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夠御風飛行、日行萬里,御阪美琴則有白井黑子這個全學園都市最便利最快捷的專用交通工具,所以我們只用了一分鐘就趕到了當麻那裡。
當我們趕到的時候,只見他正和土御門元春在一起,兩個人被一大羣穿着華麗鎧甲的騎士包圍在一座位於小山頂端的大廈門前。
“這是怎麼回事?”還在空中,我就衝着他們大叫,“Index怎麼會被抓走的?被誰抓走的?這些騎士又是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阿真你先把這羣鐵皮罐頭放倒,咱們再慢慢講。”土御門搶在當麻前面開口,大叫道,“這些傢伙腦袋有問題的,根本沒有道理可講,只知道胡亂攻擊!”
那些傢伙的確很有些暴力狂的傾向,僅僅只憑土御門的一句話,他們已經分出了十來個,衝向我們。
想打嗎?嘿嘿……我們可不是當麻和元春那兩個LV0的普通人!這邊三個戰鬥力最低的都有LV4——而且還是罕見的空間能力者,更不要說我和御阪這兩個LV5,就憑你們這羣鐵皮罐頭,一起上都是白送啊!
“他們的鎧甲被施加了魔術,能夠吸收相當於普通導彈爆炸的物理衝擊……”土御門的話音越來越小,最後化爲一聲嘆息。
“你這傢伙,真是常識的死敵啊!”
就是這短短的幾句話功夫,總數爲三十五人的騎士,已經全部被我打昏。
所謂的魔術鎧甲,只是能夠扛得住普通導彈而已,在我的拳頭面前,“抵擋導彈”這種程度的防禦力,是完全不夠看的。
看樣子土御門似乎還打算再發表些感想,但是我阻止了他。
“當麻,是不是真的‘說來話長’?”我問。
當麻點了點頭:“沒錯。”
“我們現在是不是很着急,很趕時間?”
當麻又點了點頭:“沒錯。”
“那麼,告訴我該做什麼就行,前因後果之類以後再說。”
當麻笑了,雖然他現在一身塵土、看起來非常地狼狽,雖然眼中仍然有深沉的焦慮,但是他笑得很開心。
正如在Index那件事情裡面,我沒有問他爲什麼被魔術師追殺,就出面替他扛下了史提爾和神裂;正如在幻想御手事件裡面,他同樣沒有問我爲什麼,就跟着我一起去追擊木山春生,差點死在“幻想猛獸”肚子裡面……
我們是朋友,所以只要說“做什麼”就足夠了。
“我們要做的是衝進去,阻止一個名叫奧雷歐斯的魔法師。”當麻說着率先衝向了掛着“三沢塾”招牌的大廈,“他抓了一個擁有‘吸血殺手’能力的女孩做觸媒,完成了傳說中的‘金色大衍術’,然後又抓走了Index,不知道爲什麼。”
“金色大衍術?那是什麼?”
我很快就知道了。
現在正是課間休息的時間,這座名爲三沢塾的補習學校裡面人來人往,少男少女們輕鬆熱鬧地交談着,在走廊和教室裡面走來走去,有人在吃東西,還有人正在打鬧,看起來和遍佈於學園都市各地的普通補習學校沒什麼不同。
但是……我們碰不到他們。
即使和他們面對面撞在一起,彼此也只是猶如空氣一般互相穿過,他們看不到我們,也碰不到我們;我們看得到他們,卻碰不到他們。
就像——傳說中的鬼魅一樣。
我們可以接觸到地板和牆壁,也曾經試着將部分建築物破壞,但這一切毫無作用,學生們卻完全不被影響,甚至能夠在已經不存在的樓板上跑來跑去。
“我討厭這種事情。”當又一羣學生和我們互相穿過之後,白井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緊緊抱住了御阪的手臂,彷彿想從她身上汲取些許電力,以抵禦來自心中的恐懼一般。
然而,御阪自己也在害怕,從她臉上那不自然的笑容就可以看出端倪。
無論多麼厲害,無論多麼勇猛,她畢竟只是一個初中女生罷了。
“乾脆我們把整座大樓破壞掉,如何?”上下轉了一圈,卻什麼也沒找到,在這種鬱悶的氣氛中,我忍不住提議,“就算再怎麼怪異,整個大樓都被我砸成廢墟的話,幕後的黑手也就不得不出現了吧?”
大家紛紛停下腳步,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贊同。
但是,最後我們還是不得不放棄了這個富有誘惑力的主意。
萬一——只是萬一——建築物被摧毀,會導致術法失效,那麼任我們有天大的本書,也來不及一下子救回這麼多人的。
爲了取得優勢,無視數以千計的生命,在場的人都做不出這麼冷酷的事情來。
既然不能採用最直接有效的辦法,我們就只好找了個人相對少一點的教室,召開作戰會議。
“根據Index的說法,所謂‘金色大衍術’是可以讓世界按照施術者的意志而運轉的偉大術法,根據理論,一旦完成了這個術法,從施術者嘴裡說出的任何言辭,都會不折不扣地化爲現實。”當麻隨便找了個空座位坐下,回憶起來,“從我們之前的遭遇看來的確如此,奧雷歐斯只用了一句‘忘掉吧’就讓我和土御門忘了第一次闖入三沢塾時發生的一切,昏昏沉沉地離開……”
“但是你們又想起來了。”
當麻擡起那隻能夠摸消一切“異能”的右手:“因爲我偶然用右手撓了撓頭,所以‘忘卻’的效果被消除了。”
“那麼……你是否試過用右手接觸牆壁或者那些學生?”我繼續問道,“應該會有效果吧?”
當麻苦笑着搖了搖頭。
連所向披靡的“幻想殺手”都拿這“金色大衍術”沒轍嗎?即使我或者御阪,只要被他右手抓住,就沒辦法使用任何異能,但是這麼厲害的“幻想殺手”居然一樣鎩羽而歸?
那個所謂“金色大衍術”究竟有多厲害啊?!
“不要把‘幻象殺手’想得太神奇。”看到我們驚奇或者說是驚慌的神情,當麻苦笑着解釋,“Index說過,因爲整個大樓都是‘術法’的內容,而各個內容之間保持着一定的獨立性,卻又能夠及時補充,所以無論我消滅了多少‘個體’,對於整個術法都毫無意義。”
“如果是這樣的話,將整座大樓摧毀,可能真的會有效呢……”
“那可不行!如果大樓被你們給摧毀的話,我也會有大麻煩的。”一個似乎帶有金屬震顫的聲音突兀地在空無一物的地方響起,“所以,麻煩你們去死吧。”
在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衝到了發聲的地方,但是這裡就像我們看到的那樣,空無一物。
“真是——”我把剩下的話全部嚥了回去。
氣氛不對!
剛纔還吵吵鬧鬧的教室,突然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學生全部停下了手頭上的動作,整個教室似乎都靜止了。
死一般的靜。
然後,這些原本應該活潑熱鬧的學生,一個個以宛如提線木偶般的動作向我們走來。
從他們的嘴裡,發出了內容古怪的語句。
猶如搖滾歌手的說唱一般,急促到極點,卻又非常地清晰。
每個人說的話都各不相同。
即使英語水平最好的人,只怕也無法在這片噪雜中,聽清楚這些學生究竟在說什麼吧……
但是現在並非聽力考試的時間。
每一個學生的額頭上,都冒出一個閃爍着電光的藍白光球,飄飄蕩蕩地朝着已經退到講臺附近的我們飛來。
御阪冷哼一聲,額前電光閃爍,一片電網猛地展開,將那些光球全部打散。
“只是這種程度而已,以爲攔得住我們嗎?”
下一瞬間,即使神經大條如我,也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我們所在的地方突然變成了巨大的廣場,數千名學生排成整齊的方陣,數不清的藍白光球匯聚成一片光的海洋,朝着我們涌了上來。
量變引起質變。
這個道理,在此時也一樣適用。
幾十個人的光球攻擊,御阪只用簡單的閃電就能把它們消滅,可是上千人的攻擊,甚至連她的“超電磁炮”都被無聲無息地化解了。
在那片嘈雜的聲音之中,原本速度並不快捷的光球海洋漸漸加速。
我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做出了一樣的決定。
逃!
傻子纔跟這幾千人開戰呢!
看這些傢伙的架勢,顯然是不死不休的,難道我們要把他們統統幹掉?
我們又不是一方通行那個隨時準備毀滅整個學園都市——或者全世界——的白髮魔男!
這片廣場很大,出乎意料的大。
我們在前面狂奔,那些猶如木偶一般的學生們,以呆滯的動作在後面追趕。
“這樣下去可不行!”土御門大叫,“阿真,你有沒有辦法把我們帶出去?還是出去想想辦法再說吧!”
“我試試吧!”
靈丸!
一發靈丸在空氣中拖曳出長長的軌跡,消失在看不到盡頭的遠方。
“似乎不行。”我嘆了口氣,“連空間都被扭曲了。”
“那麼,打穿地板吧!”御阪美琴說着對準腳下發出了電磁炮。
地面一陣震動。
有戲!
幾分鐘後,我們灰頭土臉地站在三沢塾門口,周圍是一羣還沒醒過來的廢柴騎士。
“得好好討論一下,想出妥善的辦法來!”我抹了抹額上的汗珠,苦笑着對當麻說,“現在看來,還是得請你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詳詳細細地說明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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