是沒話找話揶揄着,離十七樓已經很近了,我一低頭卻正好看到口袋中好像除了那個匣子,裡面應該是還有個別的什麼東西,看起來像是膠槍或者電鑽的形狀,只是外面套着東西,所以我也沒有看出來。
不過我倒是有點好奇了
,弄出這麼大動靜,二緯到底是打算幹什麼?不就是個化妝舞會嘛,怎麼弄的這麼繁瑣。我回頭看那個漢子,他的表情很專注,見我正專注地盯着他看,便回過頭看我,“笙姐,怎麼了?”
“沒……沒事。我只是在想二緯到底是想搞什麼,怎麼這麼大陣仗。”我蹙了蹙眉頭,漢子還以爲我是不高興了,所以很快解釋道,“可能是二緯哥覺得最近也出了挺多事,所以就想好好辦個舞會熱鬧熱鬧吧?”
“出了很多事?”我回頭看着漢子的面容,老實而從容,不過我卻抓住了他剛纔話中的重點,他說覺得最近出了很多事?仔細想想,好像也是多事之秋啊,最近的確是出了不少事情,十七樓能重開,也的確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其實我都知道,二緯哥對十七樓還是挺上心的。”漢子轉頭對我交代道,“我還從來沒見過二緯親自操辦什麼事情呢。其實十七樓當初開不下去的時候,二緯哥也是很難過的,現在知道又能做下去了,他也是高興壞了。”
“其實二緯哥就是這樣,有多少苦多少不樂意,他都不會說出來的。”漢子轉過頭對我說道,“但是其實這一次,化妝舞會的事情,二緯哥是策劃了很久,也操辦了很久的,好多事情,比如說策劃啊,都是他親力親爲的。”
“我們本來昨天晚上一起出去吃飯嘛,結果二緯哥把東西落我家了,最近這邊太平多了,我也不總在這邊了,所以這才一大早上打電話來讓我送,我說實話,二緯哥真的是我見過一個最重義氣的大哥了。我之前結婚的時候……”
漢子說到這裡戛然而止,似乎想到了什麼,便不再繼續下去,我盯着他看了半天,看着他似乎沒有想說的慾望,正打算對他說不必介意的時候,漢子卻又開口道,“之前我結婚的時候,臨近婚禮,才知道那個女人,其實是個騙錢的。”
“很可笑,對不對?”漢子苦笑一聲,皺着眉轉頭看我驚訝地睜大的雙眼,自嘲道,“我也覺得挺可笑的,你看我,我根本沒什麼錢,也沒什麼能耐,但是那個女人……算啦,不說啦,二緯哥後來爲了幫我,做了好多事,還叫我到這裡來上班。”
“十七樓真漂亮,比以前好多了。”漢子笑嘻嘻道,“我不是說錚哥不好,但是錚哥的性子你也知道嘛,十七樓以前總是燈紅酒綠的,看着讓人覺得眼暈,現在雖說還是花哨的裝修,但是卻讓人覺得好像變得乾淨了不少。”
“只是可惜,要是錚哥還在就好了……不過就是不知道……”漢子說着,垂下了眸子,笑了一聲,擡起頭,眼神中帶着一絲懷念,“就是不知道,錚哥要是見到了,會覺得好,還是會罵二緯哥一頓,實在是很久沒有見到二緯哥吃癟了啊……”
“二緯看起來確實是越來越穩重了。”我笑了笑,從漢子的手裡接過袋子,兩隻手抱着,男人還有些擔心,怕我拎不動,卻在我的催促之下還是把袋子交到了我的手上,我也連忙對他說道,“沒事,我拿得動,你先回去吧。”
男人這才放心地回去,前面再走幾步就是十七樓,我向前走了兩步,卻在門口看到好像有一個很熟悉的身影。牛仔褲,牛仔外套,腳下踩着皮鞋,揹着公文包,身影卻漸漸與我印象中那個揹着吉他的少年重合在了一起。
我這才反應了過來,這人可不是看着眼熟嘛,正是之前那幾天離開的陳凡。昨天下了場雪,雪現在還沒化呢,地上白花花的一片,陳凡站在十七樓的門口,背對着我,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我正打算上前叫他,卻又覺得似乎有些尷尬。
江南可能現在還在十七樓呢,我總覺得好像也不太好。正在猶豫之間,陳凡卻突然回過了頭,看向我,四目相視,均是一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