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浩就把黃妮的那些表情包通過各種渠道散發到了網上，也不知道能取得什麼結果，只能靜靜的等着。
忙碌了一整天，在傍晚的時候林浩接到了雨濛打來的電話。
一接通，雨濛便向他問道：“林大哥，你從外地回來沒？”
“回了，這兩天有點忙，忘記告訴你了。”
“我這兩天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對了，後天就要直播賣貨了，你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
林浩心裡沒底，也不敢跟雨濛承諾什麼，輕輕一聲嘆息後說道：“就目前來看有點困難，不過我這邊會努力想辦法的。”
雨濛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晚上你有時間嗎？我們見面聊吧！”
“行，我在哪來找你？”
“華北大街，那兒有一家日式料理店，我們就在那裡見吧！”
“好，那我馬上就過來。”
掛了電話，林浩給陳銳和陳子姍各自安排了一些工作後，便開車去了華北大街。
日式料理店裡，林浩和雨濛見了面。
雨濛今天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大衣，頭髮很自然地垂在雙肩上，是她整個人看上去特別有氣質。
倆人相對而坐，林浩有些難以啓齒的對雨濛說道：“本來這件事已經八九不離十了，可這次去外地出了點意外，全都是連鎖反應。”
雨濛很聰明，她自然知道林浩的意思，也是一陣沉默後說道：“那黃妮那邊現在有多少粉絲了？”
林浩搖頭嘆息道：“她粉絲不多的，這半個月來人氣最高的時候也才五千人在線觀看，最少的時候只有幾百人。”
雨濛又陷入一陣沉默中，這個結果自然不是她滿意的，可迫在眉睫了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
在她的沉默中，林浩又開口說道：“今天我把她的一些表情包還有動圖都通過各種渠道發到網上了，不過現在還不知道結果怎麼樣？”
雨濛隨即問道：“結果什麼時候出來？”
“快的話明天就能出來，慢的會可能一直出不來，說白了我也是在賭，因爲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雨濛很少有的嘆息一聲，目前的局面對她來說是無比糟糕的，公司新的經營方向就等着這五千萬的貨開闢一條出路。
可如果第一次的直播帶貨就以失敗告終，那對雨濛來說就是毀滅性的的打擊。
一陣極長的沉默後，雨濛終於開口說道：“現在公司裡很多老股東都等着看我的好戲，我一直覺得自己的方向沒有錯，可現在的情況真的讓我很無力。”
林浩見雨濛情緒那麼低落的樣子，他也重重嘆了口氣說道：“不是你的問題，你的方向沒有錯，是我的問題……”
“現在就別去討論誰的問題了，咱們在做這件事之前就應該把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想到，是我太急了。”
看着雨濛這麼痛苦的樣子，林浩心裡也不好受，沉默了一會兒後才說道：“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比如換種銷售方式？”
雨濛搖搖頭說道：“先不說換種銷售方式能不能在這麼兩天時間賣出去，就算能行這也不是我接下這五千萬貨的初心，那樣子和傳統的商貿公司就沒有區別了。”
林浩明白了，雨濛想要的就是通過晚上直播帶貨的方式進行銷售，她也是在嘗試，並不知道能不能行。
雨濛的智商讓林浩很佩服，以後這確實是一種趨勢，可是就目前的大環境來說還沒有人做過類似的事情。
沉默中，雨濛又說道：“算了，不管那麼多，能賣出多少就是多少吧！咱們盡力而爲就行了，就當這次買個教訓。”
“五千萬買個教訓，這教訓太貴了。”
雨濛聳了聳肩說道：“那能怎麼辦呢？而且這也很正常，想要開闢一條新的出路，就必須往裡面使勁砸錢。”
停頓了一下後，雨濛又說道：“就像如今那幾個商業巨頭，他們哪個不是往裡面使勁砸錢纔有今天的。”
“還有兩天了，這兩天我也不打算休息了，我努努力看能不能把黃妮炒火。”
“嗯，盡力就行了，你也別有太大的負擔……我擔心的不是虧了這五千萬，而是這次機會太難得了，到時候公司那些老股東肯定不信任我了，公司未來的發展方向也可能不會繼續朝我想的方向發展了。”
這一頓飯林浩和雨濛倆人都是在一種糟糕的情緒下結束的，倆人都沒怎麼吃，都爲了兩天後的直播煩惱着。
兩天的時間，如果黃妮的表情包不能在晚上大火，那是百分之百沒有可能讓黃妮在這麼短的時間火起來的。
之所以之前找陳莉幫忙，就是因爲陳莉有巨大的流量，可是陳莉來不到了，林浩便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是想過找夏可兒，可是夏可兒在娛樂圈的位置本來就不牢固，雖然她有很多粉絲，但都比不上陳莉那麼實。
一旦她出現在這場直播裡，不管直播的結果如何，對她個人的職業生涯是會有巨大的影響的。
所以林浩不敢冒這個險，反而陳莉不一樣，她本身就可以不用在乎那麼多質疑。
和雨濛分開後，林浩又去了昨天晚上想要自殺的那個碼頭。
沒別的意思，就是隨便走走，這裡遠離了都市的喧囂，只有大海和在海邊忙碌着的漁民。
在這裡林浩纔會覺得自己的心情會好一點，那些因爲兩天後直播的煩惱也會被無限弱化。
因爲大海太包容了，所有的一切在大海眼裡都如塵埃那麼渺小。
走着走着，林浩又看到了昨天那個以爲自己要自殺的大叔。
他現在沒活，正坐在其中一個碼頭上吃着盒飯，他的背影在海上那些飄忽不定的燈光映襯下顯得特別偉岸。
林浩朝他走了過去，那大叔一眼也把林浩認出來了，笑着招呼道：“你是呀！小夥子。”
“是，叔，現在沒活幹啊？”
“嗯，才下了一船貨，下一船貨還要等三個小時。”
“還要等三個小時你怎麼不回家去吃飯呢？這兒多冷啊！”
林浩說着往那大叔的飯盒裡看來看，就是很簡單的鹹菜和白米飯，看上去很是寒酸。
大叔嘿嘿笑着說道：“我家離這兒遠，來回還要花幾塊錢坐車，划不來。”
大叔這番話讓林浩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也總是在這種小事上節約又節約，可是在子女身上卻從未節約過。
而且這大叔和自己前世的父親年紀也差不多，這更加讓林浩心裡難受了。
這一刻，林浩想家了，想他前世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