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靈犀說道：“我沒有看到過那個女鬼現在的狀態，也誰不準，不過既然是殘魂，她要是想神魂不散，就只能找魂魄契合的人寄魂的，要麼她生前的記憶融於宿主的記憶之中，要麼奪舍，不過聽你說那個女鬼記憶很模糊，那麼她應該只能是前者，女鬼是沒有能力在魂魄不全的情況下奪舍的。對你那個同學或多或少有些影響，比如性格方面的，但是問題不大，反而應該算是因禍得福。”
我被鹿靈犀的話嚇到了，林慧的記憶要是融入羅璇的記憶之中，那羅璇還是羅璇嗎，還有那以後林慧的殘魂還會存在嗎？
我忙將自己的疑問出了出來，但是鹿靈犀卻不以爲意，她說道：“你那個同學算是藉着這個機會變成了修道之人了，對於她而言是絕對的好事，至於記憶融合的問題，這個根本就不是問題，那個女鬼的殘魂記憶丟失，只剩下本能和記憶殘片而已，對你那個同學影響有限的，以後那個殘魂其實就相當於是她養的鬼寵了，獲得天材地寶，又怎麼會沒有代價呢，你以爲別人都像你一樣得天獨厚。”
鹿靈犀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有些惋惜地說道：“真是可惜了，蛆蠅腐骨屍的生魂，太難得了，雖然是殘魂，但是一旦煉製爲魂器，絕對不可小視，可惜了。呵呵，那個陰差明顯是心懷叵測，這種老鬼一般都不知道是活了多少年的，都是心思詭異之輩，其實你被她騙了，她知道了你背景之後，是絕對不敢有任何收你做徒弟的想法的，不然就是找死，就憑她一個小小的鬼差也敢讓淫祀，太膽大妄爲了，想想就噁心，民間大部分走野路子出身的過陰人都是淫祀，通過陰陽交-媾，要麼是男鬼找女徒弟，要麼是女鬼在男徒弟，真是噁心到極點。”
聽到鹿靈犀的話，我心中一陣惡寒，臥槽，居然這麼噁心，想到我要是做鬼婆婆的徒弟之後，也那個啥，我就想吐了。
難怪鬼婆婆給我的感覺總是很陰鷙詭異的感覺，不過隨即我就發現了不對，鬼婆婆的徒弟分明是個女的啊，我腦中頓時浮現那天晚上見過的那個張師傅，張師傅當時對王老太太態度很詭異，當面很恭敬，但是當王老太太開始過陰之後，就面露憎惡。
我不由打了一個寒顫，我暈，既然徒弟沒法陰陽交-媾，那就只能通過徒弟的徒弟了，難怪當時那個張師傅神情那麼詭異了。
我吁了一口氣，訥訥地問道：“爲什麼會這樣呢？”
鹿靈犀語氣鄙夷地說道：“所謂鬼神還不都人的供奉的鬼，那些鬼之所以願意做那些人的師傅，還不是因爲開了心智，知道怎麼修煉鬼神，其實鬼道修煉也是修的陰陽，男鬼從女人身上獲取陰元，女鬼從男人身上獲取陽精，這種是最不粗鄙入流的鬼道修煉方式了，鬼賦予人過陰的能力，可以讓她溝通陰陽，報酬除了祭祀之外，當然還有修煉所需的陰元或者陽精了。”
聽到鹿靈犀這麼解釋，我心中一陣凌亂，要知道我大伯之前可也是個半路出道的師傅啊，難道我大伯也是淫祀了一個女鬼才獲得幫人驅邪治病的能力。
但是鬼婆婆現在收羅璇做徒弟算是什麼事，難道到時也要羅璇找一個男人跟她陰陽交媾了，想到這個我就心中惡寒，不過隨即想到了我身上的至陽之氣，之前鹿靈犀說過，我的至陽之氣雖然是鬼的剋星，但是也是鬼修煉的至寶。
那次唐棠還抽取我體內的至陽之氣療傷呢，我心中一片恍然，瞬間明白了鬼婆婆的目的，這個老鬼說來說去其實是覬覦我的至陽之氣，我前天給羅璇輸入了至陽之氣，當天晚上林慧附身的時候馬上就恢復了神智。
原來如此，不過想到唐棠我就不由想起了締結彼岸花烙印那天晚上的春夢，難道那個就是鹿靈犀所說的陰陽交媾，我當時明明記得我射了，但是第二天卻發現褲子裡邊是乾淨的。
鹿靈犀見我半天不作聲，便問我還有什麼事沒有，我頓時清醒過來，問了一下陰兵靈牌的事，這個事剛纔說的時候已經跟她說過了，但是鹿靈犀卻沒有說什麼。
聽到她剛纔說起淫祀，我就不由有些擔心，當初這個陰兵靈牌是老和尚爲了給治病而立的，不知道算不算是淫祀。
鹿靈犀怔了一下，說道：“關於七戒和尚，我這次回來問過一些長輩，七戒和尚雖然以佛門弟子自居，但是江湖上卻沒有人知道他的跟腳，不知道他在那個廟掛單的。其實說來，他也算不上是絕對的正道之人，他也跟一些邪派高人也交往甚深，比如黃泉教的道主，遊走在正邪之間。而且聽說他跟幽冥關係深厚，很多人都這麼說，他當初在你腳上留下陰司印記便說明了這一點，茅山的一位長輩甚至懷疑他就是陰司某個大人物的分身在人間的行走。剛纔聽你說的時候，我就覺得這種猜測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這種事說給你聽也沒有用的，既然你問起，我就告訴你，你們家供奉的那個陰兵牌位可能就是七戒和尚，不過這個也只是猜測，但是結合七戒和尚在江湖中飄忽不定的傳聞，這個猜測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半天說不出話，鹿靈犀的話信息量太大了，陰兵就是七戒和尚，難道印象中的那個老和尚是個鬼？
我遲疑道：“我剛纔拍了靈牌的照片，不過我看不懂上面寫的是什麼，我發給你看一下吧。”
鹿靈犀顯得有些猶豫，我有些猜不透她的想法，不過她最終還是同意，我保持通話，很快就將照片用彩信發過去了，然後過了十幾秒，我就問她收到照片沒有。
鹿靈犀聲音怪異地說道：“你確定靈牌上是有字的嗎？”
我肯定地說有，然後問怎麼了，鹿靈犀告訴我說我發過去的照片靈牌上都是空白的，我頓時覺得不可思議，忙叫她等一下，然後打開照片自己看了一下。
看到靈牌的圖片，我腦袋中轟的一下炸開了，這是怎麼回事，我剛纔拍照的時候，明明都拍到了那些歪歪扭扭的字，爲什麼現在照片顯示靈牌上空空的。
我忙對鹿靈犀說我再下去拍照，但是鹿靈犀卻阻止了我，她說道：“沒有必要了，要是沒有猜錯的話，寫在靈牌上的字應該是陰文，這種文是隻給可以看到的人看的，你下去再拍一而沒有的，反正你只要好好供奉那個靈牌就可以了，倘若那個老鬼沒有誰錯，那麼那個陰兵就真的是鬼神了，應該是正神了，不算是淫祀，你不要擔心。唯一讓我疑惑的事，既然七戒和尚收你做徒弟了，而且還讓你將他供奉在家中，那麼當初爲何會傷到你，還有這些年爲何不過來找你，其實現在越是瞭解的事多了，就發現你身上的謎團越多。”
我不由有些失望，本來還想通過鹿靈犀搞清楚陰兵的來歷，沒有想到不斷沒有搞清楚，反而將事情越高越複雜了，我嘆了一口氣，說道：“等下次我帶你回家，你親眼看一下，說不定就可以看得到了。”
鹿靈犀沉默了一下，沒有正面回覆我，反而問道：“對了，你剛纔那個同學跟你是什麼關係？”
我怔了一下，坦白道：“她是高中時期的女朋友。”
“原來如此，原來是跟你因果牽連。”
鹿靈犀嘆了一口氣，聲音中透着一股無奈和惆悵，聽得我心裡發顫，她幽幽說道：“等下學期開學了，你帶她到望月齋見我吧，我想見一下她，另外你提醒一下她，叫她小心那個鬼差，既然已經拜師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鬼契毀約會很麻煩。。”
一想到羅璇的事，我也有些心塞，等下打電話一定要狠狠地罵她一頓，鹿靈犀問我還有沒有什麼事，沒有的話，她就要掛電話了。
我感覺她剛纔聽到羅璇是我前女友之後，情緒明顯發生了變化，頓時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問那個問題，鹿靈犀見我遲疑，便叫我快說，我吁了一口氣，便問她關於至陽之氣的後遺症怎麼辦？
鹿靈犀冷笑一聲，聲音冰冷地說道：“你又有女朋友，又有妾，還有前女友，居然還來問我。”
“嘟嘟……”
我拿起電話楞了半天，鹿靈犀居然主動掛電話了，這是什麼情況，吃醋了，還是隻要那一個方法緩解至陽之氣的後遺症所以她也無解，覺得我問她這個問題是冒犯她了。
沉思間，聽到我媽媽在樓下叫我，我應了一聲，她說她要去村裡玩，讓我出門記得鎖門，我忙跑出房間，問我爸那裡需不要幫忙，我媽說我爸剛纔已經回來過了，將砸壞的東西拖到街上去修了。
我媽出去後，我又回到房間中，躺着牀上心情陰鬱，每次跟鹿靈犀聊天感覺最後都是不歡而撒，而且更她聊的話題都是關於那個世界的，知道得越多，就越是覺得自己渺小。