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你就跟着我到處看看,多瞭解。”劉仁繼續道。
很快,劉仁帶我來到工房的一間辦公室。
在辦公室,我見到了兩男兩女,他們面前都有一臺電腦,還有一臺咖啡機,整個辦公室有一股咖啡的香味。
“大家工作停一下,我來介紹新來的同事!”劉仁忙說道。
這話一出,衆人忙停下動作,擡眼看向我。
這幾個人都是年輕人,歲數不大,清一色二十多歲,他們穿着光鮮,看得出來是大城市的職員。
“老劉,這帥哥是誰呀?”其中一位胖乎乎的女同事開口道。
“他叫陳楠,是方總監的助理,剛剛面試進來。”劉仁忙介紹道。
“我靠,還是助理,你什麼大學畢業的,工資一個月多少?”其中一個青年頓時驚訝起來。
“啊?”我一愣。
“候軍,你說什麼呢,怎麼能這麼打聽?”劉仁板臉道。
“哈哈,不好意思,我叫侯軍,魔都工程大學畢業的。”青年哈哈一笑。
“我是濱江政法大學畢業的,宣城人!”我解釋道。
“小陳,這是張目,這是劉菲菲,她是趙玥玥。”劉仁介紹道。
叫做侯軍的青年長得有點黑帥,個子有一米九,整個人魁梧有力,看上去大大咧咧,脾氣應該不錯,而張目長得白白淨淨的,戴着一副眼鏡,看上去比較斯文,有些理工男的味道。
兩個女同事,劉菲菲比較胖,算有些可愛,而趙玥玥比較時髦,身材高挑,長得也挺好看。
“你多大?”侯軍忙問道。
“我三十二。”我說道。
“那麼大了呀,是虛歲嗎?”侯軍繼續道。
“對!”我點頭。
“哎呦我去,比我們大五六歲呢,你以前做什麼的?”侯軍好奇道。
“我以前做銷售的。”我解釋一句。
很快,我和大家開始聊天,劉仁給我安排了一個辦公桌,接着說要去公司一趟,拿着一把車鑰匙,離開了辦公室。
看到劉仁離開,我有些好奇地問道:“對了,我在這裡需要做什麼?”
“陳哥,我們在這裡其實是監工,各種材料都要看看,然後就是看看這裡的工頭有沒有偷工減料賺差價啥的,反正就是到處視察。”侯軍笑道。
“啊?”我有些驚訝。
不會吧,我來這裡就是幹這個的?可是不對呀,我要學的就是這個嗎?周耀森讓我過來當助理,難道和方伯伯彙報情況,就是這些?
“想不到吧,你以爲我在這幹嘛的?”侯軍笑道。
“不對呀,不是應該有專門的第三方公司負責監察工作嗎?這麼大的項目,你們在這就是幹這個?”我疑惑道。
“這叫做雙重保險,人家第三方監察單位歸人家,我們歸我們,人家查不出來,我們查出來,就會有好處,比如說五金類鋼材,再比如是黃沙水泥,又比如這中間的差價,我們都可以調查,反正就是找茬!”侯軍解釋道。
“哦哦。”我點了點頭。
“陳哥,抽菸。”張目忙從兜裡掏出包煙,遞給我一根。
“這辦公室裡可以抽菸?”我接過煙,看着張目熟門熟路的拿出一個菸缸,有些不解。
“老劉不是走了嘛。”張目笑道。
“張目,你們可別帶壞新人,陳哥現在是助理,以後萬一升職了,這些都是把柄!”劉菲菲忙說道。
“切,有把柄也無所謂,我們這幾個,說出去好聽,啥創耀集團項目部的負責人,其實狗屁不是,都是混吃等死的,拿着那些死工資,難道還指望升職加薪嗎?”張目撇了撇嘴。
我去,這張目剛剛我還以爲他斯斯文文,現在才發現他和侯軍差不多,有些吊兒郎當。
“出去抽吧,這裡有女孩子不好,你們也可以帶我到處看看。”我忙說道。
“得咧,老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他回來前,起碼可以跟他說我們已經帶你熟悉了這裡的環境。”張目答應一聲。
很快,我和侯軍、張目一起走出辦公室,來到了外面。
“哎呦,寶馬五系,還是虎牌,這車誰的?”侯軍猛吸口煙,接着一掃對面停車場,臉色一變。
“啥時候多出輛寶馬了,還是虎牌!”張目也一愣。
“我的車。”我尷尬一笑。
“你的?你開寶馬五系來上班?來工地?”張目半張着嘴。
“我靠,陳哥你可以呀,這車子五十萬,加上虎牌,要六十萬吧!”侯軍忙拍了拍我肩膀。
本來以爲開這車算低調了,但是我發現還是有些高調。
“代步車。”我尷尬一笑。
“這還代步車呀,直接把老劉那輛帕薩特給秒了,我說陳哥,我勸你回去換輛車,或者上班坐地鐵來,不然當心老劉給你穿小鞋,你這也太高調了!”侯軍笑道。
“對對對,太高調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我們這的頭,簡直是搶老劉的風頭,要知道老劉纔是我們的老大。”張目也笑道。
這侯軍和張目一唱一和,我有點想笑,果然和年輕人在一起不一樣,之前在臻美公司都是女同事,現在終於是和小青年在一起了。
“行,老劉真的不爽,我就坐地鐵。”我笑道。
“我們開玩笑呢,你住哪裡?”侯軍話峰一轉。
“在陸家嘴。”我說道。
“啊?你住陸家嘴呀?”侯軍有些看怪物一樣的看向我。
“我說陳哥,你是不是富二代,開這麼好的車,還住陸家嘴,那邊房租那麼貴,就算是破隔間,一個月也大幾千呢,你吃得消嗎?”張目問道。
“還好吧。”我尷尬一笑。
“陳哥你結婚了嗎?”侯軍看向我。
“領證了,酒席還沒辦。”我繼續道。
“領證的話,繳滿五年社保,倒是可以買房,不過陳哥我跟你說,這魔都市區的房子太貴了,就我們現在這工資水準,要買房太難了。”侯軍繼續道。
“嗯,我知道。”我點頭。
“哎,週末還要在這裡上班,還沒加班費,真是沒勁!”張目怨聲載道,又拿出一根菸,自顧自地一點。
就在我們聊天的時候,突然!
嘭!嘭!嘭!
連續的巨響聲下,我轉身看去。
“打樁呢,每天都打,這樁打早了,還要被附近的居民舉報,現在這時間剛剛好!”張目猛吸口煙,眯着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